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推了晚上的應酬,閱完最后一份文件,簽字交給秘書后,拿了擱在一旁的外套,雖然不過幾個小時沒見到女兒跟沈璧君,卻格外想念,恨不得立馬回去。
穿上外套正準備回去,辦公室的門倒是先被人從外面推開。
“蕭睿哥,你要出去?”
蕭睿見是齊蕓,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齊蕓從商場離開,原本是打算回去,可左思右想,路過公司樓下,還是忍不住上來了。
齊蕓說:“我跟貝貝逛完街,回去時正好路過你這里,就上來看看,上次婚訊的事,給你添麻煩了,我還希望蕭睿哥別放在心上。”
“這事我沒放在心上,記者就喜歡捕風捉影,不過說來,也得感謝他們的捕風捉影,不然我又怎么找回壁君。”
蕭睿的耿直讓齊蕓面色尷尬,笑了笑:“那就好。”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齊蕓對蕭睿的心思,可誰也都不會去說破,齊蕓也從不表達,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她不會去耽誤蕭睿,不然她早就表明心跡了。
蕭睿并不知道齊蕓此時心里所想,握著她的肩膀,凝視著她,笑問:“今天這是怎么了,心事重重?”
不娶齊蕓是一回事,可蕭睿一直還是拿她當妹妹。
齊蕓看著蕭睿,躊躇著問:“蕭睿哥,你幸福嗎?”
“那是自然,這輩子,怕也沒有比現在更幸福的了,我這也正趕著回去看女兒跟壁君,思思愛哭,一到晚上誰都哄不了,只要我抱。”
提起女兒跟沈璧君,蕭睿眉眼里全是笑意與寵溺,幸福也溢于言表。
再冷漠寡言的人,也化為繞指柔。
齊蕓心里酸酸的,同時也覺得甜甜的,酸的是他的幸福不是因為她,甜的是他是幸福的。
原本她是想來找蕭睿說沈璧君的事,問問蕭睿為何會選擇沈璧君,現在也不需要問,不需要說了。
咽下來時路上準備的腹稿,齊蕓扯了扯嘴角,努力揚起一抹笑:“你幸福就好,再有半月思思就要滿月了,到時滿月酒,我一定早點來。”
“那是肯定的。”蕭睿看了眼時間:“你身體不好,還是早點回去,正好順路,我送你,一起走。”
“好啊。”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從外面沖進來,一把扯過齊蕓的肩膀,一耳光就扇了下去。
這一巴掌太快,太用力,也太意外,齊蕓的臉上立馬就紅了。
她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打自己的沈璧君。
蕭睿也是愣住了,不可置信,眉頭一皺,低喝:“壁君,你這是做什么。”
他哪里能相信,沈璧君竟然上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了齊蕓一耳光。
蘇雅的手還有發麻的感覺,剛才她一進來,就看見蕭睿的手搭在齊蕓的肩膀上,如此親密,一想到齊蕓之前跟蕭睿鬧出的婚訊,斷定兩人有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沒有忍住,也就沖進來就打了齊蕓一耳光。
“我、我……”蘇雅見蕭睿動怒了,攥了攥手,將剛才心里涌起的害怕壓下,理直氣壯道:“我還要問你們這是做什么,齊小姐不是說回去了,怎么會跟我的丈夫在一起,還有蕭睿,你當初是怎么答應我的,我這才坐了半個月的月子,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耐不住寂寞?”蕭睿有片刻覺得有些不認識眼前的沈璧君:“壁君,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齊蕓開口:“蕭睿哥,我還是自己回去了。”
說著,齊蕓提著包就走了。
蕭睿怎么喊,都沒有將人留下。
見蕭睿如此在乎齊蕓,蘇雅心里更是竄出一股妒火:“蕭睿,你跟齊蕓到底什么關系?你們倆是不是……”
“夠了。”蕭睿喝止:“壁君,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蕭睿對你如何,你難道還不清楚,就算你要吃醋,那也要有個度,蕭齊兩家認識多少年了,我拿齊蕓一直當妹妹看待,你一上來不分青紅皂白打人,簡直不可理喻。”
一聽蕭睿的解釋,蘇雅悔不當初,拉著蕭睿的手臂,急切解釋:“蕭睿,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在乎你了,加上最近我一直在家里待著,實在太悶了,就忍不住胡思亂想,我想,也許我得了產后抑郁癥了,只要你不在身邊,我就總沒有安全感。”
蘇雅越說越委屈,還擠出兩滴眼淚。
蕭睿哪里能見得了這眼淚,一想到沈璧君之前受的種種苦,當時就心軟了。
“好了,以后別胡思亂想,你要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蕭睿抓著她的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不過這次你實在魯莽,回頭,一定要去向齊蕓道歉。”
“嗯,我明天就去齊家找齊蕓道歉。”蘇雅依偎在蕭睿的懷里,聲音柔柔弱弱:“蕭睿,真的對不起,我真的太愛你了。”
“我知道,好了,回去吧,你這才半個月就出來受風,以后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蕭睿牽著蘇雅的手離開公司,腦中浮現剛才蘇雅沖進來打人的一幕,心里總有一根刺,有時他側頭看蘇雅時,也有一種說不來的感覺。
明明他的壁君就在身邊,為何心里總有空落落的感覺?
