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的侍衛連忙上前跪好,緊張兮兮的開口:“回太后娘娘的話,太子殿下已經無礙,現在在偏殿休息,正等著太醫過來看看。”
太后娘娘的拐杖在地上狠狠的敲了兩下:“深宮內苑,這晉國的太子,何以會中毒呢,這事情之中可有蹊蹺?”
眼見著太后娘娘怒了,跟在她身后的淑貴妃連忙開口了:“今日是本宮舉辦的宴會,太子日日吃藥都沒有問題,偏巧就是在今日,這下毒之人是何居心!”
淑貴妃似乎沒想到,如今太子依舊健在吧,沈清若抬頭,瞥見她稍微凌亂的目光,便就知道這事情之中有多少蹊蹺了。
“今日是誰給太子送的藥!”
太后一聲話落下,便有一個宮女摔下跪下:“奴婢春桃,與往日一樣將藥送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今日心情好出來曬曬太陽,未想到剛剛喝下那碗藥便口吐鮮血倒下。太后娘娘可要明鑒,太子服藥已久,身子病弱,每一日御藥房送要過來都是格外的仔細,萬萬不敢有什么差錯,可是……”
那叫做春桃的奴婢支支吾吾起來。
“有話快說!”
太后娘娘急不可耐,只是為了謀害太子的罪魁禍首。那春桃似乎思量了片刻,突然抬頭:“奴婢端著藥碗過來的時候遇上一位陌生姑娘,雖然知道今日淑貴妃在后花園設宴,會有許多京城貴女過來,那姑娘看著面生的很也就沒有在意,與那姑娘推撞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那時候……”
這春桃語氣里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此時太后娘娘憤怒更勝了,連忙問道:“你撞到何人,她可在場?”
那春桃膽怯的左顧右看,然后伸出手來,直接指向了沈清若:“就是這位姑娘!”
一時之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清若的身上。
因為沈清若這是第一次進宮,看著著實面生的很。
“你是何人?”
太后娘娘轉身,冷聲問道。
沈清若萬萬沒有想到,面見這皇宮貴族,竟然是用了這樣的方式,連忙再次屈膝跪下:“臣女沈清若參見太后娘娘,參見貴妃娘娘。”
“沈清若?”
淑貴妃故意重復了一遍:“不就是尚書府的那個二小姐!之前你家主母說了你要回來,也稟明本宮帶你入宮的事情,你又是何故會出現在太子寢宮?這設宴的地方分明是在本宮寢宮后花園!”
沈清若第一次見到淑貴妃,卻感覺到對方確實是沖著自己來的。
沈清若低下頭,淡定了少許:“回貴妃娘娘的話,臣女走慢了,迷路了;但是這一路上分明沒有見過這宮女過來,來到太子殿下的院子不過是因為聽到有人叫喊救命。臣女在鄉下略懂醫術,才斗膽進來看看!”
“好狂妄的丫頭!”
聽到沈清若此語,淑貴妃狠狠那么一句:“來人啊,將此女先抓起來,待到今日之后本宮親自審文。太子的衣食住行從來都有太醫在宮中照料,你何德何能敢插手此事,太子中毒之事莫不是與你有關的話,你如何都難以自圓其說!”
淑貴妃話音剛落,便有兩個侍衛進來,架住沈清若。
沈清若從未料想過此事,不明白對方是精心策劃還是臨時起意,現在動手確實是會把自己陷入一種說不出境地來。皇家斗爭沈清若沒想著牽扯,進來了卻也是出不去了。都怪自己不該多管閑事,雖然找到了自己昔日相救之人,但是他那樣子,如何要求回報。
她捏緊了自己腰間的玉佩,正想著要編造一個什么樣的故事。
“住手!”
此時,她身后出來孱弱的聲音來。
兩名宮女扶著南風翊就這樣走出來了。
沈清若未免有點吃驚,她明明判斷了南風翊的情況,如此霸道的劇毒,如今南風翊能保住性命便是不錯,這宮中情況原比自己想的兇險很多,所以……
但是他現在卻這樣安然無恙的走出來了。
除了臉色病弱蒼白,這樣看著倒是沒有身中劇毒的樣子。
“翊兒!”
太后娘娘還是疼愛太子的,見他出來連忙大步走過去:“不舒服便就好好歇著,何以就這樣出來了。前面的事情有皇祖母在,任何人想要害你,皇祖母定然不會放過,你快點回去休息!”
南風翊那病弱的臉上掛著十分勉強的笑,確實有些惹人心疼之態。這讓沈清若看著都懷疑眼前的男人是否是自己那日遇上的人了,除了容貌一致,沒有什么是相似的。
這性格氣質更是有天壤之別。
沈清若認為自己很能藏拙,可是沒想到……
“皇祖母,孫兒并沒有什么中毒,只不過是進來病弱,身子越發的不好了,這種情況也不止發生過一次,卻沒想到這一次鬧出如此干戈來。這位姑娘孫兒不知道她是如何過來的,但是經過她的診治兒臣確實舒服不少。這些日子的難受完全消失了一般……孫兒知道這宮中規矩森嚴,唯恐她為了幫助孫兒,反而觸犯宮規,所以親自過來說一聲!”
沈清若舒了一口氣。
“放了她吧!”
太后娘娘回頭,望著沈清若:“你方才說,你學過醫術?”
沈清若不慌不忙的抬頭:“臣女自幼體弱多病,去鄉間調養,原本以為活不成了,沒想到路遇神醫也算是有緣,跟著學了一點醫術原本是為了條理自己的身子,卻不想今日有幸,能夠幫助太子殿下,也算是臣女斗膽,請太后娘娘降罪!”
這沈清若如何本事,太后本就看不上。若不是為了太子……這些年發生許多事情,太后可是堅持在皇帝面前力保太子,太子身子不好無法操心國事,但是太子卻依舊是太子。
“沈清若……這名字哀家聽著倒是耳熟的很!”
太后若有所思,仿佛在回憶什么一樣。淑貴妃的雙手都在緊緊握拳,仿佛是擔心某些事情被舊事重提一樣。
這時候,旁人知道此事怕是也不敢幫沈清若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