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小哥還在等著,我身上還穿著拍戲時的古裝,走了過去:“里面是什么?”
小哥看愣了,回過神,趕緊將包裹遞給我:“我也不知道,上面沒寫呢,請黎小姐簽收。”
果然,包裹上不僅沒有寫明是什么,更是連電話號碼跟名字都沒有一個,只有收件人這一欄寫著我的名字。
我狐疑的簽收,快遞小哥靦腆的問我要簽名,說是他女朋友特別喜歡我。
我笑了笑,指著快遞單:“那不就是簽名?”
在小哥愣神之際,我已經(jīng)拿著快遞進去了。
罕古麗走了上來,好奇道:“里面什么東西呢,好神秘啊,是不是粉絲寄來的。”
“拆了才知道。”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包裹不大,薄薄的,像是文件信封之類的。
找來剪刀拆開,里面是一張卡片,上面寫著生日快樂。
沒有落筆人的名字,精美的卡片上就這么四個字。
可就是這么簡單的四個字,令我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這字跡,我太熟悉不過了,是蕭長卿的筆跡。
為什么一個死了大半年的人會給我寄生日卡片?
我抖著手找了一下包裹里面,看還有沒有別的,果然,還有一張假面舞會的入場帖。
“黎姐,今天原來是你生日啊,這人好有心啊,寄卡片的人是誰啊,怎么沒落筆人。”
“古麗,替我跟導演說一聲,我有事先走了。”我顫著聲音,迅速去換了衣服,沒有來得及跟罕古麗多說一句解釋的話,匆匆離開了劇組。
我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去這個假面舞會。
上車沒多久,霍敏君給我打電話:“今天你早點收工,今天你生日,我們帶著睿兒一起出去吃,聽到?jīng)]。”
睿兒稚嫩的聲音也跟著傳進來:“媽媽,生日快樂。”
其實在早上睿兒就已經(jīng)跑來房間跟我說了生日快樂。
聽到兒子的聲音,再看到手里卡片上的字跡,心里像被針刺了一下,我抖著聲音對霍敏君說:“好,我會早點回來。”
霍敏君是最了解我的人,一聽聲音就知道不對勁。
“若水,你怎么了,聲音怎么怪怪的,你沒在劇組嗎?”
剛才旁邊有大車開過,霍敏君應該是聽到了聲音。
“嗯,我有點事,晚上見。”
目前也不知道寫這卡片的人到底是誰,我也沒跟霍敏君直說了。
我明知道人死不可復生,卻還是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假面舞會。
出示入場帖后,工作人員給了我一個面具,戴上后,我緊張而忐忑的進去。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戴著面具,誰也不認識誰。
我是匆匆從劇組趕來的,身上是日常的衣服,大家都是妖嬈性感打扮,我的服裝還是與這里有些格格不入。
我一進場,引得不少人注目。
也幸虧帶著面具,無人認識我,否則被人認出也是麻煩事。
我站在人群里張望,其實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找什么,因為一張來歷不明的卡片,我就這么唐突的來了。
那字跡是蕭長卿的沒錯,可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了蕭長卿,我還能從這群戴面具的人中找出他嗎?
忽然,舞會上的燈光驟然變暗了許多,勁爆的音樂也換成了舒緩的輕音樂,男女相擁慢搖著。
我失望地想要擠出人群,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因為燈光與戴著面具的關系,我根本就看不清對方是誰,只知道是個高大的男人。
我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對方卻大膽的扣住我的腰:“來了就好好玩,別掃興。”
這聲音?
我雙眸不可置信的瞪大,若說字跡可以模仿,那這跟蕭長卿如出一轍的聲音又是怎么回事。
我懵了,完全是被對方帶著隨著音樂跳舞。
“你是誰?”我顫著聲音,目光死死的盯著男人的下巴,那刀削般的輪廓,確實有幾分像蕭長卿。
特別是他勾唇的動作。
男人低聲一笑:“別分心。”
我很想摘下男人的面具,卻又不敢,怕失望。
他帶著我,跳完了這段音樂。
可他卻并沒有松開我的意思,反而拉著我朝里面走,越過人群,穿過一條走廊,將我?guī)нM一間主題房間。
房間的燈并沒有開,但是處在黑暗里習慣了,還是能大致看清房間了擺設。
房間很大,不止一個房間,他帶我進來的看來是主臥,偌大的落地窗外是北城美麗的夜景。
我想開燈,黑暗中卻響起男人沙啞的聲音:“別開燈,不覺得這樣挺不錯的嗎?”
明知道望不真切男人的臉,卻還是看著他:“卡片是你寄的?”
