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重生以來,他們一直都這么睡的,方長卿也從來沒提出過反對,她還以為他完全不在乎呢。
想想他這個年紀,正好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一個女人睡在他旁邊,怎么可能一點都沒感覺?
于喬腦海中頓時響起了警報!
她可不是二丫,在她二十幾年的生涯里,還從沒給男人碰過呢,就算這具身體不是她的,她也接受不了和一個男人做這種事啊!
她緊攥著枕頭:“我身上的傷還沒好,靠在一起怕碰到傷口,要不我還是在地上睡吧。”
說完她就抱起另一床被子想要鋪在地上,誰料方長卿比她速度還快,竟然一只手將她摟入了懷中。
于喬完全沒有防備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行為,后背直接撞進了他的懷中,整個人就像是貼在了他的身上!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耳朵里像是被無數只螞蟻爬過一樣,癢的鉆心。
放在腰間的手指修長有力,貼著薄薄的衣衫,似乎能感受到指尖的冰涼,讓于喬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這種被侵犯的感覺,讓她習慣性的抓住方長卿的手臂就要給他來一個過肩摔!
“地上涼,你若是自己都病了,誰來給鳳蓮夫人看病?”方長卿及時躺了下來,順勢也將于喬拉著躺在了床上,卻沒有再進一步。
于喬整個人僵在他懷里。
她是背對著他的,看不到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只感覺到呼吸間或不斷的吹在她耳邊和脖子上,但許久都沒有感受到身后的動靜。
他是真的睡了?
于喬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她也是個成年人了,知道男女睡在一張床上意味著什么。可對方卻一點動作都沒有,她說不清自己是慶幸還是夾雜著一抹道不明的失落。
她索性閉上眼睛,免得自己胡思亂想。
呼吸聲漸漸平穩。
方長卿睜開眼,眸色清醒,哪里有半分睡意。
懷中的女子睡著了,身體比之前軟了許多,像是一汪春水。
他眸色暗了幾分。
手微動了一下,可沒想到她的睡眠這么淺,稍稍一動就險些吵醒她。
聽到她齒縫間發出像小貓一樣的哼唧聲,方長卿立刻不敢動了,只能繼續保持這樣手臂被她壓著的姿勢。
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接觸藥草的關系,他能聞到她身上飄來的淡淡的藥草香。
他記得她以前身上總是股泥巴味,他一貫愛干凈,所以她每次上床前都會把身體洗干凈,可即便如此那味道都去不掉,這段時間他們從未親密接觸過,他才發現,不知不覺間,那股味道已經從她身上消失了。
或者說,以前的二丫,好像漸漸變了。
方長卿閉上眼,那股幽香似乎還在鼻間縈繞,讓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某處,又在蠢蠢欲動起來。
他幾乎一夜沒睡。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于喬就習慣性的醒了。
她睜開眼,翻了個身,感覺身體下壓著個東西,杠的她有些難受。
她低頭一看,就看見了精壯的胸膛。
衣服已經被半扯開,露出了白皙的皮膚。
她順勢往上看。
精致的鎖骨。
修長的脖頸。
然后就是顏色淡薄如水的唇。
再到那雙黑的看不見底的雙眼……
“看夠了嗎?”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清晨的微光中,多了一絲性感。
于喬騰的一下坐起身,結果起床過猛,就聽到腰咔嚓一聲,頓時疼的她倒吸了口涼氣。
方長卿顯然也聽到了:“沒事吧?”
“沒事!”話是如此,于喬也不敢多動了,捂著腰緩緩下床轉了一圈,疼痛才減緩了許多。
方長卿看見她跌跌撞撞以極其古怪的姿勢下床,本來想起身看個究竟的,結果動了下才發現手臂竟然都麻了,根本使不上勁。
他苦笑了一聲。
一動不動一整夜,能不麻嗎?
于喬扭著腰鍛煉了好一會,又開門讓人準備了早膳過來,等早膳都送過來了,她才發現方長卿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你不餓嗎?”于喬喝著香噴噴的粥,滿足的嘆了口氣。
這才是真正的粥啊,香軟的米飯和可口的小菜搭在一起,哪里像是在方家,粥里都撈不出幾粒米!
方長卿微微側頭,看著她吃的香甜,沉默良久才道:“我的手麻了。”
于喬沒什么反應,繼續埋頭吃飯。
“是被你昨晚壓麻的。”
“咳,咳咳!”于喬差點一口粥噴出來。
粥嗆進了氣管里,于喬咳嗽了好幾聲,才感覺胸腔的悶痛感好了些,清了清還在發癢的嗓子回頭震驚的看著他。
方長卿說的一臉坦然,好像話語中并無一絲曖昧。
于喬甘拜下風。
她認命的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床前,抓住他的手臂,順著腕內關節向上按壓,又用手掌順著他的手臂摩擦了幾分鐘,感覺到微微發燙了才松開。
手臂的麻木似乎緩解了一些。
還未來得及說話,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肩膀一冷。
于喬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后,竟是將他的外衣褪至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