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如此,蕭碩依然肯定地說:“黎若水,你別在我這里插科打諢,更別試圖瞞過我,我知道,他回來了,且在昨晚找過你,對不對。”
蕭長卿找我的事,蕭碩為什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他又如何肯定,蕭長卿活著?
蕭碩一直盯著我,那陰鶩的眼神令我后背一涼。
我倏地站了起來,聲音不自覺地拔高:“蕭碩,人都已經被你們害死了,現在來說這種話是什么意思,我倒是希望他能回來,你把他給我找回來啊。”
我企圖用聲勢來掩蓋心里那份慌亂,緊張。
蕭碩起身,幽幽地盯著我:“你若堅持說他沒有回來,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提醒你,如果他再來找你,自己小心點,如今的蕭長卿不是昔日的蕭長卿了。”
我聽不懂他話的意思,只希望他趕緊離開。
我指著門口,冷聲道:“我累了,沒空再陪你廢話,請你離開。”
蕭碩凝著我看了一會兒,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煙灰,邁步離開。
他一出門,我迫不及待的將門關上,重重地關上。
聽著他腳步聲走遠了,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沒有蕭長卿的聯系方式,要找他,只能去那個地方。
可蕭碩如今盯上我了,我若是去找蕭長卿,一定會暴露他。
蕭碩走了很久,我躺在床上都沒有睡意,耳邊一直響起他說的話。
他特意來提醒我小心蕭長卿,這有點奇怪了。
輾轉反側,快天亮了才睡著。
沒睡兩個小時,我又得起床給睿兒做早餐,送他去幼兒園。
霍敏君一夜未回來,若換做以前的她,也不奇怪,可她自從跟我住在一起,她若有事晚歸,一定會跟我說一聲。
這次有點奇怪了。
電話還打不通。
幼兒園門口,我將睿兒交給老師,睿兒揮著手對我說:“媽媽,再見。”
我點了點睿兒的鼻子,一笑:“要乖乖的聽老師的話,不許調皮。”
因為蕭碩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我多留了一個心眼,等睿兒進去后,我特意囑咐老師,除了我跟霍敏君來接睿兒,不能將睿兒交給任何人。
送了睿兒,我給霍敏君又試著再打一個電話,依然是關機。
心里愈發擔心,我給蘇槿打電話,或許霍敏君去她那里了。
電話響了,我忙問:“蘇槿,我姐去你那了嗎?”
“沒有啊,怎么了?”
心中失落,我說:“她昨晚一夜未歸,我以為她去你那了,沒在就算了,如果她找你,你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嗯,你也別擔心,你姐都多大的人,就是一晚上沒有回來而已。”
我聽到電話那頭有別人講話的聲音,隱約聽見好像是在說查房。
我蹙眉問:“蘇槿,你在哪里?”
“醫院。”蘇槿語氣充滿無奈:“陳揚昨天來鬧了,馮騰住院了。”
蘇槿說得言簡意賅,可那背后的故事,可不簡單,單憑馮騰住院,就可知道這次鬧的挺厲害的。
馮騰在一個月前跟蘇槿求婚了。
可陳揚哪里真會放手。
如今的蘇槿,也是在水深火熱之中。
知道她在醫院照顧馮騰,我也不多打擾她了。
我還急著趕通告,霍敏君這事只得先放一放,或許如蘇槿所說,是我自己太緊張了,霍敏君又不是小孩了。
今天要拍巧克力的廣告,跟我搭檔的是江若昀。
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已經有了默契,十幾秒的廣告而已,對于我們來說很輕松。
拍完廣告后,江若昀說一起去吃飯,霍敏君忽然回了我電話,聽聲音她有些不對勁,飯只能改天再吃,我抽了一個小時回去一趟。
我匆匆回到家里,霍敏君在她自己房間里,正躺在床上休息。
“你怎么回來了,我不是說了沒事,你快去工作。”她帶著濃濃的鼻音,這是感冒了。
“家里有藥,我去拿給你。”
霍敏君起身靠坐在床頭,聲音有點急切:“我已經吃過了,你就別管我了,忙你自己的事情去。”
“下一個通告我讓推遲了一個小時,不急。”我在床沿邊上坐下來:“姐,你昨晚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急死我了。”
“朋友過生,一時喝多了,在包廂里睡著了,我一醒就回來了,這不,著涼了。”
我并沒有懷疑她的話:“下次別喝這么多酒了,我給你叫份外賣,下午我自己抽空去接睿兒,你就在家里休息吧。”
“行吧。”霍敏君躺下來,她臉色十分不好,樣子看起來也困得很。
我退出房間,給她叫了份外賣。
忙到下午,我抽空接了睿兒回去,霍敏君還在房間里睡。
