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粉末一碰便化開了,于喬只能暫且將能看見粉末的水先全部倒進一個空碗里。
她走出禪房,徑直走向老李:“我問你,你知道平日誰離開村子出門最多嗎?”
老李怔了一下:“這村子里資源匱乏,幾乎每家每戶隔一兩個月就會去一趟鎮(zhèn)上,采購必須的用品。不過說到常去的話……應(yīng)該是村長吧。”
“村長?”
老李點點頭:“你也聽人說過吧,村長以前的夫人,也就是康盛的娘,是外頭來的,極為講究,后來她生下康盛就因為被河神選中而死,在之后村長就娶了現(xiàn)在這位夫人。她原是個遺孀,和村長倒是般配,和未曾想聽說了以前村長的事兒,便起了妒忌的心思,日日找村長要些金銀首飾,說是要比得上那位死去的夫人。”
“那娘們生的倒是有幾分姿色,而且聽聞很像康盛的親娘,所以村長對她是一忍再忍,總是上鎮(zhèn)上去給她買些首飾。”
怪不得上次見到那位魏夫人,她就覺得打扮簡直就不像是村子里的人。
“他肯續(xù)弦,說明已經(jīng)是忘了前面那位吧。”旁邊有個人插嘴道。
老李搖搖頭:“那倒不一定,我聽聞以前村長和康盛的親娘甚是相愛,所以現(xiàn)在這位夫人,不過是因為生的有幾分相似,所以蹭了她的光罷了。想來,也是村長有愧疚在里面,才會加倍的對她好。”
愧疚?
于喬薄唇緊抿,正待要說什么,卻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是有新的病人?
她讓大漢去開門,沒一會便有人抬著擔(dān)架進來了。
“康盛?”王沐雪先看到了來人。
來人正是魏康盛,他身后的擔(dān)架上躺著的毫無疑問就是村長,不過他臉上現(xiàn)在都是肉瘤,已經(jīng)看不清楚原來的長相了。
他走到于喬面前,竟是“砰”的一聲跪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么?”于喬冷冷的看著他,“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懇求。”
魏康盛重重磕了幾個響頭:“求求你,救救我爹!”
“我救他,那誰來救我?”于喬冷笑一聲,“你可別忘了,當(dāng)初你爹可是沒有給我留絲毫余地呢。”
魏康盛臉色蒼白,啞然跪在那里,不說話卻也不肯起身。
王沐雪心疼自己的情郎,還是沒忍住上前勸道:“二丫,就算村長犯了再大的錯,終歸還是一條人命。反正救一個也是救,救十個也是救,你就救救他吧,我相信承了你的情,村長也不會再對你痛下殺手了。”
“哦?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于喬挑眉看了她一眼:“真沒想到你如此大度,倒是我小氣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好了,再阻止你和魏康盛在一起呢?”
王沐雪用力一咬嘴唇,有血珠滲了出來。
“那也是我的命。”
于喬勾了勾唇,沒有再說下去。
她低頭看著魏康盛,在他忐忑不安的神情中開口:“行了,你起來吧。”
魏康盛茫然的看著她。
“怎么,不想我救你爹了?”
聽到于喬這么說,魏康盛眼睛一亮,唰的站起身來,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真的嗎?謝謝你!”
“把人放下吧。”
于喬依然沒什么好臉色,隨便指了指旁邊一處空地:“等下我來看看。”
魏康盛感激的笑了。
他命身后的人將村長放下,才繼續(xù)道:“你有研究出如何治療他們了嗎?”
“有了一點進展,不過還不能確定。”于喬盯著村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魏康盛抿了抿唇,上前一步:“那我可以也留下來幫忙嗎?”
“不行!”
先說話的竟然是王沐雪。
見到兩道詫異的目光看來,王沐雪似乎才察覺到自己太過激動了,揉了揉衣角解釋道:“這里太危險了,現(xiàn)在村長病倒了,這個村子還需要你來管,萬一你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
“但你和父親都在這里,我不放心……”
“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村長的。”王沐雪拉住他的手,柔聲道,“你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我絕對不會讓他陷入危險的。”
魏康盛看著王沐雪的眼睛滿是柔情:“好,那就辛苦你了。”
兩人肉麻到看的旁邊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于喬搓了搓胳膊:“你們要肉麻以后有的是機會,別在這里打擾病人休息。”她說完對著魏康盛道,“不知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魏康盛愣了下:“可以。”
兩人前后走出了寺廟。
老李忍不住湊過來,對著王沐雪嘮叨:“你說二丫不趕緊給他們看病,還把魏康盛拉出去說什么悄悄話?”
王沐雪面色陰晴不定,沒有接茬。
老李吃了個閉門羹,無趣的繼續(xù)照顧病人去了。
魏康盛跟著于喬到了寺廟門口一棵大樹下,見沒有人了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找我出來,是有什么事嗎?”他還想和雪兒敘會舊呢。
于喬轉(zhuǎn)過身,緊盯著他的眼睛:“我有件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