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雅這,沈璧君沒有得到吳昕的下落。
兩人將會所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而吳昕的電話始終處于關機狀態。
沈璧君問:“你最后一次見她是什么時候?”
蘇雅想了一下:“差不多也是一個多小時前吧,她有客人,看起來來頭還不小,之后我也忙自己的去了,再然后蕭……”
沈璧君的手機鈴聲響了,打斷了蘇雅后面的話。
看了眼來電,沈璧君與蘇雅對視一眼:“是吳昕。”
“快接。”
沈璧君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哭聲,正是吳昕的。
“吳昕,你在哪?”
電話那端,吳昕帶著哭腔:“在v8包廂,小君,救我。”
沈璧君聽到吳昕的聲音是發抖的,帶著恐懼,心一下子揪緊了。
剛才她跟蘇雅找了會所,可那些至尊包房,她們也去不了,只能詢問一下相識的姐妹,不過沒人看到吳昕。
沒想吳昕真的還在會所,而且還是至尊包廂里。
“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沈璧君手機里又來了電話,是醫院打來的。
說是沈鈞的病情忽然惡化了。
這才做了手術,而且醫生告訴她,手術很成功。
怎么會這樣?
蘇雅見此,說:“你先去醫院吧,我去找吳昕。”
一邊是借給自己五十萬的恩人,一邊是自己的父親。
沈璧君自然分得清孰輕孰重。
“菲菲,那吳昕這邊就交給你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先去醫院。”
蘇雅催促她:“快去吧。”
沈璧君也不知道沈鈞那邊如何,急匆匆的打車去了醫院。
而v8的包廂里,吳昕盯著手機,嘴角勾起一抹異樣的笑,吩咐著身邊兩人:“待會人來了,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吳姐,你就放心吧,我們哥倆知道怎么做。”
“那這里就交給你們了。”吳昕提著限量款的包包,悠然的離開了包廂。
吳昕前腳走了沒幾分鐘,蘇雅就匆匆趕來了,她剛推開包廂,還沒看清里面什么情況,人就被身后一記手刀給砍暈了。
醫院。
沈璧君剛到醫院,沈鈞正好從搶救室里被推出來。
“醫生,病人怎么樣了?怎么忽然會病情惡化,你們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
“沈小姐,手術確實很成功,這次的病情惡化,我們也感到奇怪,不過你放心,我們很快找出原因,現在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這樣的解釋,沈璧君自然不接受。
不過也好在沈鈞沒有事。
隨著推車回了病房,沈璧君坐在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沈鈞,鼻尖忽然一酸。
“一定要給我好起來,聽到沒有。”
這些日子,沈璧君一直在醫院守著,很是疲憊,后來趴在床沿睡著了。
翌日。
沈鈞一時半會也不會醒來,知道沈鈞已經脫離危險,昨晚吳昕那邊怎么樣了,她也不清楚,也就打了一個電話給蘇雅,先從蘇雅這邊問問情況。
只是奇怪的是,電話打通了,卻一直沒人接。
“出什么事了?”沈璧君嘀咕。
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沈璧君也就打車去了蘇雅的出租房。
她拍了許久門,一直沒人開,她打蘇雅的電話,鈴聲又從屋里傳出來。
沈璧君一下子急了:“菲菲,菲菲你開門啊。”
就在沈璧君準備去找房東拿鑰匙時,門忽然開了。
沈璧君看著蘇雅,愣住了。
昨晚還好好的人,此時臉上跟手臂上都是淤青,嘴角也破了,眼神也是空洞,甚至帶著隱約的怨氣。
“菲菲,發生什么事了?”
蘇雅手臂上的痕跡是皮帶抽出來的。
沈璧君一眼就看出來了。
蘇雅盯著沈璧君看了許久,一想到昨晚的屈辱,若不是她強忍著,淚已經奪眶而出了。
定了定神,蘇雅冷漠道:“沒什么,不小心摔的,你有什么事。”
這說辭,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沈璧君急了,抓著蘇雅的手:“菲菲,到底出什么事了?”
蘇雅眼里透著害怕,條件反射的甩開了沈璧君,低吼:“我都說了沒事,怎么,你希望我有事嗎?”
沈璧君一怔,蘇雅從來沒有這樣疾言厲色的對她說過話。
不過是一晚而已,為什么蘇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璧君還想說什么,蘇雅已經丟下一句:“別來煩我。”就把門給關上了。
那冷冷的門風打在臉上,讓沈璧君清晰的認識到,蘇雅是來真的。
蘇雅可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夜之間卻變了,這其中原因,沈璧君自然要弄清楚。
吳昕。
對了,這事吳昕一定知道。
她不知道蘇雅昨晚去v8包廂發生了什么事,但這事跟吳昕脫不了關系。
沈璧君立即聯系吳昕,可是依然是處于通了無人接聽的狀態。
看到來電顯示,吳昕按了靜音,拿余光瞄了一眼眼前坐在輪椅上的女人,眼神里透著敬畏。
輪椅上的女人幽幽開口:“她打來的?”
