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還不是一樣危險,剛剛逃過一劫,沒心情跟太子殿下說說笑笑!”
沈清若想起之前的事情,還是在這個時候抱怨了一句,畢竟經歷了那么多危險之后,沈清若唯一能夠肆無忌憚的地方就是此處了。再次見到南風翊,沈清若已經可以肯定,事到如今南風翊怕是也能夠想得到事情的復雜,早就有所防備了。
若不然不會遲遲不回去府衙,而且派了容錦過來,引自己離開那府衙。
但是這又是為什么呢?
沈清若抬起頭,望著南風翊:“都這么晚了,難道太子殿下不回去休息嗎?這荊州疫情就算是嚴重,太子殿下也沒到什么廢寢忘食的地步吧!”
聽到沈清若的疑問,這南風翊不過是笑的淡然而已。
“這荊州的事情倒是不復雜,本太子也剛剛過來數日而已,事情遲遲沒有什么進展,便想著出來看看旁的事情,了解一下風土人情。府衙那邊看著歌舞升平,本太子若是這樣回去了,豈不是……”
看起來,南風翊真的是聰明的很。
沈清若倒也不是來的時候那么擔心了,雖然也曾經想過南風翊是否會因為這樣的繁華盛世而荒廢了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南風翊再有本事,那也不是常常出來的。
但是現在兩個人在這里見面了,沈清若的心情,畢竟又開始復雜起來了。
南風翊垂下眸子,一臉的認真:“你當真不該過來的!”
“這京城之中也安穩不到哪里去,臣女剛剛撿回一條命,對于太子殿下的事情其實也是道聽途說,之后好奇了,便就過來看看,旁的事情一時之間還真的不敢去多想什么。自從太子殿下走后,這貴妃娘娘……”
“貴妃為難你了?”
南風翊也想要早些回去,卻不曾想到,自己離開幾日的功夫,便有人想要多沈清若下手了,看樣子這事情當真演變到十分復雜的程度了。
沈清若也不矯情:“貴妃應該已經清楚我的目的,忌憚我到底是會嫁入皇家的,所以這個時候才會想要多付我,至于你我的聯合可能也是始料未及吧。再加上戰王的推波助瀾,這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簡單了。太子殿下與戰王交好的時候可曾想到戰王和貴妃娘娘……”
沈清若的語氣淡淡的,甚至還帶著一點提醒。
她說過,自己真的不矯情,所以有委屈了不必拐彎抹角,一定絲毫不差的說出來,她與南風翊的關系,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戰王?”
南風翊意味深長的看了沈清若一眼。
“千真萬確,童叟無欺呢,難道太子殿下覺得此時,臣女與戰王還有什么私人恩怨不成,他雖然對我不好,處處想要讓蘇靈蓉取我而代之,但是這樣的事情我卻從來都沒有怕過,蘇靈蓉在這里都拿我沒辦法,面對面我都不曾擔心,何況是到了這個時候!”
沈清若的語氣里面,特別的輕松。
南風翊淡淡一笑:“你對戰王,卻是不會有什么敵意的,這件事情本太子還是愿意相信若兒你的,畢竟這敵意若是出來了,那一早就出來了。戰王之前針對你那么多次,連本太子都是看不下去,更何況你這種有仇必報的人呢!”
南風翊說的,很直接。
他理了理沈清若的頭發:“戰王是兩朝元老,在晉國的勢力原本就不小,跟貴妃之間有所牽連本太子雖然不曾想到,卻也不覺得有多奇怪!”
南風翊說完,沈清若加了一句:“深夜入宮,之身相見呢?臣女現在甚至懷疑,這二皇子……”
“若兒想多了!”
想來,戰王一心一意都在扶持太子,這才要蘇靈蓉嫁為太子妃,這事情鬧出了不小的風波,至少這個時候,南風翊可都是明白的。
南風翊心中有一桿秤,倘若戰王當真幫著南風禮,他不會一點都沒有發現的。
“難道太子殿下從不懷疑嗎?”
沈清若拋出來這樣一個疑問之后,怕是要追根究底了。
所以沈清若才會過來,與南風翊說那么多。
“父皇并不傻,若是二皇兄身份有可疑的話,倒是也不會到了今天這一步,跟貴妃私通可是大事兒,戰王就算是想要穩定自己,也有別的辦法,倒是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至父皇于不顧吧!”
南風翊還能心平氣和的去規勸沈清若。
“這其中,怕是還有什么誤會!”
沈清若也算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吧,如今這情況,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已。
“太子殿下既然都這樣說了,便就當成臣女多嘴吧。臣女來到京城時間尚淺,是不理解戰王為什么深更半夜的去見貴妃娘娘,而且為了幫助蘇靈蓉鋪路,總而言之臣女一個局外人都感覺相當的奇怪,更不要說別人了!”
南風翊按住沈清若的肩膀:“相交多年,這點認識本太子還是有的。你千里迢迢過來,也是擔心本太子,這份心意,本太子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忘記的!”
或許,南風翊心里面有一桿秤。
或許,真的是自己太過擔心了。
只不過來到京城這段日子,沈清若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斷,從來不曾出錯過,這個時候也是如此,不曾改變。
她轉過身:“看起來可是臣女想多了。”
她輕笑兩聲,伸了個懶腰:“這夜深人靜的,臣女也該回去休息了,既然看著太子殿下這邊安然無恙,也知道居安思危,那么過來的事情,也是臣女一個人過于緊張了,如今還是早些回去,太后說的果真沒錯!”
沈清若說完,朝著前面走了兩步。
“你與皇祖母又說了什么?”
南風翊只是好奇,前些日子這太后分明討厭沈情若,自己根本不想要提起,哪怕是提起也會覺得沈清若別有所圖,今日看著仿佛沈清若已經說服了太后的模樣,南風翊心中想著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有點厲害的。
沈清若卻不回答,大步流星的朝著前面走去。
或許吧,真的是她過于緊張了。
但是在宮中那幾日,卻是很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