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反應激烈:“我跟蕭睿什么關系都沒有。”
黎夏桑拉著沈璧君的手,輕拍著安撫:“小君,程阿姨不是責備你,阿姨也是過來人,能理解你們年輕人。”
“程阿姨,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沒有……”
黎夏桑笑著打斷她的話:“你這傻孩子,你媽是被黎若水害死的,如今她的大兒子跟你走得如此之近,這就是你的機會啊,難道你不想替你媽討回公道?所謂父債子償,黎若水跟蕭長卿一起害死了你母親,讓他們的兒子來償還,那也是天經地義。”
沈璧君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
之前她一點都不想見到蕭睿,可母親的信讓心中仇恨的種子瞬間發(fā)芽,瘋狂生長。
“是黎若水欠我媽的,蕭睿是她的兒子,就該他來還。”
黎夏桑誘惑著:“這就對了,蕭家的人個個虛偽至極,說一套,背后又做著另一套,你可不能讓你母親白白死了,沈鈞那個窩囊廢不為你母親討回公道,你可是你母親的女兒,難道你也要你母親死不瞑目嗎?”
沈璧君緊緊攥拳,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發(fā)誓般的說:“我不會讓我媽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會讓黎若水給一個交代。”
“黎若水最疼愛的就是她的這幾個兒子,現(xiàn)在蕭睿既然跟你走得近,這就是你的機會。”
沈璧君看向黎夏桑:“程阿姨,那我要怎么做?”
黎夏桑附在沈璧君的耳朵,只說了一句,沈璧君臉色大變,不可思議的看著黎夏桑。
黎夏桑笑說:“這才是最好的辦法,小君,想不想為你母親報仇,想的話,就按著程阿姨的去做。”
黎夏桑知道,沈璧君一定會按著自己的去做。
回到出租房的沈璧君抱著母親留給她的信與吊墜,想到黎夏桑在她耳邊說的話,心里還是在猶豫。
那時的她并不知道,母親所謂留給她的信,不過是黎夏桑找人模仿字跡寫的,那吊墜而是當年喬寒死的時候,有人從她身上摘下來的,之后才輾轉到了黎夏桑的手里。
就在沈璧君猶豫著黎夏桑說的計劃,吳昕這邊因她的拒絕,已經在逼她還錢了。
哪怕借據(jù)上寫了三年的時間,可吳昕真要找她還錢,她根本就不可能拖著。
當初種下的因,今日得的果。
沈璧君讓吳昕寬限她一些時日,她會盡快籌錢還她。
吳昕本意也不是讓她還錢,也沒把她逼太緊,有分寸。
沈璧君沒空去想那些恩恩怨怨,只能去魅色拼命的賣酒,試圖多賺點,早日能還了吳昕的錢。
蘇雅知道吳昕在逼沈璧君還錢,沈璧君為了賺錢,近日來拼命的賣酒,被客人灌酒,每天都吐的昏天暗地的,而吳昕是她介紹給沈璧君認識的,算是她給沈璧君挖了這個坑。
蘇雅氣沖沖地找到吳昕:“姓吳的,你什么意思,你是想逼死小君嗎,當初你借錢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這才借了多久,你就逼著她還錢。”
吳昕翹著修長圓潤的腿,欣賞著自己剛做好的指甲,悠然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當初借給她,那是看在她識時務的份上,可現(xiàn)在,我指了條明路給她走,是她自己不走,那可是五十萬,我現(xiàn)在手頭緊,自然得著她討要了。”
“什么手頭緊都是屁話,當初就是你給小君下套,你是故意的,你可真卑鄙。”
“蘇雅,你算什么東西,跟我大呼小叫。”吳昕也來氣了,厲聲道:“是沈璧君欠我錢,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與你何干,你若是看不過去,那你替她還錢啊,只要你拿的出五十萬,我吳昕不再找她麻煩。”
“你……”蘇雅手里最多能拿出一萬塊,哪里有五十萬。
吳昕冷哼:“沒錢就別在這瞎逼逼,還是想想怎么還我錢吧,回去告訴沈璧君,給她五日期限,若是不還錢,就別怪我了。”
蘇雅被吳昕趕了出去。
蘇雅氣的肺都要炸了。
沈璧君知道蘇雅去找吳昕的事,反倒沒有蘇雅生氣:“好了,別氣了,她說的沒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小君,你還替她說話,她限你五日之內還錢,這不就是逼你嗎?”蘇雅依然十分生氣:“她說給你指了條賺錢的路子,到底是什么路子?她想要你做什么?”
