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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修真小說 > 大奉打更人 > 第兩百二十章 初步探索
  看到一號傳書,許七安莫名的有些心虛和羞恥,以致于沒有第一時間回應(yīng)。

  【二:你有恒遠的線索了?這么快?】

  不愧是飛燕女俠,急公好義!許七安默默夸贊。

  同時,許七安精神一振,不愧是懷慶,不愧是大奉第一女學霸,這效率簡直高的嚇人。

  【一:恒遠在殺死平遠伯的過程中,無意中看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這是三號的推測。那么,到底看到了什么?無從猜測,我因此困惑不解,甚至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這份死磕考題的精神,是學霸的標配啊,不愧是懷慶。我當年要是有這份心氣,清華北大已經(jīng)向我招手.........不,不能這么說,應(yīng)該是我從來都沒給那些名牌大學機會,它們再好,我也是它們得不到的學生..........許七安握著地書碎片,無聲的咕噥。

  一號繼續(xù)傳書道:

  【以咱們那位陛下多疑的性格,肯定會把恒遠滅口,而金蓮道長說暫時不會死,那么他肯定被囚禁在陛下隨時能看見的地方。可是,淮王密探帶著恒遠入內(nèi)城后,便再沒有出現(xiàn)。人到底哪里去了?】

  懷慶足夠謹慎啊,一口一個陛下,那明明是你父皇.........許七安現(xiàn)在對懷慶充滿了吐槽欲望,甚至盤算著怎么引誘她社死。

  【一:后來,四號關(guān)于土遁的猜測,讓我從之前的牛角尖里鉆了出來。京城地下有龍脈,龍脈四通八達,如果施展土遁之法,確實可以在龍脈的基礎(chǔ)上進行傳送。

  【于是,我調(diào)查了平遠伯府,發(fā)現(xiàn)那座府邸是御賜的。皇室賜予功臣的府邸,是有規(guī)格要求的。比如風水位置極佳的地方才有資格修建這樣的府邸。

  【而京城里,風水最好的地方,無疑是坐落在龍脈之上。潛入平遠伯府后,我在后花園的假山群里找到了密道..........】

  一號把事情的詳細經(jīng)過告之天地會眾人。

  原來平遠伯府真的有“地洞”,通過固定的土遁陣法,可以直達皇宮?

  天地會眾人雖有驚訝,但畢竟符合原本的推理,所以很快恢復冷靜,并為案件的進度感到欣喜。

  一號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能力和智慧值得信賴,查案方面,僅次于許七安........李妙真鼓了鼓腮,有些郁悶。

  哼!一定是許七安藏私了,不愿意把他的本事交給自己,所以才讓她的偵查推理水平進步不大。

  遙遠的北方,乘坐戰(zhàn)船的楚元縝發(fā)來傳書:【這個石盤該如何開啟?是特定物品,還是某段口訣?】

  【一:需要特定的物品才能激發(fā)刻在石盤內(nèi)的土遁術(shù),另外,土遁術(shù)本身修行困難,而能將土遁術(shù)刻成陣法的,放眼九州,屈指可數(shù)。】

  【三:不可能是司天監(jiān)吧。】

  許七安問出問題時,腦海里閃過的是神秘術(shù)士團伙,不是司天監(jiān)的話,能布置下這個陣法的存在,只有和朝廷聯(lián)系緊密的神秘術(shù)士團伙。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神秘術(shù)士團伙極有可能和元景帝有交集,這就令人難以置信了。

  皇帝和反賊有密切交集?

  荒誕程度就好比兩個情敵突然好上了,并拋棄女神,去滾床單..........

  【四:咦,許七安你現(xiàn)在是地書的主人了?】

  天地會內(nèi)部一靜。

  許七安有種收藏的小黃書被人拿到公眾場合公開處刑的感覺,頭皮微微發(fā)麻。

  【三:此事稍后再說,先談?wù)隆R惶枺蚁胫滥闶窃趺磁袛喑鲫嚪ㄐ枰囟ㄎ锲罚强谠E的?】

  一號不搭理他。

  嗯,按照我多年老刑警的推測,她八成是求助褚采薇了,懷慶和采薇是大奉好閨蜜.........話說回來,我一直不明白傻乎乎的胖頭魚是怎么和聰明的海豚成為閨蜜的........

