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那小乞丐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一瘸一拐的,手上還舉著個染血的鐲子:“你看下,是這個嗎?”
神秘人收回手,沉聲道:“是這個。”
是個女人的聲音,盡管有意壓低,還是能聽出原本的清悅。
小乞丐松了口氣:“那就好,我還擔(dān)心拿錯了,那你可以去幫我?guī)煾钢委熈税伞!?
神秘人停頓了一會才道:“不急,我還有事要做。”
“可我?guī)煾傅炔涣四敲淳冒。 毙∑蜇ひ宦牸绷耍胍プニ氖钟植桓遥⒃谠叵駛木樁,“求求你現(xiàn)在就去救救我?guī)煾负貌缓茫俊?
“你師父不需要我,你只要把這個銀鐲子拿去就可以了。”
神秘人淡淡道:“自然會有人看見,去救你師父。”
“誰?”小乞丐刨根問底道,“不是說你要救我?guī)煾竼幔俊?
“我沒有這個能力,但有人可以。”神秘人冷聲道,伸手推了他一把,小乞丐站不穩(wěn),踉蹌了一下差點(diǎn)摔倒在地上。
她轉(zhuǎn)頭看了倒在血泊中的于喬一眼:“把人給我?guī)ё摺!?
一片沉默中,她看向小乞丐:“和你說話呢,聽不見嗎?”
小乞丐一愣,指了指自己:“我?”
“不然這里還有別人?”
“可是我的腿……”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神秘人哼了一聲,將匕首收起轉(zhuǎn)身就走。
小乞丐咬了咬牙,低聲說了句抱歉,然后勉強(qiáng)拉起于喬。她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小乞丐身上,好在于喬是個女子,又一直營養(yǎng)不良,體重很輕,可即便這樣,小乞丐一路上都?xì)獯跤酰M(fèi)勁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跟上走在前面的神秘人。
穿過巷子,一直走到一座宅院前,神秘人才停下:“進(jìn)去。”
小乞丐打量了宅院幾眼。
這宅院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兩邊墻上都有爬墻虎,可見平日里并無人打掃。
一推開門,果真灰塵撲面而來。
“把人放到床上。”
小乞丐按照神秘人的吩咐一樣樣做。
等把于喬放倒在床上,小乞丐已經(jīng)累的汗如雨下。
“行了,你可以走了。”神秘人背過身道。
“真的會有人來救我?guī)煾竼幔俊毙∑蜇ぐ胄虐胍傻馈?
“你現(xiàn)在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本嗎?”神秘人一句話就將小乞丐所有的疑惑給堵了回去。
他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于喬,攥緊銀鐲,咬咬牙離開了。
待門關(guān)上,神秘人才轉(zhuǎn)回身看向于喬。
“你也有今日。”
神秘人俯下身,冰涼的手指拂過她的臉:“不管你逃過多少次,不還是落在了我手里。”她身上似有淡淡的藥味,湊近了才能聞到。
“你別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雖然不知道主公要你何用,但你也算是好運(yùn)氣,要知道我們這群人,可沒幾個見過主公的。”
神秘人似是笑了一下,盡管笑聲像是一條蛇吐著信子,從身上爬過帶來的粘稠戰(zhàn)栗:“你就在這里慢慢等著吧。”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房間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
一片安靜,似有一道身影從窗口閃過。
夜深露重。
外面搖晃的燭燈突然間“撲”的一聲齊齊熄滅了。
然后就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一個渾身穿著黑衣,臉上帶著金色面罩的男人走進(jìn)來。
他走路悄然無聲,可見內(nèi)功深厚。
“主公,人已經(jīng)在這里了。”神秘人跟在他身后,畢恭畢敬道。
這個被稱為主公的男人淡淡嗯了一聲,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他走到床前,就著微黃的燭光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做的不錯。”
“主公,恕屬下冒昧,她不過就是一介鄉(xiāng)野村婦,為何您一定要取她的性命?”
“此事與你無關(guān)。”男人開口,明明連抑揚(yáng)頓挫都沒有,卻讓人驀的心中發(fā)寒。
神秘人立刻低頭不言了。
“行了,人我?guī)ё吡恕!蹦腥苏f道,長袖一揮就要扶起于喬。
誰料手指剛碰到她的身體,忽的面色一變,然后就對上了一雙烏黑的眼眸!
針迅速扎入他的身體。
這男人反應(yīng)極快,身子一閃,針戳破了他的皮膚,留下了幾滴血珠,但還是有幾根針,扎入了穴道,封住了他的內(nèi)息。
他眸色一沉,驀的翻過窗戶,一躍而去。
一切來得太快,神秘人愣了一下,直到那黑衣人已經(jīng)跳窗而跑,才從袖子里抽出匕首朝著她刺過去!
“砰!”
一柄劍飛過,直接將神秘人手上的匕首打了出去。
那躺在床上,原本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去的“于喬”,一個翻身站起身,飛快撿起匕首,架在了神秘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