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寧趕到醫(yī)院時,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警方封鎖,她只來得看見白布下流了滿地的鮮血,幾乎匯流成溪。
幾個助理副總看見她,都一臉悲愴的圍上來,只喚了一聲就再也說不出話,跟著許百川最久的那個助理已是泣不成聲。
許攸寧沒理會他們,怔怔向前走去,眼神麻木沒有一絲光亮。
走到警戒線前,有個年輕警察伸手?jǐn)r住:“閑雜人等不得進(jìn)入現(xiàn)場。”
許攸寧狠狠推開他的手,咬牙切齒道:“你讓開,我要接我爸回家!”
說著就欲往里沖,那警察一驚,連忙將她抱住。
許攸寧眼珠大滴大滴落下,掙扎著:“放開我,你放開,我爸還在等我,他不可能自殺……”
警察一怔,低聲安慰:“小姐,節(jié)哀順變。”
許攸寧一頓,惡狠狠咬了他手臂一口,聲嘶力竭的喝道:“什么節(jié)哀順變,你在胡說什么,你放我進(jìn)去,放我進(jìn)去,爸爸……”
后面的人連忙七手八腳的將許攸寧摁住:“小姐,別這樣,許董那樣體面的人,一定不想你看見他最后的樣子……”
掙扎半晌的許攸寧終于無力的癱坐在地,涕淚滿臉,絕望低喃。
“爸爸,綿綿在這里,你怎么忍心……丟下綿綿?”
一句話,說得在場眾人都紅了眼眶。
魏則行趕來時,只看見那張絕望到心如死灰的臉。
他默不作聲的過去,在她對面蹲下想要抱住她,卻不防許攸寧狠狠一個耳光甩在他臉上。
許攸寧看著他又哭又笑,聲音凄厲極了:“我什么都沒了,現(xiàn)在連爸爸都沒有了,你是不是終于滿意了?”
這詰問太過凄切,讓聽見的人心臟都一震。
魏則行嗓音有些沙啞:“綿綿。”
“我爸爸,是被你逼死的。”許攸寧的眼里帶著刻骨的仇恨,“是你和嚴(yán)月瑤逼死的,為什么我放過了你們,三年后你們卻還是不放過我?”
“對不起,我從沒想過……會是這種結(jié)果。”魏則行聲音逐漸低下去,“我只是想要你回到我身邊。”
“你憑什么以為你和嚴(yán)月瑤做出那種事之后我還會原諒你們。”
“我勸你先冷靜一下,而且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讓你這些年這么絕情!”
“冷靜?我爸都沒了你讓我怎么冷靜?三年前我母親過世的那一晚,你和嚴(yán)月瑤在酒店是如何逍遙快活啊,魏則行,你是不是沒有心——!”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么!伯母去世我根本不知道,而且那晚我也出事了!我被人下藥,還是嚴(yán)月瑤救了我,把我送去醫(yī)院!”
“她救了你?”許攸寧像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這種謊言都能編造出來,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蠢?”
接到消息趕來的嚴(yán)月瑤,聽到這話以后也不敢躲在人群后,連忙跑出來:“綿綿,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
許攸寧嘴角帶著無盡的嘲諷,“嚴(yán)月瑤,你裝了這么多年不累嗎?當(dāng)年那通電話難道是不是你親自打給我的?”
魏則行一怔,“什么電話?”
嚴(yán)月瑤眼中劃過一抹慌亂:“綿綿你在胡說什么?我知道叔叔出了這事你太傷心……”
許攸寧帶著無盡的疲倦,也不想再跟這兩人裝模作樣。
她拿出手機(jī)打開了一段錄音。
嚴(yán)月瑤的嬌*喘聲頓時回蕩在眾人耳邊:“嗯啊……魏則行……快點……”
不堪入耳。
隨即魏則行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低低喘息傳出:“月瑤……”
許攸寧將手機(jī)摔在兩人面前,笑意凄厲:“我倒不知,我男朋友和閨蜜還有這種做*愛的時候給人電話直播的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