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明蕭長卿屬狗,他又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只是這次輕了許多,說是咬,更像是在吸允。
“誰讓你不聽話。”
溫潤的舌頭舔了舔肌膚,帶給我觸電般的感覺。
他的手緩緩地摸到我的肩膀上,褪去外套,緊緊的從身后擁著我,耳鬢廝磨。
我哪里經得起他這樣的挑逗,渾身就像是棉花一樣,軟綿綿的。
就在我想渴求更多時,蕭長卿忽然松開了我,沒有溫暖懷抱的包圍,有點涼颼颼的。
這時包廂內的暖燈開了,蕭長卿姿勢隨意而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面前是擺好的紅酒,眼里透著戲謔。
剛才蕭長卿是故意的,火被撩起了,卻忽然收手。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撿起外套穿上:“你怎么會出現在這。”
蕭長卿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示意我坐過去,想到他剛才的戲弄,我也沒聽話,賭氣選了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蕭長卿沒生氣,起身挪到了我這邊來,倒上兩杯紅酒,端起一杯遞給我:“今天是我們相識四周年的紀念日,喝一個。”
四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我幾乎都已經忘了,沒想他還記得。
我睨了他一眼,接過酒杯,與他輕輕一碰,淺酌一口。
靠著沙發,我歪頭看著他:“蕭長卿,那個黃醫生,是不是你收買了?”
蕭長卿輕抬著我的下巴,黑曜般的眸子凝視著我:“女人聰明了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我揚唇一笑:“那下次你要說謊,就得玩高明一點。”
“以后確實得費些心思了。”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松開我,眸色一沉:“你搬去跟蕭倫一起住了。”
我了解這個男人,他生氣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碰我,我們分開睡的,看你那小氣的樣子……”
話未說完,蕭長卿忽然扣著我的后腦勺,鋪天蓋地的吻隨之而來。
他的吻霸道,就如他人一般。
我幾乎被他吻的喘不過氣來,他這才放開我,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嗓音質冷:“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你能在我這里玩點小聰明,可你玩不過蕭倫,明天,不,馬上給我搬出來,聽見沒有。”
他灼熱的氣息噴薄在我的臉上,令我心頭一顫。
以前他是怒氣騰騰的命令我,如今他卻是在恐懼,擔心。
我心疼的看著他,抬手捧著他的臉:“蕭長卿,你說過會罩我一輩子的,我信你。”
蕭長卿勾了勾唇:“黎若水,你真是個傻女人,我最開始真的只是利用你。”
我定定地說:“可你現在不是就足夠了。”
他的指腹摩挲著我的臉頰,疼惜地看著我:“你不怪我當年將你送給蕭倫?”
我笑了笑,拿開他的手,淺淺抿了一口紅酒:“怪,現在我還挺恨你的,可那些怨恨都抵不過我愛你。”
蕭長卿眼神怔了怔,眸光微微閃爍,有點激動:“黎若水,你終于說出這句話了,再說一遍,我想聽。”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知道他是想聽最后那三個字。
看著像孩子一樣高興的蕭長卿,我笑了:“蕭長卿,你又不是第一次聽了,干嘛這么激動。”
他伸手攬著我,生怕我消失了似的,嗓音暗啞:“就是喜歡聽你說。”
我不知道蕭長卿今天怎么了,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這一點都不像他。
“蕭長卿,你到底怎么了?”
“若水,我真想將你藏起來,任何人都找不到。”他的手背摩挲著我的臉蛋,頓了頓,他又說:“若能重來,我不會再將你送給蕭倫,我后悔了。”
以前我發誓般的想讓蕭長卿后悔,可今天,我聽到了,卻一點也不開心,反而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嚴肅地問:“蕭長卿,你跟蕭倫之間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瞞著我在做什么?”
他云淡風輕地說:“爭公司而已。”
真是這樣嗎?
可不是因為這,我又想不出還有別的原因。
我望著他,想從他的眼里看出點別的東西,可惜那深邃的眸子里,我什么都尋不到:“為了公司,你從四年前就開始籌劃,從見到我開始,你就有打算將我送給蕭倫?那時,你就如此篤定我會幫你嗎?”
