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若是蕭長卿聽見我哭了,他又要笑話了。
將手機拿遠一點,我吸了吸鼻子,才將手機貼著耳朵問:“你在哪里,我現在過去找你!
我一邊問,一邊也拿了車鑰匙,準備去他那。
可蕭長卿卻在電話里說:“你別來了,也別找了!
我整個人仿佛變成了冰塊,凍住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蕭長卿,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蔽业穆曇粲行┹p顫。
蕭長卿不可能不愿見我,可回應我的卻是他掛了電話。
那一刻,我一下子就慌了。
六神無主,我又氣又急的撥打過去,卻是關機。
整顆心如墜冰窖。
他一定是出了事。
喬寒端著水果過來,擔憂地問:“若水,你的臉色不好,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我急急地丟下這么一句話,瘋了一樣朝外面跑。
沈鈞等著我去拍婚紗照,見我神色匆匆,抓住我的手問:“若水,你要去哪里?我們馬上就要出發去拍婚紗照了,攝影師都等著了。”
“拍不了了!
我甩開他,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找,不死心的一遍一遍撥打蕭長卿的電話,將他所用過的每一個號碼都打了一遍。
最后我想到夏琳,我沒有夏琳的號碼,只能去公司找人。
可前臺告訴我,夏琳已經辭職了。
她是蕭長卿的秘書,蕭長卿都被踢了出去,她在這公司也不會好過。
一時間我茫然了,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多希望能在我抬眼間就能看見人群中的他。
我心急如焚,細細回想蕭長卿在電話里的聲音,透著幾分痛苦,他好似在刻意隱忍著什么。
我不敢細想,又忍不住深究。
黎明的話浮現在腦海里,既然蕭長卿之前是被蕭海成關著,那一定沒少受苦。
想到這里,我又不由得恨。
蕭長卿既然都跑出來了,他一定不可能是一個人,對了,呂梅跟睿兒。
那可是他最重要的人了。
蕭長卿一定會去見自己的兒子。
那個島上,那里一定能找到他。
我拉開車門準備去那找,肩膀上忽然搭上了一只男人的手。
心驟然一緊,隨之身后響起蕭倫陰森的聲音:“若水,你終于露面了,你可讓我好找啊!
蕭長卿不知所蹤,我又跟蕭倫在法律上不是夫妻了,根本不用跟他虛與委蛇。
我掙了掙,甩掉他的手,一想到蕭長卿打來的電話,對蕭倫的恨意,直接飆升:“蕭倫,你們父子倆到底對蕭長卿做了什么?他人在哪里!
我肯定蕭倫也不知道蕭長卿的行蹤,可我必須這樣問,才能迷惑蕭倫。
“你從頭到尾就只會惦記著他,他如此欺騙你,利用你,你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維護著他,黎若水,你是我老婆,你給我戴綠帽就算了,現在還這么不知廉恥,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呢?”蕭倫笑吟吟的,可雙眼睛十分陰沉,大夏天的,卻讓我后背一陣涼颼颼的。
我不由得退了一步,靠著車門,鎮定下來,逼視著他:“我不是你的老婆,別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你根本就不是蕭倫,你不過是蕭海成找回來的冒牌貨,我的丈夫他在地府呢,你這么想他,去九泉之下找他啊!
蕭倫眸光微閃,有些意外我會知道這件事。
可他的詫異也只是一瞬間,上前一步,威壓也隨之籠罩著我。
“若水,你可真是糊涂了,連自己的丈夫都不認識,看來蕭長卿給你灌的迷魂藥不輕,不過沒關系,跟我回去,我會讓你好好看清楚,到底誰才是你的丈夫!
蕭倫臉色一沉,一把抓住我,拽著我往他停車的方向拉。
我很后悔學了那么多,卻沒學跆拳道。
“蕭倫,你給我放手!
蕭倫找了我這么久,又怎會輕易放過我,我的反抗掙扎在他那里就是毛毛雨。
他幾次用力一拽,胳膊巨疼,我都是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人來人往的街上,卻沒有人幫忙,誰都不想管閑事。
我被蕭倫塞進了他的車子里,車門被他重重關上。
那聲音震得我心都跟著一顫,恐懼油然而生。
只要跟蕭倫走了,那往后我的日子就是暗無天日。
我不能跟他走,焦急的去開車門,奈何車門已經被鎖了,車子也在這個時候發動,在慣性下我的身子前傾,撞到了座椅,疼不算,還一陣頭暈。
我氣的大罵:“蕭倫你大爺的,趕緊給我停車!
蕭倫好似將油門都踩到了底,很快就出了五環,開往郊區。
心頓時一驚,不知道他要將我帶去哪里。
我急的拍窗,蕭倫卻說:“你最好還是省點力氣,如果你想死,我現在就推你下去。”
我怔愣了一秒,吼道:“你有本事就推啊!
當我是嚇大的嗎?
