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歌呢,不可能說完全不怕死。
“真的是笑話,本殿下可是堂堂西云皇子!”
“只是你這西云皇子命不久矣,藥石無靈了。今日我只是來看看,原想著皇子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想要殺人,但是現在看起來,要想要我好好地,那就只有……”
沈清若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坐實了凌沁所說的狠毒。
一開始他們怕是都以為這沈清若只是性格魯莽,恃寵而驕,誰能想到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心思。
這一番話說完了,沈清若也轉身就走了,甚至連茶水都不曾喝下。
這凌沁未來的榮華富貴,如今都在云天歌身上。云天歌若是真的死了,那么昔日的許諾算什么,自己回去到了西云,也不可能有什么活命的機會!
凌沁原本就是孤注一擲想要過來的,怎么會想到,一切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呢。這事情細細的想著,也讓凌沁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她算準了多少事情,也算不準這云天歌可能會死在這里。
“殿下,都是奴婢不好,若不是執念若此深沉,怕是不會鬧成現在這樣。但是這清若郡主不過是性子紈绔而已,若是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定然是不會要了殿下的性命的,要不然殿下就服個軟,這事情就此結束,至少我們不需要……”
這個時候,云天歌的眸子里面,濃濃的怒氣。
“讓本殿下去跟那跋扈的女人求饒,怎么可能。本殿下怎么說也是昂藏七尺的男兒,要說那沈清若她敢做什么事情……”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但是凌沁是真的害怕啊。
這種害怕的感覺,與生俱來的。
“但是今日她的話,似乎都是真的。奴婢始終不想要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殿下若是有個萬一,奴婢便就直接殉情好了!”
此時此刻,這凌沁說的十分的決絕。
云天歌自然是被深深感動,自己一心喜歡的女子,跟自己要同生共死,這樣的情分怎么能夠辜負。想到這里,云天歌的臉上閃過一抹溫柔來。
“沁兒,本殿下不會讓你死的。只不過這是一場博弈而已,本殿下要看看她沈清若的動作快,還是本殿下的動作快。早就說清楚她與那晉國太子的事情,本殿下便要看看,那晉國的皇帝,是否還會覺得沈清若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呢!”
這個時候,凌沁的臉上,另有一種緊張。
然而,凌沁卻什么都沒說。
“殿下的臉色很是難看,先去休息一下吧。奴婢讓太醫準備了安神茶,這樣的話殿下好歹睡得好一點。不管殿下做了什么決定,奴婢都愿意跟殿下一起進退的,哪怕真的粉身碎骨,奴婢也心甘情愿!”
兩個人久久的擁抱在了一起,然而云天歌剛剛定下計劃,喝下了湯藥睡下的時候,凌沁便獨自走出了驛館。
畢竟她可是云天歌的女人,這驛館之內沒有人不知曉,自然也不會故意阻攔什么的。
凌沁好不容易打聽到尚書府的所在,然后遞了拜帖,用云天歌的名義,求見沈清若。
沈清若剛剛給了云天歌那樣的下馬威,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時候云天歌沒有什么能力照過來,早就覺得事情不一般了,還是讓凌姑姑親自將人帶過來了。
凌沁本就瘦弱,長得一副嬌弱的墨陽,花容月貌楚楚可憐,如今還穿了素色的衣裳。
凌姑姑的臉色有些復雜,之前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人物,卻也沒有任何防備的看了過去。
沈清若也看了凌沁一眼,在身邊侍女的攙扶之下站起來:“這不是凌姑娘嗎?今日怎么來我這里了,我們這才剛剛見過面,該不會皇子還有什么需要訓示本郡主的吧。還是接下來的事情,你要訓示本郡主!”
聽到沈清若的話,凌沁連忙跪下。
畢竟身份低微的凌沁,根本就不曾去多想什么,這下跪原本就是常態,她在西云的時候,什么苦都吃過,不覺得丟人。這個時候凌沁楚楚可憐的抓住也沈清若的裙擺,那細細的哭聲傳出來,讓沈清若感覺,她可能隨時都會哭斷氣一樣的,常人怕是早就有了惻隱之心,偏巧沈清若是一點都沒有。
“這是怎么了,行那么大的禮,又哭的那么傷心。我是個姑娘家,無情的姑娘家。我有不是一個男子,你這模樣讓我看著,可是完全沒有半點可憐可言的!”
凌沁放棄哭泣,然后站了起來。
“清若郡主,可愿意寬宏大量,救救我們殿下!”
“他要我死,我怎么可能愿意!”
“殿下是有些沖動,如今還想著如何對付清若郡主,殿下從來都是一個不服輸之人,只不過奴婢性命鄙賤,倒是也勸過殿下他不愿意聽了。只不過奴婢才這樣的年級,都是因為殿下喜歡留在身邊,在西云國已經是處處委屈,根本抬不起頭來,到了這晉國更是如此,奴婢如今不奢求別的事情,只求郡主給奴婢一次活命的機會,若是殿下出事兒回到西云,奴婢必然沒有活路了!”
“你的活路,與我何干,當初你對付我的事情,恐怕不是這樣想的吧!”
“奴婢愿意戴罪立功,奴婢更加愿意好好報答郡主的救命之恩的,倘若郡主愿意饒了奴婢一次,做何事情奴婢都愿意,甚至可能幫助郡主躲過殿下的計劃,這樣對于郡主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兒嗎?”
沈清若是真的想要云天歌親眼看看,他自己寵愛的女人何故成為現在的模樣,怕是云天歌真的見到的那一天,要懷疑自己的人生了吧。事情就是如此唐突,沈清若自然是不愿意多說什么,如今想了想這件事情,只不過輕輕的笑了笑。
“口說無憑啊,你說他做什么他就會做什么嗎?如今我們的身份是對立,拼的是性命。一步錯,步步錯。本郡主焉能知道,你是否與那西云皇子云天歌串通好了,一起來欺騙本郡主入局呢?”
沈清若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