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是那家伙說的最后一句話。
“可惡啊。”
狐火舞很苦惱:“姑奶奶主修媚術,全靠釣凱子賺資源,讓我安分守己怎么修煉啊,都當所有人天賦跟你一樣強么?你可是一品金丹!”
她氣哼哼的。
乾坤境一行,狐火舞收獲不小,賺取的資源足夠用到天罡七重,根本無須為此煩心。她煩的不是這個而是一種莫名心緒,也不知道是因為在蘇真身上吃過癟,還是因蘇真結一品金丹有權威性,說的話值得思考,反正讓她靜不下心。
這些日子心里一直亂糟糟的。
“姑娘獨自一人?在下秦十,來自北域秦家,不知是否有幸請姑娘喝一杯?”就在狐火舞胡思亂想時,一道聲音打斷了思路,一名貴公子打扮的青年坐到她對面。
“沒心情,起開!”
“美人傷心是一種罪過,秦十既然碰到不能袖手旁觀,不知姑娘有何煩心事,不妨說來聽聽,在下幫助排憂解難?”青年笑得很溫雅。
還趕不走?
狐火舞美眸瞥了對方一眼,本來就夠心煩的,還來主動招惹她,真是送上門來找死啊。
狐火舞用血脈去感應。
發現這青年修為不低,足有天罡七重,穿著的衣服乃下品道器,束發簪靈力波動很強品級很高,腰間玉佩亦是一枚保命玉符,舉手投足間富貴逼人,是個身價豐厚的家伙。
“你說你叫秦十,難道還有九個兄弟?”
狐火舞問。
青年點頭:“胞兄胞妹頗多,在下排行第十,自然稱為秦十。”
還真是!
狐火舞眼睛閃過一絲亮光,暗道一聲:蘇真那家伙還教訓我,姑奶奶的道路豈容他人指手畫腳?送上門的凱子出身豪門,身價豐厚,不釣白不釣,先順手牽羊一次。
念想至此。
狐火舞臉上寫滿幽怨,嘆息道:“還不是那個該死的家伙,我明明表現的夠大膽,還做榆木腦袋,非得我脫掉衣服陪他才行啊!那個該死的混蛋,真是氣死我了。”
“誰這么不解風情,讓美女獨守空房?”
秦十怒其不爭:“美女就是拿來疼的,我若是見到那位仁兄,廢掉說道說道不可。”
“是啊,那個不懂體貼人的混蛋。”
狐火舞附和。
一男一女很快熱絡到一塊,二樓其他食客替秦十默哀,天狐公主自從中域返回后,已經十幾天沒釣凱子了,人家難得安靜一會兒,竟然有冤大頭主動送上門,萬一再讓天狐公主重操舊業,培陵郡又是一番狼嚎哀怨。
……
培陵郡郊外。
一座矮山之巔,兩道身影矗立樹下,他們身穿繡著紅云的黑袍,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看不清面容,哪怕同身為閻羅殿十大殺手,彼此之間也只知道代號,對方長相,姓名,身世都一無所知。
閻羅殿規矩極其森嚴!
左邊黑袍人:“十號已經找上狐火舞,二人正朝渝城方向走去。”
右邊黑袍人:“時間。”
左邊黑袍人陷入沉默,像是在用某種秘法聯系,片刻后道:“兩柱香后到渝城邊的巖嶺,根據蘇真遁速計算,他會反超,需要提前攔截。”
右邊黑袍人:“讓巖嶺棋子行動。”
“好。”
八號,九號,十號殺手一起行動,身為頂級殺手素養極高,哪怕實力占據絕對上風還要布下后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目前中域附近跟蘇真有關系的,只剩下狐火舞,哪怕蘇真不會救她,只要發現她有危險,聞聲看一眼很正常。
狐火舞是魚餌。
閻羅殿在巖嶺布下天羅地網,等待蘇真到來。
……
前往渝城的路上。
蘇真御風飛行,心思很活絡,一則清點中域之行收獲,最顯著的無疑是結丹。二則與白家的約定,如果晉級金丹后都得去那地方,還真得準備一番。三則是分離前,白家說的一段話,簡單講就是一句提醒,說他拒絕了很多勢力會得罪人,而且雷家長風家也故意把賠償明細流露出去,一旦離開白家,很可能遭到攻擊。
“殺人越貨么?”
蘇真一笑。
就算四域這種事情都很常見,更別談殘酷的中域了,如果安分守己,蘇真反而更奇怪,只是不知道來者強到什么程度。
“根據白家提示,元嬰境不可出手,最高金丹十重,但可能性也不高,金丹中期最可能。荒古聯盟,云香道觀,點星門,李家都屬影子勢力,八成會派人對付我,但不足為慮,唯一顧忌的是閻羅殿。”
蘇真推測敵人力量。
根據白虛給的資料,閻羅殿號稱中域第一殺手組織,閻羅王麾下有十位金丹殺手,曾經多次斬殺金丹目標,成功率百分之百,最輝煌一戰是十位殺手潛入岳麓書院,斬殺一名秘傳學生。
那一戰,驚動八方。
諸多秘傳學生加入戰圈,波及范圍極廣,最終以十大殺手折損六人,滅掉目標而結束,秘傳學生亦是隕落三人。此戰,閻羅殿打出名號,而十大殺手在閻羅王的召集下,很快重新湊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