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么讓這家伙進(jìn)來的?”
林雪鳶不滿道。
李芳萍面色為難,畢竟這是自己的哥哥,剛剛在門外苦苦哀求的態(tài)度她實在忍不住,最終只能放了進(jìn)來。
她自然知道李金海是來做什么的,但想想現(xiàn)在家里的情況,李芳萍也想為女兒做些什么。
只是沒想到女兒會有這樣大的脾氣。
李金海見到萬蕭臉上的神情,頓時坐立不安。
主要是萬蕭身上的氣勢太強了,最主要的是他也自知理虧。
趕人家出門,趕人家出公司,昨天還放了狠話,結(jié)果這么快就自己打自己的臉。
李金海也沒轍啊,現(xiàn)在他這么做根本就是為了自己。
沒有李家的公司,他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外面的人一口一個李哥、李總的,還不是因為他家的公司?
李金海可不想將自己的情況變成林雪鳶這般,到處被人鄙夷。
“那個…雪鳶啊,大舅昨天說的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李金海陪著笑,“你看,要不讓你做個總經(jīng)理吧,畢竟都是自家人,就別置氣了。”
“呵,總經(jīng)理?”
林雪鳶冷笑。
“是啊,這個位置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夠,之前一直都想找機會讓你坐上去,這不是有事兒耽擱了嗎。”
李金海笑呵呵道。
看林雪鳶的樣子,好像是有戲,一時間他心中有些興奮。
只要林雪鳶回到公司,到時候投資還不簡單?
可惜,盡管李金海一直想要表現(xiàn)出誠懇的態(tài)度,但是他骨子里對林雪鳶的鄙夷始終掩蓋不住。
方才的那些話,就是最大的破綻。
“我怎么感覺你這是施舍我的?”
林雪鳶譏諷一笑。
她已經(jīng)不是之前那個居人籬下的林雪鳶了,當(dāng)初林家落魄她們母女二人沒有辦法之能投靠娘家。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在昌海制藥有了一份體面的工作,還怕養(yǎng)不活自己?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好歹也是你大舅,都是自家人,肯定都是為了你著想的啊。”
李金海急忙解釋。
“你不用再說了,不就是想讓我回去之后等那筆投資嗎?”
林雪鳶面色冰冷,“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昌海制藥的銷售主管,你李家家大業(yè)大,總經(jīng)理的位置我還真配不上。”
此言一出,李金海懵逼了。
怎么就變成昌海制藥的銷售主管了?
“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萬蕭冷哼:“趕緊走,我家不歡迎你。”
“不是,我…”
李金海還想說什么,卻是被萬蕭一個眼神看的不敢吭聲。
一時間,小房子內(nèi)的氣氛陷入了冰點。
李金海那是一個氣急敗壞啊,自己都這么拉下老臉了,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景?
“雪鳶,這可是你母親的娘家啊,公司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好,隨時都有可能倒閉。”
“要是倒閉了,你唯一的后盾就沒了,你真的忍心看著我們這樣嗎?”
沒有辦法,李金海只能哭著臉,來一場苦肉計。
畢竟那是你姥姥家,都帶著血緣關(guān)系的,你再怎么鐵石心腸,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吧。
“雪鳶,就當(dāng)大舅求你了,李家真的需要你啊。”
不得不說,都到這個時候了,李金海還是不將事情坦白。
一直在打感情牌。
看著李金海這般凄慘的模樣,林雪鳶心里自然是動容了。
畢竟是自己的大舅,雖然離家對自己不怎么樣,但終究是親人,在他們落魄的哪一年收留了他們。
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昌海制藥,那可是萬蕭花費了很大代價的,她不能白白辜負(fù)萬蕭。
而李芳萍也看不過去。
“哥,你這是做什么?”
“噗通!”
話音剛落,李金海就這樣直接跪在了李芳萍面前。
“芳萍,哥求你了,哥知道之前對你們家不好,都是哥的錯,你要打要罵都沖我來,李家公司不能倒啊!”
眼看著自己親哥跪在自己面前,李芳萍當(dāng)即上前。
“你趕緊起來,這像什么樣子!”
“我不起來,今天雪鳶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跪死在這里!”
李金海一臉決絕地說著。
這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承受極限了,若不是真的需要林雪鳶帶來的投資,他會這樣?
‘該死的,只要投資到了,公司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李金海心里咒罵道。
雖是如此,但表面功夫要做足。
他聲情并茂,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求著。
林雪鳶于心不忍,剛想開口,卻被萬蕭抓住了手腕。
“哼,你李家公司倒閉了關(guān)我們什么事情?”
“怎么沒有事情,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啊!”
萬蕭面無表情,“親人?如果真是親人,你會讓我給你一個億才肯將雪鳶嫁給我?”
“我…這只是家里對你的考驗!”