蕭長卿搖了搖頭,抽出一支煙點上,他吸了一口,眉頭緊鎖著,吐出一團煙霧:“我在賭。”
“事實證明,你賭贏了,如果你非要得到公司,我可以幫你。”這時,我也不在乎最初的利用。
蕭長卿深眸微微一瞇,點點星光在他指尖忽明忽暗,煙燃了一半的時候,他彈了彈煙灰,聲音低沉地說:“不,我輸了。”
我不明白。
我正要說什么,忽然覺得頭一陣昏沉,眼前的東西有些模糊起來,心頓時一沉,目光落在紅酒上,我不安,不可置信的問:“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他繼續抽著煙,并不看我,很是平靜地說:“若水,我賭輸了,你不該被卷進來。”
我身子無力的倒在沙發上,蕭長卿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漸漸模糊了,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卻莫名的感到恐慌:“蕭長卿,你又戲弄我。”
他將煙在煙灰缸掐滅,抬手為我捋了捋貼在臉上的頭發,目光深沉:“只有如此,我才放心,若水,別怕,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待會會有人帶你走,聽話,別再給我亂來了。”
說著,蕭長卿將外套脫下蓋在我身上,起身朝外走。
“蕭長卿你就是王八蛋,你又騙我。”我罵他,想起來阻止他,可我渾身無力,動都動不了,見他拉開包廂的門,我急切地說:“蕭長卿,現在的蕭倫是假的。”
我知道蕭長卿還瞞了我很多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蕭倫是假的,我現在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蕭長卿背對著我,并沒有一絲反應,看來,他早就知道了。
他拉開包廂的門離開,而我也因為藥效發作,逐漸陷入黑暗之中。
我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后的事了,而且還是在一個很陌生的地方。
我試著動了動身子,也不知道是睡久了還是藥物的關系,身子依然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緩了一會兒,有了點力氣,我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出去,卻聽到有熟悉的聲音。
“睿兒,不能再玩了,看你滿頭大汗的。”
這是呂梅的聲音?
我急忙開門,循著聲音找過去。
果真是呂梅,她正帶著睿兒在玩排球。
而我這時也才看清,我身在一座小島上,我的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我有點懵。
忽然想起蕭長卿說的那句想把我藏起來的話,他還來真的了。
呂梅見我醒了,讓睿兒自己去玩,她朝我走了過來:“少夫人,醒了,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呂梅,這到底怎么回事?這是哪里?這里離北城有多遠?”我滿腦子的疑問:“你跟睿兒怎么會在這里?”
呂梅說:“一個禮拜前,長卿將我跟睿兒送了過來,說是讓我們在這里等他來接,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長卿也不會跟我說。”
我忽然更加不安了。
蕭長卿是要做什么,才會先將呂梅跟睿兒都送到這里?
我想離開,必須離開。
可我發現,這座島上根本就沒有離開的船,而且除了我跟呂梅還有睿兒,也沒有第四個人。
就連通訊也沒有。
完全的與世隔絕。
呂梅告訴我,每隔三天,蕭長卿會安排人送食物進來。
我眼前一亮,這就是我離開的機會。
坐以待斃不是我的性子。
蕭長卿玩這么大,我怎放心北城那邊。
這三天對于我來說,真是煎熬。
我每天都坐在海邊,望著海面上,期待著有船開進來。
睿兒在沙灘上玩排球,什么都不懂的年紀,無憂無慮。
呂梅知道我想離開,勸我:“少夫人,你還是聽長卿的話吧,他送你來這,肯定是有他的理由,我們就在這等他來接不好嗎?”
我怕等不到他來接。
如果只是普通的爭奪公司,蕭長卿會把他最重要的人都送到島上嗎?
不會。
蕭長卿顯然是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
第三天。
我終于等到了船。
前來送物資的是蕭長卿的秘書,夏琳。
見到夏琳,我立即上前:“蕭長卿現在怎么樣了?北城那邊是什么情況?”
夏琳公式化回答:“蕭總一切都好。”
我才不信她。
“帶我一起離開,我要回去。”
夏琳為難道:“少夫人,你就別為難我了,我要把你帶回去,我恐怕就不能在北城待了。”
“我若溺死在這海里,你恐怕更難向蕭長卿交代,更不能待在北城。”
加上我昏迷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禮拜,我心里十分焦急,想知道北城的情況。
夏琳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希望,我必須讓她帶我離開。
我不是嚇唬夏琳,見她不答應,我真走向海里。
女人都是心軟的動物,加上夏琳擔不起這份責任,在海水沒過我胸口時,夏琳也就松口了。
從離開到回到北城,不過十天時間,可當我回去時,蕭家已經出事了。
老夫人住院了。
我從夏琳那得知,老夫人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知道蕭長卿可能在醫院陪老夫人,我立即趕了過去。
不過我沒見到蕭長卿,病房里只有老夫人。
大概是我腳步聲太急促,吵醒了老夫人,她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目光看著我,忽然激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