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有疑問？”江納蘭看向諸人。

那個認定蘇真修煉天賦只有一顆星的學生，雖然滿肚子否定意見，但見絕大多數人都選定了兩星，他也不好繼續反駁，只好抱著膀子一臉不爽的默認了。

“既然大家都認同，那就制作新的潛力榜開始發行吧。”

見狀，江納蘭道。

學生會做事雷厲風行，很快新印刷的潛力榜小冊子在學院風靡起來，同時，各大廣場，學生密集處都張貼了新的潛力榜，看著蘇真榮登第十名，關于他的更大議論傳開了。

……

破軍峰。

江雪把新發行的潛力榜小冊子，送給容檀雅一本，笑道：“恭喜導師，再收一位入潛力榜的學生。”

容檀雅一身黑色勁裝，簡潔干練。

接過小冊子看了幾眼后，就放到了一邊，沖江雪道：“等蘇真從焚塔出來后，讓他來見我。前幾天袁億弄到了一塊從蘇真跟趙鷹起摩擦到戰勝穆之焚的記憶水晶球，木木導師送給了我，我仔細看了一遍，發現你這學弟心中有戾氣。雖然他恩怨分明，對戰穆之焚時，明顯有留手，但對待趙鷹還有其他言語得罪他的學生，出手可夠狠的。”

江雪辯解一聲：“是趙鷹先下的死手啊。”

“我看到了。”

容檀雅黛眉微皺，仿佛想起了一段灰暗的記憶，道：“你知道我曾在軍部待過，但為何離開你卻不清楚。”

那個時候我隨大乾王朝軍隊，征戰八方，九州之外的大海，蠻夷之地進軍，跟妖獸，精怪戰斗。甚至還有一次收到軍令，因為朝廷中某位大官的兒媳在南海州游玩時，不小心葬身海底，魂魄被收入地府，那名大官就命令我們那支正好在南海州休整的部隊，結束休整，直接打進地府救他兒媳。

那一戰。

我們斬殺數十萬牛頭馬面，千萬惡鬼，僵尸，骷髏，終于救出了他兒媳的精魂，并幫助她奪胎重生！

那一戰。

我們也損失慘重。

凝煞境，天罡境損失上千名，連金丹境的大都尉，都被黑白無常打死兩個！

而更重要的是。

受到地府惡氣侵襲，回到陽間的我們，都變得殘忍嗜殺，戾氣十足，本來紀律嚴明的軍隊，開始犯下奸淫擄掠的事情，甚至還有人偷偷地血祭起了無辜百姓，修煉魔道邪功！

最后事情被軍方高層知道。

有一位將軍請求那位大官，跟國子監祭酒大人要來一副手書，用無上浩然正氣，鎮壓了我們體內的惡氣，才算解決此事。

但自那之后，我跟戰友們，亦紛紛脫離隊伍。

因為害怕再次復發！

外院都知道我脾氣火爆，極度護短，但誰知道比起當初我脾氣好了多少？實際上，那次征討地府只是引子，最重要的是我們常年征戰八方，殺戮氣息極重，煞氣漸漸的影響了思維。

我看過你蘇真學弟的經歷。

他年齡不大，受到的欺壓倒不少，完全是踏著敵人尸體走來的……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儒學大家，也得變得心有戾氣！蘇真能控制的只對敵人如此，面對緊隨而來的穆之焚，依舊能保持留手，已經不錯的。

但這還不夠。

他若繼續這么走下去，我估計有一天，他會走火入魔。

聽了這些話。

江雪立刻緊張起來：“導師當初靠的是國子監祭酒大人的手書化解戾氣，但蘇學弟絕對不可能得到那種人物的手書啊！就算是院長大人，鎮南侯，也求不到！那他怎么辦？”

“你用不著緊張。”

容檀雅道：“蘇真的意志力，要比我強，而且戾氣不深，這種情況下很容易壓制。我準備等他從焚塔出來，給他申請一個進入懸空水鏡的名額，里面有一座大儒峰，峰頂有七大圣賢講道的痕跡，讓他參悟一年半載，想必可化解其中戾氣。”

江雪這才松了口氣。

而這時。

容檀雅突然又沖著她說了一句：“我看蘇真與趙鷹發生摩擦時，你是在勸說吧？”

江雪點頭：“是啊。”

容檀雅問：“為何？”

江雪解釋道：“蘇學弟剛進外院，不知道鬼神會的強大，我不想讓他跟那種存在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容檀雅搖了搖頭。

輕嘆口氣，道：“你個方面都不錯，但性格太穩了一點，武道之路充滿荊棘，不能像蘇真那樣產生戾氣，但也絕不能跟你一樣沒有氣，修士心中一定要有一口一往無前的銳氣！鬼神會說到底，就是個學生組織，再強又能如何？那個陰六甲敢碰我容檀雅的學生，我就敢十倍償還，有我在，你用不著害怕。這次你最后想出手，還算不錯，但下一次，無論你學弟還是學妹，有人欺負他們，你直接出手便是。這一次，如果換成你或者李靈黛被人咄咄相逼，我敢肯定，蘇真早把對方打的滿地找牙了。”

……

外院。

綿延的群山中，一座黑煙籠罩的靈峰上，幽森的洞府內部，惡鬼撕斗，女鬼慘叫，僵尸咆哮，灌滿尸油的巨大銅鼎里，燃燒著幽綠色的光焰，照耀的洞府，宛如鬼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