他沒有直接承認,而是撩起我一縷頭發(fā),在我耳邊吹氣:“寶貝,生日快樂。”
聞言,我落了淚,可也在同一時間,我抬手扇了他一耳光,似乎我覺得這樣還不夠泄憤,我揪著他的衣服,攥著拳頭連打了他好幾下。
他忽然抱住我,用吻平復我過激的情緒。
大半年了,我想他了就去公墓看,可如今,我才知道那是個笑話,我看的是一座空墓,他人現(xiàn)在就在我面前呢。
我不用開燈就可以確定,是他回來了。
我沒有去問他這大半年去了哪里,為什么夏琳說她死了。
我太想他了,真的真的太想。
我將他推倒在床上。
黑暗中,他戲謔道:“寶貝,這么熱情?”
我騎在他身上,伸手開了一盞夜燈,取下他的面具,盯著那張我日思夜想的臉,淚落在他的臉上,嘴角。
他邪魅的伸出舌頭舔了。
那動作太勾人了。
他曾說我妖精,他才是妖孽。
我咽了咽口水,直接扒掉他的衣服,俯身在他的胸膛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悶哼了一聲,捧著我的臉,翻身反客為主。
我們用最原始的方式訴說對彼此的思念,恨不得將對方榨干。
那床上,浴室,沙發(fā)上,都留下了我們曖昧的痕跡。
也不知道做了幾次,后來都累了,我枕著他的胸膛,微喘著氣:“蕭長卿,以后別再丟下我了。”
我受不了他每次將我丟下。
雖然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找我,可那種分離的滋味,太難受了。
他動了動身,從身后摟著我,寬厚的大手一直揉捏著我的胸口,嗓音暗啞:“不會了。”
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這才休息了一會兒,他又想要了。
“蕭長卿,你不累?”
我想翻身,他卻已經(jīng)覆在我背上,腿分開我的腿:“還可以再累一點。”
后來我真的很累,可我不舍得睡,他也是。
我們就這樣躺在床上看著彼此,我拿手勾勒著他的眉眼,輪廓,一想到這么長時間的分離,心底還是挺酸的。
“跟我回去。”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邊一吻,那如星辰的眸子凝視著我,唇角輕揚:“大寶貝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知名的藝人,可我已經(jīng)是一無所有的人,你男人我這么好面子,哪里會跟你回去。”
我假裝生氣:“那你來找我做什么,純粹交公糧?”
他低低笑了,將我摟在懷里:“太想你了。”
我又何嘗不是很想他。
其實我對他真的沒有要求,他能活著回來,已經(jīng)是老天對我最大的恩賜。
不過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雙手抵著他的胸膛,質(zhì)問:“你叫我大寶貝,那是不是還有二寶貝,小寶貝?蕭長卿,你這大半年背著我是不是又找別的女人了。”
蕭長卿嘴角弧度更甚,寵溺的捏了捏我的鼻子:“你這醋意怎么這么大,我若有別的女人,剛才哪里交得出這么多公糧,不過女人沒有,小寶貝倒確實有。”
“誰?”
蕭長卿眸中閃過狡黠的光,抓著我的手放在他的小寶貝上,當觸摸到碩大的家伙,我的臉瞬間滾燙。
我拿拳頭捶了一下他胸膛:“又不正經(jīng)。”
蕭長卿笑了:“冤枉,是你追著問小寶貝,我這不是在滿足你。”
“少貧嘴。”我翻過身,不去看他,將手放在他的大手里,十指緊扣:“今晚我們見了之后,下次又是什么時候?夏琳說你染上了毒癮,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不跟我回去,又失蹤大半年,肯定又瞞著我在做什么。
他可是睚眥必報的人,蕭海成做事如此狠絕,蕭長卿不還回去就不是蕭長卿了。
“已經(jīng)戒掉了。”蕭長卿緊緊的擁著我,恨不得將我揉入骨髓:“以后想我了就來這里,別告訴任何人我回來的事。”
他這么說,恐怕是能回來見我已經(jīng)算是破例,如他所說,太想了。
“那睿兒呢?”
一想到睿兒幾次問我要爸爸,心就跟針扎似的。
“我們一家三口會有在一起的那一天。”
他這個時候不敢見。
畢竟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若是不小心將蕭長卿回來的事說出去了,也是麻煩。
我理解,卻又無奈。
短暫的一夜相聚,我不得不離開。
頂著兩個熊貓眼回到家里,霍敏君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那嘴巴真是不饒人:“喲,還知道回來啊,昨晚跟誰睡了,這一副縱欲過度的鬼樣子。”
昨天我過生,卻放了霍敏君鴿子,她心里肯定不爽。
我偷偷瞄了一眼臥房,趕緊扯開話題:“睿兒還在睡么?”
“你還知道有個兒子,我還以為你不要了呢。”
知道我現(xiàn)在就是撞霍敏君槍口上,還是趕緊撤:“姐,我很困,先回房補個覺。”
“你這還沒交代昨晚你跟誰鬼混去了,睿兒是不是馬上得有后爹了啊。”
霍敏君追在后面問,我趕緊關門,拍了拍胸口,就霍敏君那銳利的眼睛,就怕她看出什么,我招架不住就把蕭長卿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