“那我再問你,公司里可有雪鳶一分股份?沒有吧?既然沒有,雪鳶為何要回去?”
李金海頓時語塞。
“別拿總經(jīng)理這樣的職位來糊弄人,到時候想開除,還不是你們一句話的事情?”
萬蕭譏諷道,“我還是那個條件,要是不答應(yīng),絕無可能。”
想當(dāng)初林雪鳶對李家立下汗馬功勞,結(jié)果說被開除就被開除。
這種人嘴里答應(yīng)的好好的,得到利益之后,定然還會反悔。
事到如今已經(jīng)不是萬蕭幫不幫的問題了,而是李家根本不值得幫!
就算幫,那也幫的也是林雪鳶。
只要林雪鳶有李家公司六十的股份,別說十個億,就算一百個億,萬蕭都有能耐給她拉來。
李金海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當(dāng)真要如此絕情?”他冷著臉。
“絕情的是你們,這一年你們收留了雪鳶沒錯,可雪鳶也給你們李家?guī)砹瞬簧儆唵伟桑俊?
“結(jié)果呢,還不是被你一句話就開除了?”
“喝水還不忘挖井人,你們這種狼心狗肺的家伙,也配說是雪鳶的親人?”
萬蕭一連串說完,隨后指著門口。
“現(xiàn)在就給我滾。”
李金海只感覺渾身一陣冰涼,僵硬無比。
他想怒吼,卻被萬蕭壓制的只能閉嘴。
“雪鳶,你救救李家吧,大舅求你了!”
最終,李金海將目光放在了林雪鳶身上。
這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知道林雪鳶和她媽一樣,性子軟,只要再求幾句肯定有效果。
“我…”
林雪鳶說著,眼神看向了萬蕭。
她真的是猶豫不決,畢竟自己的親舅舅都跪下了,她真的不可能做到那般鐵石心腸。
“我都聽你的。”
萬蕭緩緩道。
他不是沒有原則,而且他的原則也很簡單。
經(jīng)歷了十年生死,他沒有一天晚上不在思念林家。
現(xiàn)在林家沒了,他必須要守護(hù)好雪鳶。
憑借他現(xiàn)在的能耐,的的確確能守護(hù)好她。
就算鬧得天塌下來,萬蕭也能扛得住!
“雪鳶,你真的忍心看著我以后窮困潦倒嗎,公司沒了你可不行啊,那可是你第二個家啊!”
見到有希望,李金海急忙喊了起來。
林雪鳶眉頭緊蹙,心中剛有的一絲心軟頓時消失不見。
什么叫你窮困潦倒?
這還不是你們自己經(jīng)營不善?
實際上她剛進(jìn)入李家公司的時候,情況比現(xiàn)在還不堪,若非是她拼了命的拉客戶,公司早就倒閉了。
結(jié)果呢?
李家非但不念舊情,更是為了那個投資將她逼到現(xiàn)在的地步。
“大舅,這都是你自己經(jīng)營不善,別跟我扯上關(guān)系。”
聽完,李金海傻了。
怎么會變成這樣,剛剛還有希望的啊!
“你什么意思?”
李金海怔楞。
林雪鳶緩緩道:“我也不要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我只要百分之四十,外加董事長的職位。”
“如果你能答應(yīng),我立即就回來。”
百分之四十,其實已經(jīng)能做到絕對控股了。
不僅僅是李金海,就連萬蕭都愣了一下。
還真沒想到啊,自己的未婚妻如此精明。
李家現(xiàn)在手握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拿走百分之四十,還剩下百分之七。
并不算趕盡殺絕。
現(xiàn)在就看李金海識不識相了。
李金海陷入了沉默之中,片刻后,他突然起身,滿臉猙獰。
“混蛋,你們敢耍我?”
“怎么叫耍你,若不是當(dāng)初大舅你將我趕出來,我現(xiàn)在還找不到更好的工作。要不然,就聽我未婚夫的,百分之六十如何?”
林雪鳶冷著臉道。
現(xiàn)在她終于看清了李金海的真面目,果然,就是為了那筆投資。
她心地善良,但不代表她是個傻子。
是非還是能分得清的。
“好你個林雪鳶,我真看不出來,你居然這么蛇蝎心腸?”
李金海氣的大罵,“要不是我們收留你,你能有今天?”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只要你回來,一切都好商量,不然真撕破臉,我會讓你過好日子?”
“那就撕破臉吧,和你這樣的人有關(guān)系,真的讓我惡心。”
萬蕭冷聲道。
“你們!”
李金海氣的渾身顫抖。
他看明白了,林雪鳶根本就不想幫他們。
她就是一個白眼狼!
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你們給我等著,李家就算倒了,也不是你們這種螻蟻能對抗的!”
“萬蕭是吧,我絕對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