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快看！”

幺兒獻寶似的，把手里的紙張送到于喬的手里。

于喬有些納悶：“姨娘練字的紙不是找不到了嗎？你從哪里翻出來的？”

“在姨娘的房間里！”幺兒仰著頭解釋，“小貓咪跑到姨娘房間里了，我去找貓咪，然后在桌子底下找打了這個。”

于喬一聽，臉色一下子就板了下來。

“你怎么能隨隨便便進別人的房間，還拿別人的東西？”

幺兒對上于喬嚴厲的表情，委屈巴巴的瞥了瞥嘴：“可是上次你們不是想要姨娘練字的紙嗎？上次找不到……所以，今天我看到就拿過來了。”

他也像是意識到了錯誤一樣，聲音越來越低。

若不是于喬挨得近，差點聽不到。

“可是娘親再怎么想要，畢竟是別人的東西，我們不能隨便亂動，如果這些東西是在你的房間里找到的，你拿給娘親看，這沒什么錯，但是東西是你在姨娘房間里沒有經過允許拿過來的，這樣做是不對的。明白嗎？”于喬耐心解釋。

幺兒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是，我看到這上面寫了石頭的石字哎！之前姨娘練字的時候，這個字練了好久都不會呢。”

石頭？

好端端的，她練這個“石”字干什么？

莫非是……

石菖蒲？

于喬一下子聯想到致宋老漢死亡的石菖蒲，她脊背一寒，立馬翻開紙張。

“你們在干什么？”

祁青青不知道什么時候忽然出現在了于喬的身后。

越過她的肩膀，目光落到于喬手中的那張紙上，她臉色巨變，扔下手中的橘子，上前一步就把紙張奪了過去！

“姐姐你這是干什么！”祁青青把紙張揉成一團，惱羞成怒道，“若是懷疑我做過什么，當面質問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跑我房間里偷東西？”

幺兒雖小，卻也立馬聽懂了祁青青的話，勇敢的站了出來。

“不是娘親，是我！是我拿給娘親看的，姨娘不要再責怪娘親了。”幺兒說著，拉了拉祁青青的衣袖，“姨娘若是生氣，責罵幺兒就是了，不要欺負我的娘親。”

“到底是誰欺負誰？”祁青青氣的眼眶發紅，“我知道姐姐對我一直都很不滿意，所以醫館一出事兒就會懷疑到我的頭上，我不怪你，誰讓我自己沒本事，生來就是做妾的命？可是姐姐你這么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你這么激動干什么？”于喬氣定神閑的把幺兒拉回來，平靜道，“幺兒做錯了事情，我自會教育。但是你連事情的原委都沒有弄清楚，就認定是我慫恿幺兒去偷得。難不成，是真的心虛了？”

祁青青死死地咬著下唇，憤怒的表情清晰可見。

“我沒做過，為什么要心虛！”

吼完這一句，就捂著嘴跑了出去。

在門口差點撞上月生。

看見她眼眶發紅的樣子，不禁好奇道：“她怎么了？”

“沒什么。”于喬漫不經心的說，“這幾天你多盯著點，畢竟也是女孩子，一個人在洛陽舉目無親的，我擔心她想不開，再做什么傻事。”

“好。”

月生干脆果斷的答應了下來。

方長卿一個一個把地上的橘子撿起來，表情冷的讓人心里發毛。

“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深不可測。”

于喬瞇著眼把目光轉向他：“什么意思？”

“宋老漢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那么久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放下了，沒想到，你竟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打消過對她的懷疑。”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薄怒。

于喬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能夠心情氣和的跟他說話。

“你剛才也看見了，她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哪一點看起來不值得懷疑？更何況，宋老漢死于石菖蒲之毒，我也僅僅只是驗證一下心中所想，還她清白，難道這樣也不對嗎？”

“所以，你就打著關心的名號，對她實施監督？”

當著孩子的面，于喬不想再說那么多。

指了指門口道：“她應該是回房了，你若心疼，現在就去安慰一下吧，別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了。”

沒想到，方長卿冷冷的拒絕了：“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身邊的人，至于她有沒有受委屈，跟我無關。”

“你隨便！”

于喬被方長卿氣的不行。

本來好好的一個除夕夜，卻被祁青青的事兒鬧得一下子沒有了過年的心情。

文兒和幺兒熬了一個時辰，最后雙雙睡著了。

“月生，幫一下忙。”于喬故意不去搭理方長卿，讓月生抱著幺兒，她抱著文兒，送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