  一號避開了三號的回答,繼續(xù)傳書:【我已經(jīng)充分掌控了開啟石盤的辦法,地書碎片可以完成這個任務(wù)。】

  看到這個傳書,其余四人里,除非了楚元縝和麗娜,李妙真許七安是立刻秒懂了。

  地書的形成,與山川神印息息相關(guān),地書能開啟“土遁術(shù)”陣法,倒也不奇怪。

  兩人奇怪的是,一號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四:地書能作為開啟石盤的陣法?這怎么可能?】

  盡管只是文字,但也能感受到“屏幕”那頭,老楚驚訝無比的表情。而熟悉他的許七安,甚至能想象他又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腦補。

  聰明人的通病——想太多!

  許七安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地書的來歷。

  【四: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

  剛才那一瞬間,他的確聯(lián)想到了很多東西,現(xiàn)在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見沒有人再說話,一號重新掌控話題,傳書道:【我需要的幫助是,由一位實力足夠,又信得過的高手,持地書碎片開啟石盤。

  【這會非常危險,因為你不知道陣法的另一頭是什么,也許再也回不來了。】

  地書聊天群再次沉默下來。

  信得過的人,最好是天地會內(nèi)部成員。

  至于修為強大,有足夠自保能力的.........大概只有許七安了,他的防御,已經(jīng)堪稱“不死之軀”以下,最強的那一檔。

  三品武夫,又叫:不死之軀。

  許七安嘆了口氣,傳書道:【我去吧!】

  哪怕找一個四品武夫,都未必比他更合適。況且打更人衙門里信得過的四品都隨魏淵出征了。

  但恒遠還是要救的啊,這個光頭是朋友,是伙伴,更重要的是,恒遠是個大好人。

  【二:小心。】

  【四:如果察覺到危險,立刻返回,多保重吧。】

  他身在千里之外,無能為力,只能說些干巴巴的祝福。

  一號沒有說話,但許七安精神有所觸動,收到了一號“私聊”的邀請。

  【一:開啟石盤的方法很簡單,將地書置于陣法之上,灌輸氣機便可。行動之前,你最好找司天監(jiān)索要一件屏蔽氣息的法術(shù),再用儒家言出法隨的能力,遮掩自身存在。這樣,或許能無聲無息,瞞過對方的感知。】

  她說完便沒了聲息,就在許七安要收好地書時,她突然傳書:【人各有命。】

  這話是什么意思,暗示我不要為了救恒遠,將自己置于死地?許七安默默嘆息。

  一號是懷慶的話,在她眼里,一個沒怎么打過交道的“網(wǎng)友”,又怎么可能和他相提并論。

  ...........

  運河之上,十幾艘戰(zhàn)船排成一隊,井然有序的航行。

  某一艘戰(zhàn)船上,楚元縝收好地書碎片,敲開了許二郎的房門。

  “辭舊,你把那東西交給了許寧宴,我就充當消息掮客吧,有些事必須讓你知道。”

  楚元縝邊說著,邊進屋子,沉聲道:“嗯,我明白你不想公開聊那件事,船上隔墻有耳,我們........”

  他攤開紙張,提筆在紙上疾書,然后給許二郎看了一眼。

  嗤.......火苗竄起,將紙張燒成灰燼,緩緩飄落。

  船上耳聰目明的高手太多,楚元縝沒再多聊,果斷離開。

  目送楚元縝走出房門,許二郎滿腦子都是問號。

  他再說什么?

  他想說什么?

  我是失憶了么?

  不由的,腦海里閃過臨行前,大哥私底下與他交代的話:

  “不管楚元縝問你什么奇怪的問題,說什么奇怪的事,你都不要搭理,保持冷漠。二郎啊,大哥不求你說“大哥的貂蟬在腰上”了,只求你幫忙保住大哥的一世英名。”

  這就是大哥說的,奇怪的事和奇怪的問題?許二郎若有所思。

  他沒有來多想,坐在桌邊研讀兵書,走運河的話,從京城到楚州一旬時間都不用,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三天,即將迎來第四天。

  短暫的征途已經(jīng)過半,他即將迎來人生中第一段沙場生涯。

  ...........

