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裴二少爺病了,本王該去看看他,要不也放心不下。”楚梟焰淡淡道。
裴侍郎哪敢不聽,只能躬身施禮道,“王爺您請。”
走進裴陌的房間,迎面就是一股的藥味傳來,屋內窗簾低垂,屋內陰暗,雕花木床上的床幔低垂,似乎是怕裴陌見風,捂得嚴嚴實實。
屋內有侍奉裴陌的丫鬟給裴侍郎見禮,在看看老爺身邊的人時,突覺小腿肚子一抽,腿就發軟,慌忙跪地,“奴婢見過王爺。”
楚梟焰也不理她,而是盯著床幔里面的人,如果這個人是裴陌,那么說明山上的那個要殺自家娘子的匪首就不是裴陌,如果屋內的這個人不是裴陌,山上的那個人十有就是裴陌。
“少爺怎么樣?”裴侍郎沖小丫頭問道。
小丫頭趕緊道,“少爺剛才灌下了藥,總不見大好,一直昏睡不醒。”
他們說話間,楚梟焰已經走到了裴陌的床前,凝眸盯著床幔,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侍郎哪怕再擔心自己的兒子,也不敢阻止,只能有些緊張地盯著楚梟焰。
本來裴陌是裴家人的驕傲,但是就是因為筱雨把裴陌閃了一下子,本來以為筱雨嫁給容王他會死心,卻沒想到他依舊對筱雨念念不忘。
也難怪容王對裴陌不滿,誰惦記自己的娘子都不會痛快了,但是筱雨不是死了嗎?容王怎么還不放過自己的兒子?裴侍郎的手心也開始冒汗。
楚梟焰沖泠云一使眼色,泠云將床幔一把扯開,裴陌躺在床上,臉色發白,冷汗浸出,看樣子病的不輕。
真的是裴陌,楚梟焰有些失望,泠云也感覺有些不可置信,那雙眼真的跟裴陌非常的像,難道自己看錯了。
裴侍郎趕緊過來,裴陌病了好幾天了,他都擔心死了,大夫囑咐不能見風,他也真怕裴陌有個什么閃失?
“阿陌,阿陌”裴侍郎輕輕叫了一聲,但是裴陌雙眼緊閉,牙齒有些打顫,但是依舊沒有蘇醒。
裴侍郎摸了滿頭是汗的裴陌,有些內疚道,“王爺,您看,小兒病的厲害,一直不醒,您”
楚梟焰就是再霸道,也不能連重病的裴陌都不放過,加上裴侍郎緊張的臉,他只能示意泠云將床幔放下。
裴侍郎看見泠云將床幔放下,心落回了原地,低聲道,“臣代為小兒給王爺道歉,因為他身體不適不能給王爺見禮,其實臣也有兩天沒跟吾兒說一句話了,他一直昏睡說胡話。”
這樣再苛責就太不近人情了,楚梟焰低笑,“本來本王就是為了看看裴公子的,既然他有恙就不便打攪,本王告辭。”
裴侍郎趕緊恭送楚梟焰,楚梟焰跟泠云離開了侍郎府。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似乎還為這一線索斷了不太高興,但是楚梟焰轉頭一想,裴陌的確沒有理由殺筱雨,而且泠云查了他的母親,是趙侯爺家的庶女,身份清白,跟林家一點的關系都沒有。
“主子贖罪,屬下可能是心慌意亂看錯了,畢竟裴公子也不能是那個殺手,他一直對王妃不錯,屬下該死。”泠云趕緊認錯。
楚梟焰擺手,“這次是遺憾了,但是事情真那么簡單,這個人也不配做我楚梟焰的對手,不要急,本王就不相信,本王在京城宛如鐵桶般勢力,會找不出這些人到底屬于誰,不是抓了一部分人嗎?先撬開他們的嘴。”
本來楚梟焰對兇手是裴陌還是有幾分的不相信,現在看到了人更否決了那個人是裴陌,但是裴陌真的引起了楚梟焰的警覺,他演戲癡纏筱雨,裝成天下第一癡情男人,他不會跟外表看起來那么無害。
裴陌這個人十分的聰慧,小時候就有京城第一神童之稱,他跟楚梟瀾走的很近,兩個人的關系非常的好,他是真跟阿瀾好,還是接近阿瀾有什么目的。
十幾個兄弟變成了六個,特別是楚梟瀾,雖然說人混了一點,但由于跟自己示一母同胞他自是與別的王爺不同,如果裴陌就是有心跟楚梟瀾親近,那么說他這個人還真要警覺一下。
其實他總覺得今天去看裴陌像是有哪不對一樣,到底是哪里不對呢?楚梟焰眸子幽深卻想不出。
裴侍郎關心病重的兒子沒有問題,丫鬟看見自己嚇傻了,更沒有問題,裴陌病了一直昏睡,也像是沒有問題,到底問題出在哪里呢?
楚梟焰回到了王府也沒想到這次去裴家到底哪里不對。
實在想不起來,他索性不去想了。
晚上如愿接到泠楓的來信,但是筱雨沒給他寫,他有些失望,打來泠楓寫的信,只看了兩眼,“咔嚓”一聲,屋內的桌子一腳被楚梟焰卸了,泠云嚇了一跳,看著楚梟焰鐵青的臉小心翼翼問道,“主子,怎么了?”
楚梟焰將被自己生生卸下的桌角一扔,恨恨道,“龍逸!”
泠云大著膽子過去看了一眼,泠楓來信說的越來越簡單,王妃昨天去木縣了,在龍逸的得意樓幫廚,他看見龍逸牽王妃的手了。
泠云不敢看自家主子鐵青的臉,只能垂首道,“主子,您要相信王妃。”
“本王當然相信雨兒,本王是不相信龍逸這個小子,他對雨兒存心不軌,可惡!”
泠云不敢再說話,因為現在的主子只要是遇到王妃的事情他就會失控,所以說還是少說話為妙。
“是該將雨兒接回來了,不能讓龍逸有機可乘,總有一天,本王讓他真殘了。”楚梟焰惡狠狠地道。
“主子,您什么時候接王妃?”
楚梟焰蹙眉,不是不想接筱雨,想的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疼,但是一想到京城的形式,他都扶額,現在他的姑姑雖然經歷了喪子之痛,但是從根本上沒有打壓住筱家,這遠遠不夠,再等十天,就十天。
“十天之后,本王會將雨兒接回來。”楚梟焰倍感無奈道。
泠云微微搖頭,主子竟然還有理智,他真的太在乎王妃了,哪怕想得夜不能寐,他都想讓他的女人回來沒有一絲的危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