吳昕畢恭畢敬:“是,干媽,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出了差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輪椅上的女人始終背對著吳昕:“竟然蕭睿對這個女人如此感興趣,就幫忙推一把吧。”
吳昕疑惑:“干媽,你的意思是?”
“黎若水欠我的,我要她的兒子來償還。”
“我知道怎么做了。”
吳昕離開后,輪椅上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揚,眼底更是掠過一抹陰毒。
沈璧君被蘇雅拒之門外,又聯系不上吳昕,只得先回魅色。
她找領班打聽了一下昨晚v8包廂的情況,可領班卻說,昨晚v8包廂并沒有人訂。
不對啊,昨晚吳昕明明告訴她,是在v8包廂。
就在沈璧君百思不得其解時,吳昕給她回電話了,約她在紅葉咖啡館見面。
沈璧君立即趕了過去,她到時,吳昕已經早早等著了。
吳昕的臉也是浮腫的,明顯是被人扇了耳光。
“吳昕,昨晚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說,你在v8包廂,可我剛才問過領班,說是昨晚沒人預定,而且菲菲去找你之后,也渾身是傷,對于發生什么,卻是閉口不言。”沈璧君此時一肚子疑惑。
吳昕給沈璧君也叫了杯咖啡,摸了一下紅腫的臉,吸了吸鼻子說:“昨晚來了一位客人,二話不說的把我帶去了v8包廂,當時我很害怕,才偷偷給你打了電話,后來,才知道他們找錯人了,也就放我走了,我實在害怕極了,也就忘了告訴你,不用去v8了,我更不知道,菲菲過去了。”
“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從來沒見過,應該是第一次來魅色,他們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我也去問過經理,經理也不認識,對了,菲菲怎么樣了?”
沈璧君蹙眉:“菲菲也受了傷,我問她怎么回事,她也沒說,我以為你會知道,所以來找你。”
“v8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就算經理知道,也不會告訴我們,昨晚他們若不是發現找錯人了,估計我也不會這么容易脫身,我想菲菲過去,怕是正好碰上那個人。”吳昕滿眼歉疚:“小君,我心里很內疚,是我連累了菲菲。”
“不,應該說是我連累了她,若不是昨晚醫院里那邊來電話,原本該是我去v8包廂的。”
吳昕眼底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昨晚你是因為你爸,所以沒有去v8?”
“嗯,昨晚他忽然進了搶救室。”沈璧君說:“今天我去找菲菲,她身上的傷……”
說到這里,沈璧君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瞥了吳昕一眼,吳昕卻并沒有看著她,反而陷入某種沉思里。
就算沒吃過豬肉,沈璧君也見過豬跑,蘇雅身上那些痕跡,明顯不是簡單的挨打而已,而是……
原本該是她去包廂,那些也該是她受的,卻忽然換成了蘇雅,沈璧君也就忽然明白,蘇雅眼里的怨氣從何而來。
吳昕說是那些人找錯了人,可找錯人,也不至于性侵。
而更明顯的,吳昕只是臉上有被人扇耳光的痕跡,可別處卻沒有。
之前吳昕給她打電話時,那聲音里的恐懼,可不像是簡單的挨幾耳光這么簡單。
當然,更讓沈璧君起疑的還是吳昕錯漏百出的說辭。
顯然吳昕是知道進了那v8包廂就會發生什么,可吳昕偏偏還打電話給她,讓她過去。
如果昨晚去的真是她,她自己也無法想象會發生什么。
沈璧君抿了抿唇:“事情都過去了,還是去看看菲菲吧。”
“嗯,我也想著去看看菲菲。”吳昕遲疑著說:“小君,我的臉現在已經成了這樣,這幾天也沒法去會所了,可是今晚我接了活,陪張老板去應酬,可看我這樣子,也沒法去了,張老板打電話催了我,看樣子是沒法推辭,你看,今晚你能不能替我去?”
沈璧君撫著杯口,問:“這是什么性質的應酬?”
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
她還欠吳昕五十萬,面對吳昕的要求,她自然不好拒絕。
吳昕大喜:“就是作為張老板的女伴出席一場商務應酬,替張老板擋擋酒,這男人們談生意,有女人做調和劑,很多時候不是事半功倍嘛,你放心,這只是純粹的擋酒,不會有別的,張老板是我的老客戶了,他為人正直,再說了,你是我的朋友,如果有危險,我哪里會讓你去,我知道你只賣酒。”
沈璧君思忖著,吳昕又說:“小君,你父親現在雖然做了手術,也暫時不缺錢了,可就算是我不逼你還錢,萬一再遇到點什么情況了,你總不能每次都急急忙忙去湊錢,不是每次你都能遇到像我這樣愿意出手幫忙的人。”
這話里面什么意思,沈璧君又怎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