  未亡人的小院里,許七安坐在藤椅上曬太陽,王妃坐在一旁的小馬扎上,磕著瓜子。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其實大多都是王妃喋喋不休的說話,講述著今天認識了王大媽,昨天認識了李大嬸,當然少不了關(guān)系最好的張嬸。

  總是一些家長里短的小事,瑣碎,但聽著就讓人輕松。

  “昨天貨郎送來的菜不新鮮了,我打算換了他。”王妃語氣平靜的說。

  其實是因為那貨郎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愛慕。盡管掩藏的很好,但慕南梔是什么人?她可是大奉最美的一枝花,類似的眼神見過千千萬。

  以前她纏著紗巾,也不能阻止男人對她產(chǎn)生好感,只要接觸的時間一長,他們便如同豬油蒙了心似的喜歡她。

  那貨郎每天來送菜,盡管說話不多,接觸不多,但依舊被她無與倫比的魅力影響。趁早換了才是正理,不然自己一個寡居的婦道人家,遇到心懷不軌的家伙,太危險了。

  唉,誰叫我這么美了,長的漂亮也是一種罪啊.........王妃一臉孤芳自賞的姿態(tài)。

  “你是女主人,你想換就換。”許七安點頭。

  王妃頓時開心起來,他總是給她最大的自由和權(quán)限,從不過問她的決定。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吃她做的飯菜時,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今天咱們出去吃吧。”許七安提議。

  “不,我就要在家吃。”王妃耍小性子。

  “我想吃大餐。”

  “粗茶淡飯才是過日子。”

  你那是粗茶淡飯么,你那是輕度黑暗料理啊........許七安瘋狂吐槽。

  距離上次天地會內(nèi)部會議,已經(jīng)過去兩天,距離大軍出征,已經(jīng)過去六天。

  許七安在籌劃著拯救恒遠,為此,他給自己準備了四張底牌。

  底牌一:儒圣刻刀!

  昨日前往云鹿書院,向趙守借儒圣刻刀,被告之刻刀不在書院。

  壓箱底的底牌沒了,但是不慌,底牌二:監(jiān)正!

  他扭頭又去了司天監(jiān),讓采薇轉(zhuǎn)告監(jiān)正,自己要去做一件大事。

  這便夠了。

  底牌三:小姨的符劍。

  一位二品的劍意,縱使三品武夫也得受傷,危急關(guān)頭保命足夠。而且,在京城這種地方,只需要鬧出大動靜,就會招來無數(shù)目光,其中自然包括監(jiān)正和洛玉衡。

  底牌四:神殊和尚。

  臭和尚自從楚州回來后,便一直沉睡,喊也喊不醒。這張底牌能不能用上,暫且不知,但終歸是一張底牌。

  “等魏淵出征回來,我就要離開京城了,帶著家人一起走。”許七安看著她,提醒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而再的要在她面前提及這件事。

  王妃面無表情的“嗯”一聲:“祝你好運。”

  ............

  深夜。

  穿著夜行衣的許七安,無聲無息的穿梭在內(nèi)城的街道。他沒有可以掩藏自己的行動,但周遭的御刀衛(wèi),以及屋頂瞭望的打更人,“默契”的無視了他。

  利用儒家法師遮掩身形的許七安,沒用多久便抵達了平遠伯府。

  按照一號給的信息,準確的找到了后花園里,隱藏著地洞的假山。

  按動機關(guān),待洞口顯露后,他鉆入其中,舉著火折子在地洞里快速前行,洞內(nèi)并沒有陷阱,一號已經(jīng)探索過了。

  很快,許七安來到了甬道盡頭的石室,看見了直徑兩丈的石盤。

  “這么大的石盤,一次能傳送數(shù)十人,平遠伯就是利用這個東西,把非法拐騙來的人口傳送到皇宮內(nèi)部..........”

