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境海底沉船是修煉之地,跟第五境靈界,第七境地煞磁場一樣,不需要通關令牌,四人穿過黑洞直接進入第十境——
乾坤小世界!
一入此境,蘇真才明白‘乾坤境’的真正含義。
乾坤,天地之意。
乾坤小世界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一望無際的山脈,曠闊無垠的平原,蔚藍的大海,繁華熱鬧的城池,傳播文明的學院等等,還有高空的那一輪驕陽,皚皚白云,裊裊青煙,徐徐威風等,無不訴說著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此地靈氣稀薄,但擁有另一種東西。
蘇真仔細感應,發現是——
精氣!
精氣?
蘇真神經微微一緊繃,他聽說過乾坤小世界的土著是精氣所化,但具體怎樣沒接觸過,現在他發現這東西跟想象的不一樣,尤其是修煉《魔焰煉骨**》后,感應更是敏感。
這些東西……
蘇真發現他情況,出現了一絲轉機。
“第十境靈氣稀薄,在此地戰斗尤其要注意損耗,大家把補氣丹全都帶身上,取幾枚四品含嘴里。蘇學弟目前情況,真氣散逸情況肯定很嚴重,輸送十成他頂多能用一成,咱們要做好準備。”符皇接過指揮權,道:“我們在巨龍峽谷被追殺,北月劍神釘在那里,劍道君護送我們一直跑到戈壁荒漠,然后被司徒御風追上……我們去戈壁荒漠!”
“走!”
四人破空遁走,蘇真思考也因此打斷,他收起雜念,當務之急是援救劍道君。
……
幽暗森林。
一處沼澤地里,劍道君臉色蒼白,嘴角溢血,眼角被踢開,鮮血小溪般的流淌,順著臉頰一直流到胸口,他單膝跪地,右手無力抓著太白劍,劍身刺入泥土三寸,勉強支撐他的身體。
他已脫力。
“呼,呼,呼……”劍道君大口呼吸著,像是古老的破風箱,每一次喘息都聽得撕心裂肺,額頭汗珠滾落,身上沾滿泥土,但眼神依舊凌厲無比,似獵豹,直視前方!
前方百米處。
一道身穿白色衣衫,豐神如玉的俊美青年緩緩降落,嘴角掛著微笑:“以接觸陰陽級戰力,在我手中堅持這么久的你是第一個,足夠自傲了。不過,你現在狀態還能擋我幾招?”
此人正是司徒御風!
司徒御風心中亦很吃驚,本來以為對付劍道君三招兩式的事,沒想到劍法凌厲,變化多端,劍刃風暴殺傷力他都動容,一時半會兒竟然擒拿不下,還讓他跑了這么久。
萬幸是他。
換成沙中灰真不見得能追上……不過話說回來,沙中灰擅長圍攻,劍道君跟他打,能否突破重圍懸念很大。
不管如何。
總之,現在劍道君已山窮水盡,陷入絕境。
劍道君眼神凌厲:“放馬過來!”
司徒御風保持微笑,神色卻說不出的倨傲:“你站都站不起來還想跟我斗?念在你是唯一在我手中堅持這么久的人,我給你十個呼吸站立時間,然后自行了斷,留個全尸。”
劍道君緊咬牙關,一點點的站立。
左腿發力,右手緊握劍柄拉著身子,脊梁逐漸挺起,一寸寸的站直,而這時才發現他右腿呈現詭異彎曲,膝蓋處更扁平一片,原來早被司徒御風踢得粉碎,同樣的還有他左手,自手肘往下全碎掉!
還有胸膛!
肋骨斷了七根,明顯塌陷,怪不得呼吸如破風向,嘴角還不停溢血,他的肺葉被穿透了。
他身負重傷。
當然,對于一名天罡修士來說,這種傷不斷什么,療養十天半月就能痊愈,可受了這種傷又被大敵追上,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
死!
劍道君明白今日絕無生還希望,但他不會束手待斃,身為一名劍修,永不低頭,死戰不退,縱然倒,也得倒在進攻的路上!
咔。
咔。
咔。
……
每站立一點,斷掉的骨頭就相互摩擦,發出令人絕望的痛楚,鐵漢如劍道君豆大汗珠都不停滾落,肌肉不受控制的痙攣著,但他硬是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就這樣站直了身子。
然后。
拔劍,緩緩舉起。
司徒御風:“很好,自行了斷吧。”
劍,一寸寸舉起,跟胳膊形成一條直線,就像是所有劍客剛剛接觸劍道時,學的基本功一樣,先學會拿劍,劍道是殺人技,劍鋒一定要永遠鎖定敵人。
他,鎖定了司徒御風。
“負隅頑抗?”
司徒御風眉頭一挑,有些意想不到,隨即又笑了起來,輕拍雙手發出“啪啪”之音,稱贊道“不得不說我很欣賞你。你的資料我研究過,南域之戰時最搶眼的是蘇真,但我知道,你,符皇,風云無忌,喬婉約,趙華道,步真龍,燕真宗,乃至姬玄靈,櫻花,還有很多其他學生,在大義上都比蘇真更好一些,那家伙面對海族時,也沒少殺同學,搞內訌,只不過表現的很搶眼,再加上天賦高,戰力強罷了。其次你戰力剛剛交手過程,也得到我承認。現在你對劍道的執著,也令我敬佩。我由衷欣賞你,在我心中你比蘇真更值得尊重,如果不是敵人,真想跟你交朋友。”
強者在哪都受到尊重,哪怕是生死大敵。
譬如鯉親王。
人族中佩服這條小鯉魚的不少。
譬如陸千秋。
海族對于這位以一敵五,連斬兩大金丹海妖,公認的四院第一主任也很尊重。
司徒御風對劍道君就是這種看法。
“但我可沒心思交你這種朋友。”劍道君冷漠道:“蘇真的缺點再多,南域之戰他的付出有目共睹。他殺得同學再多,我從未聽過他栽贓陷害過人。在這點上,比你們這種偽君子強太多,我不知道你們目的是什么,但玄天堪得到的奇遇是你們故意弄的吧?那種級別的奇遇都肯放出來蠱惑人心,你們圖謀不小,而乾坤秘境最大奇遇就是‘結丹機緣’,以你們一行戰力,真找到了此機緣,不至于怕任何人。耍這種陰謀手段,肯定為了別的……我想象不出目的,不過我有種感覺,你們最終也將為他人圖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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