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這是……”

沈清若掩面而笑，卻假裝自己真的十分驚訝的模樣，這個時候看了看沈清書，臉色變得平靜的可以：“你這樣大起大落的，我可是受不起。”

她的聲音，低沉之中帶著一抹捉摸不透來。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能做的已然能夠全部給你，告訴我你到底還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此時都能夠一一的給你了，這樣你還覺得不夠嗎？”

沈清若眨了眨眼，似乎感覺到一抹輕松，卻也不是那么輕松。

“我也不知道如何跟大哥說起這件事情了，總覺得有些復雜的很，沒有轉圜的余地呢。大哥當初不也是想要將我逼入死角，莫要迫害了大姐的前程，如今真的是……”

“沈清若，我再問一句，你這事情，到底能還是不能？”

她的眸子，閃著淡淡的光亮，似乎很精明：“不能！”

“你……”

“不過大哥問我到底想要什么，我也能夠告訴大哥，我想要一件事情的真相，雖然這件事情太遠了，我依舊想要知道，就看大哥有沒有這心思了。”

“說，什么事情！如今只要你能幫我解決了燃眉之急，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幫你。”

沈清書從來都是個利欲熏心的人，對于沈依瀾那一點點兄妹之情，如今已經消磨的精光，剩下的之后自己心里面的求生欲了。他幫助南風禮做的事情，永遠都沒有辦法對外人道明白，哪怕是自己的母親……

“當年你母親聽了旁人擺布，間接害死了我母親，若不然你以為我會有這樣的人生？我會被沈依瀾輕而易舉的奪走一切？或許大哥你猜對了，此時我就是想要你幫我弄清楚這件事情，如果你能，我可以救你！”

“當年大夫人死的時候，我正在外面學藝，根本不在府中。現在的嫡母是我母親，我怎么能夠相信……父親也不是瞎子，倘若府中真的出現了這種事情，父親也不會不理不睬吧。所以沈清若，你這根本就是再擔心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時候，沈清書說的也算是淡然。

沈清若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表情很是淡定，有點藏不住的開心。事情鬧到了這個份兒上，最快樂的應該就是沈清若吧。

現在這個時候，也算是徹底解決某件事情了。

“大哥以為我沒有一點證據，就隨隨便便說這件事情嗎。大哥也不想想，如今母親是什么身份，大姐又要是什么身份，若然不是十分肯定，我怎么可能會回來？”

沈清若說的胸有成竹的，這個時候沈清書也算是完全明白了。

很多事情放在現在，沈清書只能自保了。但是還有自己母親的事情，他真的也是很難受的，想想之前的時候母親都是如此照顧他的，但是現在畢竟是自己的命啊。

“你要我怎么做……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我母親有關，你又想要找到之后的人，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不得要了我母親的命。”

“沈清書，你有什么資格要求我。她若是真的害死了我的母親，我要她千刀萬剮都不夠呢，怎么可能會輕易的放棄，還是從始至終你是太小看我了。”

她笑了笑，眼角眉梢勾起一絲溫柔來的。

這溫柔，讓人不寒而栗。

“沈清若，你可真的是蛇蝎心腸，眼前那個人，是我的母親啊，是我的親生母親！”

“那你自己決定，當年她想要害死我娘親的時候也不曾想過，我娘親那么性子溫婉，不曾害過任何人，她雖然是二房，平時也好生照顧，那你倒是說說，我娘好好的為什么要死啊，你們到底多自私啊。如今想要我心軟，根本就是不可能。我的嫡女身份失去了也罷了，那么別的事情呢？”

沈清若突然笑了起來，這笑聲，真的讓沈清書不安。

“我是想過你又別的心思，可是沒想到沈清若你竟然如此心思縝密，我母親籌謀多年的事情，被你區區幾個月就……如今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沒有用，我只是想要自己擺脫這件事情，不管是對二皇子還是太子殿下，還是你之后的目的是什么。”

“大哥真的是卑鄙啊，想來母親知道這件事情，定然會難過吧。她這一生可都是為了你們兄妹，哪怕做了對不起我母親的事情，不也是因為你們，你這輕描淡寫……”

“那個父母不想要孩子有出息，這也是之后的依靠啊，我們的命運一早就定好了，母親盡管對待我們真誠，依瀾雖然崇拜我這個哥哥，但是到了關鍵時候……孝順的條件是我先好好活著，而不是任何一個別的道理，所以說……”

這個時候，沈清若的臉色變得十分平靜。

她看了看沈清書，好似說不出話來一樣。

她揮揮手，仿佛是疲憊一樣的：“大哥先回去吧，這事情二皇子不過生氣一時，也沒說要大哥如何如何，說不定過幾日……我若是需要大哥，自然不會讓大哥有事兒的。”

沈清書雖然不甘，還是走了。

綾姑姑之后憂心忡忡的走進來：“小姐跟大少爺把夫人的事情弄得那樣明白，小姐可是……”

綾姑姑擔心的不得了：“萬一少爺回去，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大夫人，那么小姐這邊……”

“她一雙兒女都折損在我的手里，哪怕是生氣，又能夠做什么呢，最后還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既然這樣我也不必害怕大哥說什么了，一切就看大哥的心思了。”

“那么小姐真的打算幫助大少爺嗎？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在想什么辦法，大少爺也會有所防備，萬一他真的出爾反爾的，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是不是！”

綾姑姑始終不放心，因為沈清書這個人啊，道貌岸然習慣了，要是讓人相信，那才奇怪呢。連母親和妹妹都愿意出賣，想也知道不會是一個什么好的角色。

想到這里，這綾姑姑的臉上久久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