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喬氣結,明知道若在家等魏康盛的消息,很有可能會有遺漏,從而無法準確的判斷結果,還是要這樣逼她。
有意思嗎?
“怎么樣?想好了嗎?”
方長卿不緊不慢的問。
于喬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只要你能說服你娘,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又攔不住你。”
沒想到,當晚方長卿就去找了一趟徐鳳嬌,也不知道怎么說的,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準備第二天的干糧了。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的時候,倆人就在村口等到了魏康盛。
魏康盛看到他們,震驚了好一會兒:“你們這是干什么?難道要跟著我一起去嗎?”
“恩。”于喬想了半天,胡扯了一個理由,“村長在世時,對我們就有很多照顧,他現在遇害了,我們也想為他盡一份力,查出幕后殺手到底是誰。”
魏康盛不疑有他,點點頭:“若真能查出兇手,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給爹和雪兒報仇。”
于喬輕顫了一下,手背忽然覆上一道安定的力道。
“走吧。”
其實說是在山的那邊,下了山之后,又行了好久,才到了所謂的遠方親戚家里。
是一對年約五十多的夫婦,衣著打扮,雖然也都是粗布衫,不過氣質卻明顯的跟佝僂不堪的同齡人不同。
男人的腰背始終挺得筆直,步伐穩健。
看見魏康盛,十分震驚:“康盛,你怎么來了?快進來。”
男人側了點身子,給他們讓開一條路,魏康盛帶著于喬和方長卿就走了進去。
院子里,魏康盛大大方方的朝男人行了個禮:“秦叔,冒昧前來打擾,多有冒犯,還望您見諒。”
“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
男人客套著,目光在于喬和方長卿的身上打量了一下,“這兩位是……”
“哦,這是我的朋友,今天來這里,是想跟秦叔打聽點事兒。”
“快坐。”
男人把她們請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下來,用眼使示意了一下,女人一言不發的回了屋,沒一會兒,端著一摞碗出來,給每個人倒了一碗茶,然后就又回屋了。
“你想知道什么你爹不告訴你,用得著大老遠跑我這里打聽?”男人笑的溫和,但眸子里射出來的精光,卻讓人看了格外不舒服。
魏康盛直奔主題:“這個玉墜,不知道秦叔認識嗎?”
說著,把玉墜從于喬的手里接過來,給男人遞過去。
男人看見玉墜的瞬間,眸光明顯一震,手里的水杯都有些晃。勉強穩著喝了一大口水,放下茶碗,接了過來:“這個玉墜,看著有些熟悉,不過,你大老遠的跑過來,不會就是問我這個吧?”
“怎么?秦叔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呀?”
魏康盛伸出手,男人猶豫了一下,才戀戀不舍的把玉墜遞過去。
“你畢竟是我侄子,我哪里有不想說的道理,只不過這個玉墜怎么會在你手里?”
魏康盛面露悲傷:“我爹他遇害了,這是他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就走了。”
一番話半真半假,卻真情一切。
男人深信不疑,猛地一下站了起來:“什么時候的事兒,可有查出兇手是誰?”
于喬始終盯著男人臉上的表情,意外之下,是一張毫無溫度的冷漠神色。
“前不久,并未查出兇手是誰,不過,現在有了些許線索,可能跟我這個玉墜有關系。所以才冒昧前來叨擾秦叔,還請秦叔看在我娘親的面上,告訴侄兒真相。”
男人看了看于喬和方長卿欲言又止。
魏康盛趕緊解釋:“他們兩位是我的朋友,不是外人,不用避諱。”
男人點點頭,緩緩坐了下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是不肯放過你娘親。”
喝了一口茶潤桑,男人面色悲愴,繼續道:“想當年,你娘親在京城的時候,風光無限,名聲在外,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可是最后,隨著秦家落敗,家里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你娘歷盡千辛萬苦才逃出來的一條生路,上面居然還是不肯放過,難道真的要除盡天下秦氏人,才甘心嗎?”
“京城?秦氏?”光是聽著這些名號,魏康盛都感覺到身體的毛孔在無線擴大,“秦叔,你能說的再具體點嗎?我娘親到底是什么身份?”
為什么秦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會被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