將睿兒這么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晚上還要錄制節目,左右想想,也就只好帶著睿兒一起去節目錄制現場。
長得可愛又萌的睿兒,走哪都特別受歡迎。
睿兒也不怯生,見到美女叫姐姐,見到男的就叫哥哥,那小嘴叫一個甜。
節目錄制要開始了,我將睿兒交給助理:“待會就跟著橘子姐姐,不許亂跑。”
橘子是助理的外號,大家都這么叫。
“姐姐就放心吧,我會很聽話的。”睿兒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對我揮揮手,大有一種我可以跪安的意思。
這小子,在外人面前,還真會保護我,不叫媽媽。
這輩分都搞亂了。
“臭小子。”我哭笑不得,狠狠地揉了揉睿兒的頭發,欺負兒子,那可是我的一點樂趣。
小家伙還學會臭美了:“發型都亂啦。”
橘子也不知道睿兒是我的兒子,羨慕我說:“黎姐,你這弟弟真可愛。”
我干笑兩聲,還能說什么。
橘子帶著睿兒去臺下,好吃好喝的都給睿兒準備好了。
我深吸一口氣上臺。
大概是兒子在臺下看著吧,我今天狀態十分好。
收工已經凌晨兩點了,睿兒已經睡著了。
我從橘子手里接過睿兒,十分心疼。
回到家里都快三點了,霍敏君正在廚房里弄宵夜。
將睿兒放回房間,我也累的快不行了。
霍敏君叫我吃宵夜,我都沒那胃口了:“我先去睡了,你自己吃吧。”
我十分想蕭長卿,可我不敢去找他。
接下來的日子,以前是怎么過的,我還是怎么過。
霍敏君忽然辭職不干了,說:“我就在家給你帶睿兒得了,不過我沒什么積蓄,你得每個月拿錢啊。”
她這些年也累了。
雖然霍敏君這決定有些反常,不過她能不上班專心帶睿兒,我也放心。
我將自己的卡給了她,讓她隨便花。
其實她能花我的錢,我十分高興,覺得自己終于能為她做點什么了。
這大半年,我積攢了不少人脈,認識了不少模特圈的朋友,我有意讓霍敏君去這行發展,她拒絕了。
她說這么多年,當模特的夢早就不做了,她喜歡這樣平淡的日子。
那一刻,我真的說不出的欣慰。
蕭碩不再來找我。
我動了去找蕭長卿的心思。
這晚,我早早的收工,正打算去那個地方找蕭長卿,喬寒忽然打電話找我,她在電話里也沒說什么事,只是叫我趕緊過去。
她在電話里急得快要哭了。
我也來不及多想,先去了她那里。
到了才知道,是沈鈞失蹤了兩天,就連小三子也急了。
沈鈞不可能玩失蹤。
直覺告訴我,這跟蕭長卿可能有關系。
喬寒哭著問我:“若水,這怎么辦啊,沈鈞會不會出什么事了。”
我一點也不為沈鈞擔憂。
說真的,我的心真的挺冷。
可見喬寒哭得傷心,那眉宇間的焦灼感染了我。
“別擔心,他不會這么輕易出事。”我寬慰著喬寒,問小三子:“沈鈞失蹤前,有沒有什么跟平常不一樣的地方?”
小三子想了想,說:“鈞哥收到了一份快遞,然后就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十有八九就是蕭長卿把沈鈞找出去了。
可他想干什么?
小三子帶著兄弟繼續出去找人,我陪了喬寒一會兒,等她情緒好點了,我打了車去上次那個假面舞會。
這里經常舉辦各種聚會。
我來到上次那個房間門口,按了門鈴,可開門的卻不是蕭長卿,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淫邪的打量我:“怎么,一起來玩的?”
我連忙說:“抱歉,走錯房間了。”
如果不是那一夜蕭長卿在我身上留下了痕跡,蕭碩又肯定的說蕭長卿回來了,說真的,我真以為那是我做的夢。
我又找不到蕭長卿了。
我忙慌調頭離開,穿過走廊,慌亂的我經過一樓舞池撞到了人。
“對不起。”我頭也沒抬的趕緊道歉。
我急著離開,剛跨出幾步,卻聽到我撞的那個人說:“美女,既然來了,這么急著離開做什么。”
這聲音。
我當即定住。
我扭頭看向出聲的男人。
這不是蕭長卿又是誰。
可他這是在做什么?
他懷里摟著一名妖艷的女人,而他自己今晚也穿得十分妖孽,襯衫敞開,露出精壯的胸膛,那腹肌也是一目了然。
這樣的身材,加上那刀削般的五官,在這場所,哪個女人不想撲上去?
估計就是不要錢,求著白給他睡,那都是愿意。
我緊攥著手心:“蕭、長、卿。”
“呵,原來還是認識的熟人。”蕭長卿輕佻的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臉蛋,那動作,輕浮,又邪魅。
眼前的蕭長卿,陌生的我仿佛不認識。
他懷里的美女吃醋:“蕭哥哥,今晚你說過陪我的。”
蕭長卿邪魅一笑,勾著美女的下頜:“好好好,今晚陪你。”
在我錯愕中,蕭長卿惋惜地說:“美女,留個電話,下次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