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罡落下。
江騰虬還躺在深坑里,沒有了護身的五鬼髑髏,戰斗力銳減,只要被腳罡踏中必死無疑。但他終歸也是在場除蘇真外,唯一去過外域修煉的,除了《五鬼搬運大法》外,還掌握其他神通。
“白骨圣軀!”江騰虬爆喝聲,一股浩瀚力量自體內迸發,外貌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皮膚肌肉消融,露出慘白的骨頭。這時候,腳罡落下,他的衣袍被震碎,白骨軀體徹底暴露在空氣中,可以看到每一根骨頭上,都刻著
白色的花紋,似乎是古老的陣符。
“鐺!”
腳罡踏中他。
然后——
江騰虬竟然毫發無傷,他抬拳一轟,坑壁被擊碎,閃身進入,再從另一邊破土而出,看了眼蘇真,伸手一招五座髑髏山就想朝出口遁去。
“化身白骨精?”蘇真眉頭挑了挑:“這也是骷髏大陸的傳承吧,我就知道除了五顆髑髏外還有其他手段,即便如此,想要從我手中逃脫,也還差得遠。”蘇真心念一動,法篆神臂憑空消失,下一刻出現在賞金界出口處,手
掌張開,似墻擋路。
“破!”
江騰虬操縱五顆髑髏呼嘯砸去。
砰!
砰!
砰!
每顆都砸中掌心,大量符文閃爍,有幾個直接崩碎,需要蘇真重新祭煉,但他并不在乎,心念一動間《剎那永恒》《虛空挪移》等幾枚符文同時發威,法篆神臂抓著五顆髑髏憑空消失。
下一刻。
法篆神臂出現在蘇真背后,張開手,五顆髑髏掉出來。
蘇真同時放出青玄劍閣,劍罡洪流席卷,趕在江騰虬反應過來前,把五顆髑髏收做囊中之物……另一邊,化身白骨的江騰虬遁到出口前,看著被收走的髑髏,飛遁猛地停下來,距離出口幾米沒有出去。
“你不逃了?”
蘇真凌空而立,淡漠看著他。
白骨精發出江騰虬的聲音:“蘇真,我已把畢生所學,轉修成骷髏大陸傳承,那五顆髑髏蘊含我數千載苦功,把它還給我,我發誓不再找你麻煩,否則……”
話沒說完。
唰!
青玄劍閣憑空消失,被蘇真收歸體內,用實際行動表明做法。
“你!”
江騰虬目眥欲裂。“別說這五顆髑髏,就連你我都沒打算放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得到道太真太多照顧,因果纏身,得知他被我所殺后,你必須替他報仇,否則因果力量就能摧毀你的武道,你當我不知道?武道,
需要有一往無前的銳氣,有鑒定如鐵的意志,容不得半點曲曲折折,更不能自我憋屈,你不殺我,武道之心必破,你我之間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性。”
蘇真朗聲道。
在看到江騰虬攻擊海族兩皇室成員時,蘇真就明白雙方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絕非三言兩語能夠化解,他也根本沒打算留手,贏天少死那是實力不濟,擋不住他一拳。
至于江騰虬……
哪怕暴露氣血天傾第三形態,也要送他歸西!
當然。
目前看來用不著。江騰虬所化白骨精躊躇不定,正如蘇真所言,他跟道太真之間的因果太重,棄之不顧必毀武心,更何況五顆髑髏真的蘊含他數千載苦修,一旦丟棄,此生無望晉級元神。畢竟,他跟道太真一樣,早已舍棄
了無盡大陸修士身份,轉修骷髏大陸,只要突破那個殘破天道法則,便可輕松晉級。而唯一跟骷髏大陸的殘破天道法則產生關系的方法,便是五鬼搬運。
不管從哪個角度講,他都不能棄之不顧。“姓蘇的,是你逼我的,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力量。”江騰虬不在逃避,轉身沖向蘇真,沖擊過程中白骨暴增,關節處發出噼里啪啦龍吟虎嘯的聲音,每根骨頭都暴漲,肋骨都粗壯如宮殿石柱,腿骨更似小
山。
轉眼。
他變得比五鬼髑髏還大。
“尸骨林!”江騰虬雙臂展開,隨著他動作空中下起骨雨,地面生出骨林,每根骨頭都慘白,尖銳如箭,有幾個倒霉參賽者被骨雨籠罩,躲避雨水的同時,還要應付考核,猝不及防,慘遭淘汰。
也有幸運的。
本來打不過投影,在骨雨幫助下竟僥幸獲勝,甚至得到了一份邀請函。作為攻擊中心,蘇真遭受的骨雨骨林最多,有種萬箭穿心的既視感,可他依舊沒有放眼里,《真宗十三拳》施展,一股磅礴能量自丹田爆發,沿著經脈運入右臂中,臂膀圍度暴增,堪比猿臂,皮膚烙鐵般
通紅,毛孔噴射濃郁血煞,拳頭堪比燒紅的大鐵錘。
第十拳:毀天滅地。
轟!
一拳轟出,鐵錘拳罡摧毀一切,任何白骨碰觸都瞬間化作齏粉,龐大巍峨雄山的江騰虬,根本擋不住拳罡,被一拳打斷兩根肋骨,嘴里發出尖銳慘叫,蹬蹬蹬的倒退數步,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通天柱!”蘇真雙手翻飛。
唰。
趁著江騰虬站不穩,一根古老柱子從虛空落下,貫入其體內,將其狠狠釘在地上。
“真武怒。”
“黑獄山。”
“凝劍指。”
“獄鎖龍。”
……
蘇真得勢不饒人,在長空中把《真宗十三拳》前九拳施展一邊,威勢一絲不落的都擊中江騰虬,后者肋骨盡斷,左臂脫落,右腿裂開,就連脊椎骨都粉碎數個,堅硬的頭骨也出現裂痕。
“嗷嗚!”
江騰虬發出類似野獸的痛吼。“再喊也沒用,你根本不是我對手。”蘇真伸手一抓,一口邪氣森森的魔刀出現,赫然是奪自洪龍鶴手里,陰界三大妖刀之一的‘邪皇刀’。此刀為鬼器,相當于仙器,江騰虬的白骨身能堅持他這么多拳不全碎
,證明其防御力媲美圣器,也只有妖皇刀能造成直接殺傷效果。
抬手,一刀斬出。烏芒爆射,落到巨型白骨精的脖頸上,在江騰虬恐懼駭然的注視下,偌大顆腦袋被斬掉,在地上骨碌出很遠,然后體積縮小,變回江騰虬原本人類頭顱,眼睛瞪大,死不瞑目,唯有鮮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