  許七安站在石盤邊,沉吟幾秒,取出地書碎片,置于其上,而后灌入氣機。

  地書碎片亮起微弱的,有些渾濁的微光,這些渾濁微光宛如流淌的水,流進一個又一個咒文,把它們?nèi)奎c亮。

  石盤上的陣法被啟動了。

  許七安急忙踏上石盤,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石室里。

  眼前景物一花,隨后,許七安出現(xiàn)在了一片靜謐的黑暗中,沒有一絲光源。

  “沒有任何危機預感.........”

  他手里緊緊握著洛玉衡的劍符,心底略松一口氣。

  他現(xiàn)在處于“隱身”狀態(tài),因此沒敢把火折子點亮,人類的眼球結(jié)構(gòu)決定了純粹無光的環(huán)境里,是無法視物的。

  修為再高也不行。

  他又不敢釋放精神力探索周邊,只能一步一步,緩步的往前,過程中揮舞雙臂,試探前方空間。

  好在如果前方是懸崖或者墻壁的話,武者對危險的直覺會給出回饋。

  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探測器。

  就這樣緩慢了走了一刻鐘,許七安耳廓一動捕捉到了奇怪的聲音。

  “呼,呼.........”

  前方的黑暗里,傳來了詭異的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呼吸。

  肺活量得有多大?許七安頭皮發(fā)麻的于心底吐槽了一聲。

  越往前走,“呼吸聲”越清晰,許七安感覺自己額頭似乎沁出冷汗了。

  皇宮底下,隱藏著什么東西?

  許七安握著劍符的手不由的緊了緊,一旦捕捉到危險的預感,他就直接激發(fā)符劍,不抱任何僥幸心理。

  黑暗深處的動靜,給他無比危險的感覺,越是靠近,身軀越忍不住的顫抖。

  頂著恐怖的壓力,他又往前走了近百步,無聲無息的潛行,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一抹微弱的金光。

  這股金光透著莊嚴、陽剛氣息,與金剛不敗神功有些相似,卻又有所不同。

  佛門金光,是恒遠么?恒遠真的被帶到這里來了?那抹金光是什么,恒遠的依仗,是他的秘密?許七安浮想聯(lián)翩。

  他剛想往前行去,腦海里突然呈現(xiàn)出一幅畫面:

  他往前走了兩步,然后,無聲無息的死去,沒有征兆的死去,身體形容枯槁,宛如干尸........

  武者的危機預警!

  許七安沉默的后退,后退,然后轉(zhuǎn)身,稍稍加快速度,撤離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平遠伯府的地下石室里,石盤上的咒文再次散發(fā)出渾濁的微光,一道人影憑空出現(xiàn)。

  許七安俯身撿起地書碎片,收回懷里,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點燃了幾盞燈油的燈。

  然后,靠著石盤坐下,無聲吐出一口濁氣。

  “查了狗皇帝這么久,終于有進展了。”許七安嘿了一聲,臉上難掩笑意。

  黑暗深處傳來的動靜,仿佛呼吸聲的響動,是什么東西?

  龍脈制造的響動?嗯,那地方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龍脈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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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遠被鎮(zhèn)在龍脈里,那抹金光在與龍脈抗衡?還有,會讓我無聲無息死去的力量是什么,陣法么?”

  許七安抓出地書碎片,傳書道:【我已經(jīng)通過石盤傳送,初步探索了陣法的另一邊,有了一些收獲。】

  【一:是皇宮嗎?陣法連通的地方是皇宮嗎?你有沒有遇到危險。】

  【二: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嗯,你沒受傷吧。】

  【四:效率很快嘛,救出恒遠大師了嗎。】

  除了在呼呼大睡的麗娜,以及閉關(guān)的金蓮道長,其他成員紛紛回應(yīng)許七安的傳書,看起來是刻意沒睡,等待他的消息。

  ...........

  PS:哈哈,關(guān)于一號的身份,你們能猜到懷慶,主要是我鋪墊的多,鋪墊的好,比如許七安云州戰(zhàn)死時,懷慶的反應(yīng)。類似的鋪墊還有很多。一個成熟的作者,就應(yīng)該讓讀者產(chǎn)生“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心理。

  如果一號是裱裱,你們會破口大罵,為什么?因為毫無鋪墊,于是顯得不合理,邏輯出錯。

  再就是一號的身份,本身就不是什么大爆點,大秘密,只是符合懷慶人設(shè)的小趣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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