回到蕭家,蕭睿抱著女兒,那種感覺才稍微散去一些。
對于蘇雅出去買了不少東西這事,蕭睿也沒有過問,不過黎若水心里卻有點不舒服。
倒不是黎若水心疼這些錢,只是因為蘇雅買的全都是她自己的東西,這有了孩子跟丈夫的女人,出去逛街,哪里能不給孩子丈夫買的。
特別是思思才半個月,就連顧貝貝還有蕭祁蕭晟都買了不少東西,可蘇雅這個做媽的,不但不帶孩子,出去了連一樣孩子的東西都沒有買,未免有些奇怪。
黎若水坐在梳妝臺前失神,蕭長卿從身后擁著她:“在想什么?”
“長卿,你說壁君是不是還引因為喬寒跟沈鈞的事,怪我們蕭家。”黎若水轉了個身,說:“壁君雖然現在回來了,也一口一個媽的喊我,可我聽著,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還有今天,她這才坐了半個月的月子,拿著睿兒給的黑卡,開著瑪莎拉蒂就出去購物,買的還全都是她自己的東西,一件睿兒跟思思的都沒有買,我哪次出去逛商場,買的不是你跟孩子們的。”
蕭長卿哪里懂當媽跟當妻子的心思,失笑:“你這是心疼兒子了?”
“我是怕壁君這次回來,并不是真心愛咱們兒子。”
“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睿兒連這點事都需要我們二老操心,那他還怎么做我蕭長卿的兒子?”
黎若水瞪了蕭長卿一眼:“說著好像你不疼兒子似的,那之前還跑去找黎夏桑。”
蕭長卿口是心非:“我可不是心疼兒子,沈璧君懷的怎么說也是蕭家的骨血,要出了事,我對不起列祖列宗。”
“我還不知道你。”黎若水一笑:“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去暖被窩,我這敷好面膜就來。”
“好,被窩里等你。”蕭長卿親吻了一下黎若水的額頭,這才去暖被窩。
蕭睿好不容易哄睡了女兒,自己也犯困,就在嬰兒房睡著了。
蘇雅穿上今天特意買的情趣睡衣,打算跟蕭睿培養感情,一推開門就見蕭睿摟著女兒睡著了,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垮了。
攥了攥垂在兩側的手,蕭睿,你遲早會是我蘇雅的。
翌日。
蘇雅一番精心打扮,打算去齊家找齊蕓道歉,她還要在蕭家立足,雖有沈璧君的女兒蕭思這籌碼,可她一日跟蕭睿沒有夫妻之實,就不得安心。
這時,她不能再惹蕭睿生氣,至于外面覬覦蕭睿的,她會一個個到時慢慢收拾,坐穩蕭太太的位置。
蘇雅剛出房門,蕭睿就讓她別去了。
“你還在月子里,就別到處跑,齊蕓那,我會找個時間過去道歉。”
蘇雅哪里肯讓蕭睿跟齊蕓見面,獨處。
可見蕭睿的神色,她只好咽回拒絕的話,揚起一抹笑:“那等思思滿月酒的時候,我再向齊小姐道歉,這種事,得我親自才行。”
“也好。”蕭睿看著蘇雅的妝容,說:“思思現在還小,你也最好別化妝,再好的護膚品,也對孩子有傷害,頭發也扎起來,不然思思吃到嘴里就麻煩了,還有這高跟鞋……”
聽著蕭睿說的每一句都是為了思思如何如何,蘇雅心里極度的不舒服,那是沈璧君跟蕭睿的女兒,又不是她的。
“我知道了,你快去公司吧。”
蕭睿走的時候,還去看了一眼女兒,這才去公司。
等蕭睿走后,保姆抱著孩子過來:“少夫人,你要不要抱抱小小姐?”
夜里思思只要蕭睿,白天還好,也讓大家抱,可蘇雅卻只抱過兩次,孩子這種軟綿綿的生物,她不喜歡抱,加上一看到思思,就想起沈璧君,她更是不敢抱。
“我累了想去休息,你帶著吧。”
蘇雅丟下這句話就回臥室里。
保姆抱著孩子愣在原地,她還是極少看到如此不親近自己孩子的母親。
黎若水正好走出來,看到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