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勾唇:“若不是蕭長卿當時攔著,你現在也沒命站在這里跟我說話,還有,我并不需要懂你,一個瘋狂的沒有自尊的女人,可憐又可悲。”
丟下這話,我走向自己的房間。
也不知道是蕭長卿授意還是巧合,呂梅的房間竟然就在我的旁邊。
房間門沒關,小娃娃對于新家一點都不認生,滿地的爬,咯咯地笑,眼睛里透著對一切事物的好奇。
呂梅彎著身子跟在后面,生怕小娃娃哪里磕到了,摔了,臉上帶著幸福的笑。
有這么一個可愛的兒子,任誰也會覺得幸福。
如果我的孩子還在,他也有著跟蕭長卿相似的眉眼,應該也很可愛。
小娃娃爬的速度很快,在我怔愣間,忽然發現腳邊多了一個萌物,低頭對上小娃娃那忽閃忽閃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心里會有一種刺痛的感覺。
小娃娃不會說話,卻抱著我的腿笑。
我懵了懵,心融化在那笑容里。
“睿兒好像很喜歡你啊。”呂梅笑著走了過來,將小娃娃抱起來。
盯著小娃娃肉嘟嘟的臉,我下意識脫口而出:“我能抱抱他嗎?”
“當然可以。”呂梅大方的將小娃娃交給我。
我從來沒有抱過孩子,連我親生的兒子,我都沒有見到過。
當將小娃娃抱在懷里,那軟乎乎的感覺,孩子特有的奶香鉆入鼻子里,令我鼻尖一酸,幾乎熱淚盈眶。
“睿兒有多大了?”我隨口一問,看著睿兒差不多就是一歲的樣子。
呂梅笑著說:“一歲半了,就是睿兒懶,前些日子學會了走路,卻還是喜歡在地上爬。”
一歲半,比我的孩子還大一些。
我原本還想再問一些呂梅有關孩子的事,或者她跟蕭長卿的事,可忽然我發現自己也可笑得很,給自己找什么不痛快,也就沒問了,將抓著我頭發把玩的小娃娃交給了呂梅:“好好帶著吧。”
小娃娃似乎真的很喜歡我,一離開我的懷抱,小嘴一癟,忽然就哭了起來。
那哭聲讓我的心狠狠一揪。
就在我心有不忍,想要抱過來哄時,蕭長卿忽然走了過來,冷冷的對呂梅說:“怎么帶孩子的,好好的怎么哭了。”
蕭長卿那冷冽的表情讓我不寒而栗,不,應該是心寒,呂梅好歹給他生了兒子,可他的態度卻那樣冷漠。
呂梅很是忌憚蕭長卿,低著頭唯唯諾諾道:“大概是餓了,我這去兌奶粉。”
我看著蕭長卿那副樣子就來氣,可這是他跟呂梅之間的事,我沒有立場說什么,也就進了隔壁的房間,將門給關上了。
這晚,或許是黎夏桑跟呂梅的緣故,蕭長卿沒有偷溜進房間。
也是,他若再這么大膽,老夫人那恐怕也不好交代了。
我想著早點回自己的窩,早早就醒了。
洗漱好后,我打開門卻看見小娃娃不知什么時候扶著墻站在門口,仰著小腦袋用那雙比星辰還要亮的眼睛盯著我,那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就跟水晶包似的,讓人有種抱在懷里,捧在手心里,把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他的沖動。
小娃娃的腿有點顫巍巍的,呂梅說了,小娃娃才學會走路不久。
走廊里也沒見呂梅跟蕭長卿,怎么這么粗心讓小娃娃自己跑了出來。
“睿兒,我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我將小娃娃抱起,剛要敲呂梅房間的門,卻見蕭長卿從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身上還穿著睡衣。
走廊那一頭除了老夫人的房間就是黎夏桑的房間。
看蕭長卿這一臉滿足的樣子,也知道是從黎夏桑的房間出來。
心里仿佛扎著一根刺,特別難受。
他看出我是準備找呂梅,打著哈欠將小娃娃抱過去:“交給我吧。”
說著,蕭長卿抱著小娃娃擰開了呂梅的房間進去,我還一個字都沒有說,臉上就打來一道冷冷的門風。
門關上了。
我氣的抬腳就想踹門,可理智還是讓我按住了抖動的腿,轉身朝樓下走,在大家都還在熟睡時,離開了蕭家。
有時候腦海里還是會忍不住浮現小娃娃的樣子,想把人拐回家的沖動。
甩了甩頭,算了,那是別人家的兒子。
璃妃傳開機時間已經確定了,說來也巧,開機儀式就在蕭長卿結婚那天。
看了眼日歷,對了,就在后天。
麗姐讓我準備開機儀式的衣服,我早就準備好了。
這樣也好,就不用去黎夏桑跟蕭長卿的婚禮了,不然到時肯定又是一場‘血戰’。
合上璃妃傳的劇本,看了眼時間,我給蘇槿打了一個電話:“有沒有空出去喝一杯。”
“喂,你說什么,我聽不見,等會。”蘇槿那邊很吵鬧,她說話聲音伴隨著重金屬的音樂聲一起鉆進耳朵里,這個時間她應該在夜場快意人生。
等了一會兒,她應該走到了安靜的地方,沒那么嘈雜了,問我:“若水,你剛才說什么?”