沈璧君想起之前吳昕提出的賺錢之法,那路子比妓女又好到哪里去?
“沒什么,我去賣酒了,到時能還她多少是多少。”
沈璧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現(xiàn)在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又是被灌得爛醉,近日來,沈璧君的酒量都變好了不少,等到下班后,她并沒有立刻走,而是去休息室休息了一會兒,等酒醒了差不多了,才跟蘇雅一起走。
蘇雅找了蜜蜂水:“你把這個喝了,解酒最管用。”
“謝了。”沈璧君喝了之后,拿了包兩人就離開了會所。
此時已經凌晨三點,街道上很是冷清,只有寥寥的幾人。
沈璧君每天都還是回自己的出租房,跟蘇雅在路口分開后,沈璧君坐在路邊上等出租車。
“小君。”
熟悉的聲音令沈璧君渾身一顫,回頭看見不遠處的沈鈞,眉頭頓時皺起,起身調頭就走。
“小君,你等等。”沈鈞腿不便,拖著瘸了的腿一直追沈璧君。
沈璧君走得快,走過紅綠燈口,當她走過去時,正好綠燈變紅燈,有大貨車急駛過來,沈鈞被攔下,只能拖著瘸腿站在紅綠燈的這邊,父女倆隔著一條馬路。
沈璧君回頭,見沈鈞還想試圖過來,可時不時有車輛開過,她大喊:“你還來找我做什么,回去,我跟你已經沒有關系了。”
“小君,小君……”
沈璧君并沒有理沈鈞,徑直朝前面走了。
沈鈞看著消失在黑夜里的沈璧君,只能拖著瘸腿回去。
他并不知沈璧君現(xiàn)在住哪里,對于這個女兒在外面做什么,跟什么人有交往,他都不清楚。
他老了,已經沒有精力去管女兒。
腿瘸了,也追不上了。
他不中用了。
五日之期很快就到了,沈璧君自然還不起那五十萬。
這天凌晨一點,她剛走出魅色,就被吳昕給攔住了。
蕭家。
蕭睿正在書房里處理事情,蕭祁敲門進來,端著熱牛奶,一副討好樣:“大哥,還忙呢,這是媽讓我給你送上來的。”
蕭睿眼皮都沒有抬:“放那吧。”
蕭祁見蕭睿依然是冰山臉,想到自己之前的惡作劇,躊躇了半天,并沒有出去。
蕭睿見人沒走,不由得抬頭:“有事?”
蕭祁笑得一臉討好:“大哥,你是不是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
兄弟之間哪有隔夜仇,不過見蕭祁這怕他的模樣,蕭睿決定還是繼續(xù)板著臉,哼了一聲:“你覺得呢?”
蕭祁只覺得脖子涼颼颼的,賠笑:“大哥,我有一個好消息,算是將功折罪,這件事就翻過去了,成不?”
“什么好消息?”
“大哥之前不是在找那晚的女人嗎,我這托朋友用了點手段,把人找到了,照片我都給你弄到了。”蕭祁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照片給蕭睿:“做兄弟的夠意思吧,這女的長真跟天仙似的,大哥,你這次可不虧,要是你把人家搞定,成了大嫂,我這是不是還有功勞?”
蕭睿看到照片上的人,震驚的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因為那正是沈璧君的照片。
蕭睿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抓著蕭祁的肩膀:“你確定是她?”
怎么會是她?
蕭祁對自家大哥這過激的反應著實愣了一下,這反應也太大了。
“是她啊,雖然當時那包廂的監(jiān)控壞了,可大門口的沒壞啊,我把當夜聚福樓所有的監(jiān)控都找出來分析了一下,雖然沒看到這女人進入包廂跟離開包廂,可她離開聚福樓的時間卻是在凌晨,而且神色慌張,很是可疑,十有八九就是她。”
蕭睿想起當初找沈璧君喝酒時,沈璧君那不自在的神色,當即拿著照片出去了。
聽到樓下車子發(fā)動的聲音,蕭晟走過來,好奇道:“二哥,大哥這是去哪?”
