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柔如果有武功在身,如果徐嬤嬤沒死,她還能應(yīng)付,最起碼她的頭銜是王爺?shù)牧x妹,是郡主。
但由于王爺?shù)牟恢匾暎慵薜纳伲矝]有大肆排場的大婚,她比小妾都慘,就這樣洪府的一頂小轎將她抬進了洪府,還郡主?誰把她當郡主看?
唯一慶幸地是,來洪府她帶來了一個自己貼身的小丫頭叫藕荷,還算可心人,能盡心盡力照顧她,要不她就覺得自己真的完了,沒有了盼頭。
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一般的人早就老實了,可柳雪柔偏偏不服輸,不妥協(xié),筱雨死了,所以說她還是有機會重新回容王府的,她計劃了這么久,連徐嬤嬤都搭上了,她怎么會甘心?
藕荷給她遞來一碗冰糖水,她的武功被泠云廢掉,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fù),每天都要增加點營養(yǎng),開始洪府還提供燕窩海參什么的,現(xiàn)在只有冰糖水了。
柳雪柔的眼睛向藕荷看去,她的臉上有幾分的不自然,低聲道,“夫人,這里不比王府,開始的時候,府里的人還能給您準備,現(xiàn)在奴婢去取,他們說大小姐說了,府里的開支太大,以后不供應(yīng)燕窩海參了。”
柳雪柔苦笑,自己這個情況還求什么,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她現(xiàn)在就是為那唯一的執(zhí)念在死撐,沒有楚梟焰的日子,她一天都活不下。
將冰糖水剛放在嘴邊,還沒喝下就被突然闖進來的人伸手將她手里的瓷碗打翻。
柳雪柔蹙眉,抬眸看向眼前一身火紅,跋扈的大小姐洪芬。
藕荷尖銳地道,“大小姐,您做什么呢?”
洪芬的眸子發(fā)狠,一巴掌沖藕荷打去,“狗奴婢有你什么事情?”
“啪”的一聲,藕荷的臉上出現(xiàn)五個手指印,她捂著臉將委屈的淚水咽下。
柳雪柔的臉徹底黑了,怒道,“洪芬,你什么意思?本夫人是郡主,是王爺親自冊封的柳夫人,你以下犯上欺辱母親該當何罪?”
洪芬笑的諷刺,“還母親?你配嗎?進了府為何不進父親的房間,說到底不過是個賤人而已,誰承認你是洪府的夫人?”
“你你竟敢大逆不道!”柳雪柔氣的渾身顫抖,再看看自己的身邊,除了藕荷,洪府侍奉自己的下人都不見了人影,越發(fā)氣難順,這是都躲了,哪怕自己到洪侍郎那里告狀,也會因為沒有人證而讓洪芬倒打一耙,因為藕荷的話不足為信。
這個洪侍郎因為妻子離世,對這個女兒幾乎是言聽計從,要不她在洪府也不會如此的跋扈囂張,不管怎么說,自己就算是再不受楚梟焰的待見,她一個侍郎家的小姐也不會這么對自己。只能說她早已經(jīng)是無法無天的人了。
“哼!大逆不道?柳小姐,只要您進了本小姐父親的房間,本小姐就稱呼您一句夫人,你一天不進我父房間,你永遠都是柳小姐,都不屬于洪家的人。”
柳雪柔氣的嘴唇都在哆嗦,“本夫人是洪大人八抬大轎抬進的侍郎府,不是你一句不認就不算數(shù)的,本夫人身體不適,所以才怕讓夫君掃興,你為人子女不知道體諒,竟然無理至此,真要給侍郎府抹黑嗎?一點的王法沒有嗎?”
“柳雪柔。”洪芬突然冷颼颼地叫了一聲,“你就別裝了,你在容王府的那些事情誰不知道?陷害王妃,欺騙容王,被容王廢了武功才會把你打發(fā)到侍郎府,難道我父是收破爛的,你好好過日子,本小姐還不覺得什么?但是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把我父當什么了?想如此欺負本小姐的父親,本小姐還沒死!”
柳雪柔的臉,忽白忽紅,她被人說到痛處了,她來侍郎府就是找個落腳的地方,要她跟洪侍郎睡,真的比殺了她都惡心,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只能用身體不好搪塞,她也清楚,她能唐塞多久?所以說她要盡快想個辦法回容王府,但是這個丫頭拿這件事找事,讓她啞口無言。
“你,你別血口噴人!本夫人就是身體不好,你為人子女不知道體諒還如此極端,這是為人子女的態(tài)度嗎?你父親是怎么教你的!”柳雪柔也疾聲厲色道。
洪芬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她的眸子發(fā)狠,“柳雪柔?本小姐的家教不用你質(zhì)疑,吾父是寵溺本小姐,但是本小姐雖然跋扈但是講理,也是個知道廉恥禮儀之人,也懂女戒,但是柳小姐是怎么被教出來的?不知廉恥,不知羞臊,一心想爬上容王的床,丟盡了身為女人的臉,本小姐都以你為恥,還教訓(xùn)別人,你還有臉嗎?自己脖子上的灰看不見嗎?”
“你,你這是道聽途說,污蔑誹謗,本夫人從來沒對王爺有任何非份之想,只是想報答王爺?shù)闹鲋鳎F(xiàn)在王爺能認本夫人為義妹難道還說明不了問題嗎?”柳雪柔努力辯解道。
“還在自欺欺人!”洪芬冷笑道,“洪府不是救濟站,想吃飯就要做事,你去洗衣房洗衣服去。”
洪芬指著藕荷道。
藕荷半邊臉都腫了,她咬唇,低聲道,“夫人。”
“這是我的人,你沒有權(quán)力用她。”柳雪柔怒斥道。
“好,很好!以后別說自己沒有飯吃?本小姐走了,柳小姐你好自為之,本小姐還會來的!”
洪芬跟來時一樣匆忙,人很快不見了人影,只剩下氣的咬牙的柳雪柔還有滿臉委屈的藕荷。
半天柳雪柔摸了摸藕荷的頭,“疼嗎?”
藕荷咬唇搖頭,“夫人,大小姐嫌棄您還不是因為你不去大人的房間,你既然已經(jīng)嫁給侍郎大人了,就不要想王爺了好嗎?”
柳雪柔的身體又抖了起來,似乎火氣漸長,但是半天她卻像泄了氣的皮球,藕荷現(xiàn)在是唯一真心對她的人,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為她好,希望她過的不要這么辛苦,但是只有她清楚,她這一輩子就是為了楚梟焰,沒有了他,她活著也沒有意義,所以說藕荷不了解,她卻不能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