“你在三里屯那邊嗎?”
“嗯,在呢,怎么,你要過來?”
其實我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半個小時后見。”
“好,我給你把位子留著。”
掛了電話,我換了衣服就出門了。
一個人在家里悶著多難熬,漫漫長夜啊,不出去瀟灑,真是浪費了。
還沒半個小時,我就已經到了,可沒有看到蘇槿,打電話給她,也沒有人接。
我找吧臺小弟詢問了一下,才知蘇槿被一個男人叫出去了,聽小弟的描述,應該是陳揚。
因為蘇槿之前有交代,給我留了位子,我報上蘇槿的名字,就有人領我過去。
大概過了有十來分鐘,蘇槿回來了,臉上有些不高興,坐下來就先喝了一口悶酒:“男人真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打趣道:“這也別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世界之大,說不定還有好的。”
蘇槿手撐著腦袋感嘆:“這要有好男人啊,就該埋在土里,等秋天到了就能結出好多個好男人,到時人手發一個,多好啊。”
我忍不住笑了:“別急,國家到時候會給你發男朋友的,到時候連孩兒都一并給你發了。”
“死丫頭。”蘇槿瞥了我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兩眼發光:“對了,還別說,你身邊不就有一個好男人。”
“誰啊?”我怎么不知道身邊還有這樣的人。
“顧琛啊,就你那大學學長,上次還幫你逃走的那一個,你不是說他還被蕭長卿給打了嗎。”蘇槿忽然來了興致,八卦道:“他最近找你沒?”
我是跟蘇槿說過顧琛。
“找啊,變著花樣送東西,約吃飯,可惜了,這好男人沒有好眼光,看上了我這么一個女人。”我端著酒杯笑了笑。
“那還真是夠倒霉的。”蘇槿損人也很有藝術。
我白了她一眼,笑罵:“你還真順桿往上爬啊。”
蘇槿激我:“那你有本事答應人家的追求。”
“這不為難人嗎。”我漫不經心的插了一塊西瓜放嘴里。
“我要有你那運氣,碰上個顧琛,我立馬甩了陳揚,跟他夫妻雙雙把家還。”
我一笑:“你就吹吧,蘇槿,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
“你就是死心眼。”蘇槿恨鐵不成鋼,問我:“對了,你接的那個什么璃妃傳,什么時候開拍。”
“后天開機儀式。”我悠悠地扔了一顆花生米進嘴里,正要說什么,卻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人:“這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誰?”
這地方能見到顧琛,真是孽緣。
莫不是又跟蹤我吧。
我趕緊低下頭,但愿顧琛沒看見我。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說的大概就是蘇槿。
我是千盼萬盼,顧琛別看見我,蘇槿倒好,站起身就沖顧琛大喊:“顧大帥哥,這里。”
我:“……”
內心是咆哮的,崩潰的。
我拿起包正想開溜,頭頂響起顧琛那溫潤如玉的嗓音:“若水,好巧啊。”
我咬了咬牙,暗地里瞪了蘇槿這個罪魁禍首一眼,抬起頭對顧琛笑得燦爛:“學長,好巧哦。”
最近我一直在躲顧琛。
他有權力追求,我惹不起總躲得起啊。
蘇槿是全程無視我的殺氣騰騰,對顧琛十分熱情:“顧大帥哥,站著做什么,坐啊,我跟若水剛還聊到你呢,說你帥氣又癡情,你可真有眼光,看上我們家若水了。”
喂喂喂,剛才好像不是這么說的。
我人還在這里,這么睜著眼睛說瞎話好嗎。
我暗中掐了蘇槿一把,笑瞇瞇地對顧琛說:“你別聽她胡說,對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趕緊岔開話題。
顧琛溫笑道:“有朋友今天過生,過來湊湊熱鬧。”
一聽這話,我立馬說:“朋友過生啊,那你快去,我們就不耽擱你了,有空再聊。”
顧琛怎不知我在趕人,他也是好脾氣,向我跟蘇槿招呼了一聲:“待會我再過來。”就先去朋友那邊了。
顧琛走后,我臉上的笑就撤了,一記眼刀射向蘇槿:“你想害死我啊,這朵桃花我是怎么甩都甩不掉,你還讓人湊上來。”
蘇槿笑吟吟道:“就這么一朵桃花,看把你嚇的,這你以后去了演藝圈,就你這張禍水臉,不知道要招惹多少朵桃花,你就當練練手了唄。”
我沒好氣的白了蘇槿一眼:“我是靠才華吃飯,不是靠臉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