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
被推門聲驚醒的時候,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窗臺灑落進(jìn)來,門口處,端著湯藥的女人身形纖細(xì),站在落日余暉的光芒中,周身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顯得格外圣潔。
“你醒了?”
于喬趕緊放下手中的碗,把方長卿扶了起來。
他的臉色還微微泛著紅暈,但眼神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冷淡清明。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點?”
方長卿點點頭:“已經(jīng)好很多了。”
許是睡了太久的緣故,身體依然沒有力氣,不過頭已經(jīng)不痛了。
“餓了吧?你先喝著藥,我去給你端晚飯。”
于喬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就端著一碗粥和一碟菜回來了。
她的身后還跟著兩個小不點,文兒的一手拿著粗糧餅子,一手牽著幺兒。
幺兒一看見爹爹,撒開姐姐的手,興沖沖的就朝床邊跑了過去,肉乎乎的小臉一顛一顛的:“爹爹!娘親說你生病了?那你現(xiàn)在好點了嗎?”
又圓又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小的眉毛皺巴巴的擰在一起,就算是一副擔(dān)憂的表情,也格外招人喜歡,方長卿沒忍住在他的臉蛋上捏了一下:“好多了。”
方長卿難得的親近讓幺兒興奮的去夠方長卿的臉,但是身高的絕對懸殊讓他哭喪著小臉放棄了這種荒唐的想法。
于喬擺好飯菜,一扭頭,就看到文兒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低著頭,偷偷抬頭,十分羨慕倆人的親近卻不敢上前。
她上前摸了摸女兒的軟發(fā),把她推到床前說:“文兒擔(dān)心你的病情,晚飯都沒吃,就說想要過來看看你。”.
文兒敬佩的看了一眼娘親,她好像會讀心術(shù)一樣,這些話她明明沒有說出來,娘親都能猜得到。
“爹爹,你現(xiàn)在沒事了吧?娘親說給你熬了藥,喝了之后,就什么病都沒有了。那你今天喝藥了嗎?”
“都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沒事兒了。”
方長卿望著女兒亮晶晶的眼睛,總感覺這些日子,不僅二丫變化了很多,就連文兒似乎也在她的關(guān)照下,變得大方了許多。
這到跟她現(xiàn)在的性格很相似。
二丫和幺兒都沒吃飯就跟了過來,幺兒晃著于喬的胳膊想要在房間里陪爹爹吃飯,于喬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又去端回來幾晚粥,添了點菜,一家四口難得的在一起吃了頓晚飯。
遠(yuǎn)離了徐鳳嬌的刁難蠻橫和方眉的處處為難,一頓飯吃下來十分和諧。
夜深人靜,于喬把幺兒和文兒哄睡之后才回了房間。
方長卿還沒有睡,坐在被窩里,手里捧著一本書,借著昏暗的燭光翻閱著,聽見門響,放下了手里的書籍。
盯著她忙碌的身影看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于喬知道他問的是什么,其實她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只不過方長卿沒問,她也就沒有說出來。
“很簡單,先從最接近真相的人查起。”
方長卿擰了擰眉,最接近真相的人?
除了魏母,還有別人嗎?
不過,她向來跟魏母沒有太多的往來,如果忽然之間往來變得密切,會不會太招人耳目了些?
“那你想好怎么做了嗎?”
于喬得意的挑了挑眉:“這還不簡單?”
從藥盒里翻出一瓶藥,在方長卿的面前晃了晃:“看到了嗎?這就是接近魏母的第一步。”
下藥嗎?
方長卿揉了揉太陽穴:“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于喬知道他在擔(dān)心,拍著他的被子寬慰道:“放心,這藥不會傷了魏母的身體,只不過讓她一天內(nèi)下不了床而已。并且,回頭我還會把她調(diào)理回來的,一定能讓她的身體比原先好上數(shù)十倍!”
把藥收好,于喬換了套衣服就融入了夜色中。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心情頗好的回來了,看來是成功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來把于喬請到了村長家。
房間里,魏母坐在床上,身體虛軟的不像話,臉色唇色都像是得了一場大病似的,蒼白毫無血色。
“方家夫人,這里就你醫(yī)術(shù)最好,趕緊給村長夫人看看吧,她這是怎么了?”
于喬簡單給魏母把了脈,收回手,幫她把被角掖了掖:“悲痛成疾,是心病。我開張藥方子,你們?nèi)プセ貋戆局拢秃昧恕!?
藥方開好,于喬托人去抓藥,她則坐回床邊,扶著魏母躺在床上。
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她耳墜上,聲音里充滿了羨慕:“夫人,您的耳墜真漂亮,是在哪個集市上買的呀?回頭我也去買對。”
魏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顫抖著摸上了耳朵:“這個,可是哪兒都買不來的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