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喬皮笑肉不笑的朝他湊了過去,“是嗎?沒發(fā)現(xiàn),通陰陽曉天地的你,還有受虐體制?”
抬手在他的肩頭上劃過,看似云淡風輕的動作,只有葉歡能清晰的感覺到,隨著她的動作,肌膚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感。
“只要是小娘子賜予的,別說這點痛楚,就算是刀山火海,又算得了什么?”他臉上的笑意更深,“沒想到小娘子居然好這一口,看來想要俘獲小娘子的芳心,在下還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呀。”
他的聲線本就清潤甘甜,低低沉沉的一番話夾雜著曖昧的成分,竟聽的人耳廓發(fā)燙。
于喬很快就回過神來,臉色一寒,手中的銀針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你若再這般調(diào)戲我,就別怪我忘恩負義,取了你的小命!”
倆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天光日下又忽然湊得這么近,引得旁邊的客人紛紛側(cè)目。
于喬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動作看在別人的眼里,多像是一對恩愛之中的龍陽君。
“嘖嘖~”他臉上的淺笑依舊,哪里像是被人抓住了命脈的樣子,“小娘子脾氣這般急躁,以后可怎么成大事呢?在下甚至都有些懷疑,你的復仇大計能不能順利完成。”
于喬也沒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居然這么失控。
她向來性子冷淡,遇見再過分的事情,她都有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今天竟然被葉歡惹得三番兩次想發(fā)火。
“這些還用不著你來操心!”她神色冰冷的收回手,“怎么報仇我自己分寸,成功與否,跟你更沒有絲毫的關系,你若想幫,我必定付你報酬,你若不幫,我也不會因為你的袖手旁觀,放棄了自己的復仇大計。”
于喬仰頭,把碗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在桌子上留下幾枚銅板。
“多謝你今日提點,告辭!”
“這就走了嗎?”葉歡無限惋惜的搖了搖頭,“好不容易見一面,再多聊會兒唄,說不定,你還能從我這里得到更多你想要的消息呢。”
于喬頭也不回的擺擺手:“你若想說自然會說,若不想說,我在你身上耗多久都沒用。所以,后會有期!”
葉歡看著她離開的纖細背影,玩世不恭的笑容一斂,眸中多了幾分晦暗不明的深意。
忽而,勾唇一笑,結(jié)賬離開。
于喬從后門回了林府。
被守門的侍衛(wèi)多看了幾眼,她才后知后覺得摸了摸臉。
一片滾燙!
后門離他們住的院子近,若她這副樣子被方長卿看見,不知道要怎么別扭呢。
于喬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才回院子。
方長卿依然雷打不動的等在門口,修長的手指在輪椅上斷斷續(xù)續(xù)的敲擊著,孫婧雪仍舊狗皮膏藥似的在他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方大哥,你條件這么好,娶二丫姐姐,是家里強迫的,還是你自己自愿的呀?”
于喬腳步一頓,本能的往墻后面退了一步。
她想知道方長卿心里怎么想的,雖然說的并不一定是心里話。
點擊輪椅的指節(jié)倏然停了下來,方長卿淡淡的瞥了孫婧雪一眼,言簡意賅道:“娶她,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是嗎?”
孫婧雪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可是我覺得相比起來,你比姐姐厲害很多。”
“她比你想象中厲害。”方長卿聲音輕柔了些,“她是我見過最獨特的女子,論智慧和膽識,無人能夠匹及。”
“是因為姐姐給你生了孩子,所以你才會這樣認為的吧?”孫婧雪滿眼不屑,“姐姐誠然如你所說,有智睿,有膽識,但是還不至于無人能夠匹及吧?其實她能想到的那些,我也一樣想到了呀,只不過……”
方長卿一針見血的問:“那你性命攸關之際,為什么想到的不是自保,而是讓二丫想辦法救大家脫險?被官兵追至秦府,不是想辦法帶魏康盛他們離開,而是寫信告訴我們地址?”
一連串的問題直擊孫婧雪的靈魂:“那是因為……”
“因為你想不到辦法突破重圍帶他們離開,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幫魏康盛脫險?”于喬忍不住從墻后面現(xiàn)身。
“姐姐……”孫婧雪驚恐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慌亂在她的臉上一閃而過,很快就變得一臉坦然。
于喬冷冷一瞥,不答反問:“知道男人最討厭那種女人嗎?”
不等孫婧雪開口,于喬就繼續(xù)道:“男人最討厭背后說三道四的女人。你當著我夫君的面背后議論我,是因為你覺得你比我更配得上我夫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