蕭祁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三弟,看來我們很快就有嫂子了。”
“啊?”蕭晟面露震驚之色:“二哥,你把那女人的照片給大哥了?”
“對啊,沒想到大哥如此大的反應,這次要是大哥找到了嫂子,這功勞,你可別跟我爭。”
蕭晟打了一個哈欠:“以后你別讓我背鍋就成了,這功勞,你自己留著。”
魅色后巷。
沈璧君被吳昕帶來的身材魁梧的兩個男人押著,她掙了掙,卻掙不開,她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吳昕:“你想怎樣。”
沈璧君心里是害怕的,鎮(zhèn)定只是表面。
“五日期限已到,自然是來找你還錢。”吳昕幽幽道:“小君,我也不想做這么絕,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配合,我也得為我自己的利益著想啊。”
“我沈璧君不會賴你一分錢,這五十萬,我會還。”
“小君,你拿什么還?就憑你在魅色里面賣酒能賺得了幾個錢,我給你指路你不走,我總不能等到頭發(fā)白了,還等不到你還錢吧。”吳昕上前兩步,苦口婆心:“別太倔了,就你這姿色,笑一笑,勾勾手指頭,男人的骨頭都酥了,別說五十萬,五百萬那些男人也愿意掏,何必把自己活得這么累。”
沈璧君扯了扯嘴角:“知道我第一次見你,你給我的印象是什么嗎?高貴優(yōu)雅,舉手投足都是與生俱來的名媛氣質,可現(xiàn)在,你卻像個拉皮條的。”
吳昕并沒有生氣,手搭在沈璧君的肩膀上,淺笑:“不管是名媛還是拉皮條,我活得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只要我勾勾手指頭,那些男人排著長隊給我買單,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小君,我跟你說過,女人生來就是被人疼的,你爸媽給了你這么好的相貌,別浪費了,只要你聽話,今晚去伺候一位老板,你欠我的五十萬就一筆勾銷,在你拒絕我之前,多想想你的好朋友菲菲吧。”
“你把菲菲怎么了?”
今晚后半段,沈璧君確實沒見到蘇雅,如今聽吳昕這么一說,頓覺不妙。
吳昕一笑:“她是好是壞,取決于你。”
“吳昕,你敢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沈璧君掙扎,奈何肩膀被兩個男人扣得死死的。
“看來你還是認不清現(xiàn)實,或許,讓你嘗過男人的味道,習慣了,就不會再這么堅持了。”吳昕退了兩步,給兩個男人使了一個眼色:“今晚這女人就留給你們倆了,可得好好伺候著,長夜漫漫呢。”
兩男人一聽,露出淫邪的表情:“多謝吳小姐。”
沈璧君心驟然一緊,吼道:“放開我,吳昕,你這是犯法的,救命啊。”
“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吳昕丟下這句,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也就走了。
不過她并沒有走遠,而是回到了停在巷子外面的一輛黑色轎車里。
她在等,等蕭睿出現(xiàn)。
巷子里時不時傳來沈璧君的怒罵與呼救聲,然后漸漸的減弱。
吳昕看了兩次時間,終于,一輛熟悉的車子朝這邊開過來。
看著匆匆從車上下來的蕭睿,吳昕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干媽,事情成了。”
掛了電話后,吳昕發(fā)動車子開走了。
蕭睿沖進魅色,找到經理,經理卻說沈璧君已經走了。
蕭睿正失落的打算離開時,魅色里一名賣酒的女人找到他:“蕭總,你是來找沈璧君的吧,剛才我看見她被兩個男人托去了后巷,她最近好像得罪了什么人,我看那兩個男人兇神惡煞的,沈璧君又長得如此漂亮,怕是……”
話都還沒有說完,蕭睿已經沖向了后巷。
當他看到被兩個男人扯掉衣服的人正是沈璧君時,眸中寒光乍現(xiàn),直接將兩個男人一腳一拳給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