蕭倫想要我死,何必大費周章找我,而且蕭海成一定對他有過交代,不從我這里問出老夫人臨終交待了什么,又怎么會讓我死。
“黎若水……”
蕭倫話未說完,車子忽然被旁邊的車子狠狠一撞,蕭倫忙打方向盤,才將車子穩住。
這時,我們才發現,這公路上不知何時多了幾輛可疑的車子,我們被左右的車子給夾在中間道上。
我扒著車窗看,剛才撞蕭倫車子的竟然是沈鈞。
而這左右包圍我們的車,都是他那些兄弟。
小三子開車跟在后面,堵死了蕭倫的退路。
看到沈鈞,我心一下子就定了:“蕭倫,你最好還是放我下來,否則你怕是不能完好無損的回去了!
蕭倫也看見了沈鈞,眉頭一下子皺緊了,將車窗搖上,提了速。
沈鈞不是吃素的,要論耍渾,可沒誰比得上他,他朝我做了一個手勢,讓我護好自己。
知道他接下來可能要做什么,我也就緊緊的抓著安全帶。
沈鈞以前玩過賽車,又帶了這么多兄弟,若是連蕭倫都截不住,那他真是在道上白混了。
蕭倫試圖沖出包圍圈,可一直也沒甩掉沈鈞,左右兩輛車一直與蕭倫的車并排著,時不時的撞過來,就像是逗著蕭倫玩似的,將蕭倫的車子夾在中間,逼著蕭倫減速。
過路的車輛一看這是不要命的架勢,紛紛都不敢跟過來,減速或者直接不顧扣分掉頭。
只在電影里看過的場面,今天我是實實在在的經歷,真的很瘋狂,心完全是提到了嗓子眼,聽到那一聲又一聲車子相撞的聲音,我都擔心車子會不會散架,我會不會死在這。
若不是沈鈞顧忌著我,并沒有發狠的撞我坐的這邊,估計我更難受。
沈鈞又往這邊撞過來,嘭地一聲,車子發出巨響,蕭倫連方向盤都差點握不住,幾乎都是被兩邊的車子夾著前行,蕭倫氣的暴跳如雷:“黎若水,你哪里認識的這群瘋子,不要命了!
沈鈞這群人本來就是出了名的狠,不要命。
若不是蕭倫的是豪車,沈鈞那不過是一般的車,在硬件上蕭倫勝了一籌,蕭倫早就被追上,被迫停下,且車子已經不能看了。
蕭倫的車頭已經被撞得變形,他一減速,小三子從后面也撞了上來,我胃里那叫一個翻江倒海,差點就吐了。
在車子開出幾公里后,一處人煙稀少的郊外,蕭倫被沈鈞他們逼的停了車。
車子剛停下,沈鈞那群兄弟也下車圍了過來,他們十分興奮,剛才一場算是生死追逐的較量,在他們看來,不過是沈鈞帶著他們玩了一場游戲。
這群熱血的男人,是真為了兄弟能兩肋插刀的人,血性得很。
小三子摩拳擦掌的將蕭倫從車上拽了下去。
沈鈞吊兒郎當的下著狠令:“好好招呼!
我抖著手解開安全帶下車,蕭倫的豪車已經算是報廢了。
我一下車就跑到路邊上狂吐,恨不得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沈鈞剛才還意氣風發,一見我吐了,手忙腳亂的拿紙巾拿水,拍著我的后背:“有沒有好點?”
那一刻,要說不感動,那真是假的。
沈鈞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吐了好一陣,總算好受點了,可手腳發軟站不住,也就索性坐在地上緩神。
沈鈞看我難受,像做了錯事的孩子撓著后腦勺:“剛才一時興奮,玩過頭了!
小三子正在不遠處帶著兄弟招呼蕭倫,坐了一會兒,我抬眼瞪了沈鈞一眼:“扶我起來!
沈鈞趕緊扶我起來,風吹來,好受了許多。
知道小三子有分寸,頂多就是教訓蕭倫一頓,而我覺得蕭倫也確實欠揍,也就沒說什么。
蕭倫也算是個男人,被圍毆也不吭聲,能還手就還手,實在還不了手,護著頭挨了就是。
見打的差不多了,沈鈞讓我歇著,他朝蕭倫走了過去,嘴里叼著根路邊隨便折斷的青草,捏著蕭倫的下頜,整個人變得冷戾了不少,與剛才在我面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以后離我若水妹妹遠一點,否則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蕭倫碎了一口血沫:“那是我老婆,該離她遠一點的是你這流氓,今天你若是弄不死我,我蕭倫一定會整死你!
“想整死我?”沈鈞狂妄的笑了,退了兩步,忽然抬腿就是一腳踹在蕭倫身上,直接將人踹趴下了,一根手指指著跪在地上的蕭倫:“老子聽過不少這種話,可老子現在也還活得好好的,今天若不是趕著要跟若水妹妹去拍婚紗照,老子一定好好的招待你。”
我敢打賭,沈鈞是故意說要跟我今天去拍婚紗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