于喬的傷口剛包扎沒多久,殷紅的血水滲透棉布,將她的衣服也染得一片血紅!
方長卿瞳孔一緊,聲音十分冰冷:“誰干的!”
捏著被角的手緊攥成拳,恨不得立馬把傷害她的人碎尸萬段一般!
“沒事兒,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我沒有防備,才會被傷到。人已經(jīng)被葉歡的手下帶走了,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幕后之人是誰。”
于喬將手覆在方長卿緊攥的拳頭上,安撫他的情緒,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得冷寒直冒。
方長卿將眉頭擰的更緊:“你受這么重的傷,別亂動。有什么事兒,就交給我處理。”
“恩。”
于喬滿臉甜蜜幸福的模樣落在葉歡的眼中,臉上的笑容逐漸披上了一層薄霧。
“刷”的一聲收起扇子,他嘴角浮起深不可測的笑容,走了過來。
“本以為方先生只是一個文弱的鄉(xiāng)村野夫,沒想到今日一見,著實(shí)讓人大開眼界。敢問方先生師從何方?學(xué)的又是哪門哪派的武功路數(shù)?”
方長卿眉間的寒霜如同終年不化的冰川:“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凌厲的眼神直刷刷的射向葉歡,恨不得那是一把把利劍,將他射穿。
葉歡絲毫不被他的眼神震懾到,依舊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跟在下是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跟二丫姑娘就不一定了。”
“我?”
于喬不明白葉歡究竟想說什么,看著他的眼神滿是疑惑:“我相公的武功又不是我教的,關(guān)我什么事兒?”
“還真是個單純的小娘子。”
葉歡用扇柄輕輕的在于喬的腦袋上點(diǎn)了一下:“往日里見你一副人精的樣子,怎么一到自己的事情上,就變得如此愚鈍?”
于喬氣的咬牙切齒:“你到底說不說?”
若不是她現(xiàn)在有傷在身,真想把葉歡按在地上狂扁一頓!
“還記得今天傷你的小刺客嗎?”
葉歡終于不再兜圈子了。
于喬努力回想了一下:“記得。”
葉歡繼續(xù)誘導(dǎo):“那你記不記得,射傷小男孩手腕的那只箭?”
于喬再次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是一把普通的箭吧?”
說實(shí)在的,她當(dāng)時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蒙了,渾身的精神高度緊繃,并沒有留意到那箭有什么特別之處。
葉歡魅惑一笑,搖搖頭:“那看來小娘子恐怕也沒有留意到射箭之人的武功路數(shù)。”
射箭之人?
箭!
于喬擰了擰眉,電光火石間,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之前出現(xiàn)過得幾次危機(jī)時刻,好像都是被一直只精準(zhǔn)無誤的箭救下的。
到現(xiàn)在為止,那波射箭之人都沒有留下任何信息,讓她無跡可尋,難道今天被葉歡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葉歡把目光轉(zhuǎn)向方長卿:“方先生,敢問今日射向那個小刺客的箭,是你培養(yǎng)的第幾個暗衛(wèi)射出來的?”
一雙狐貍眼閃爍著令人窒息的精光,直指方長卿!
空氣一瞬間凝固了下來。
于喬不可置信的看向方長卿,試圖從他的表情來驗證葉歡猜測的是否屬實(shí)。
早在她得知方長卿不是徐鳳嬌的親生兒子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方長卿的身份絕對不似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
不然一個鄉(xiāng)野村夫,真么可能會識文認(rèn)字,還劍術(shù)武功精絕,就連一些她都看不懂的文字,他也能讀的津津有味。
但那雙清冷的眸子此刻卻是如同往日一般,冰冷的看不出絲毫情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薄唇輕啟,話語一如既往的冰冷。
“是嗎?”
葉歡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在嘲諷:“那就奇怪了。想要傷害小娘子的人,我倒是能想辦法問出幕后主使,但是這暗中保護(hù)小娘子的人,撤離時的武功路數(shù),和方先生還真是相似呢!你說,巧不巧?”
于喬臉色微變,看向方長卿。
難道真的是他嗎?
要不然,為什么每次出手相救的時機(jī)都把控的那么好,救人的方式也如此相似而又高超,不僅能將刺客一一射殺,還能不留下任何痕跡。
“有相同武功路數(shù)的人多了去了,你有什么真憑實(shí)據(jù)懷疑就是我培養(yǎng)的暗衛(wèi)?”
方長卿眉目一凜,冷聲道:“或者說,我再讓你見識一下我其他的武功路數(shù)?”
葉歡“刷”的一聲把扇子打開,擋在臉前,只露出一雙狐貍眼不屑的盯著方長卿。
“我有何懼?”
說著,周身的氣息一變,于喬只感覺房間里的氣壓像是一堵無形的墻似的,鋪天蓋地的就壓了下來。
而方長卿也不甘示弱,雙手握住輪椅兩側(cè),目光凜凜,氣息巨變,攜帶著一股氣吞山河之勢,沖向葉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