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熙聽說裴陌被楚梟焰抓起來的時候,感覺腦子“嗡”的一聲,她知道楚梟焰的霸道,卻沒想到霸道的連祖宗法度都不要,明目張膽誣陷人。
楚凌熙再也躺不下了,十分憔悴地出現(xiàn)在楚梟澈的眼前。
楚梟澈這幾天也是十分頭疼,筱雨的身世他不能說,這個秘密隨著太皇太后的下葬也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紫嫣是太皇太后的女兒,也沒有人知道筱雨是太皇太后的親外孫女,而自己的父皇不是皇脈的血,只能說這件事一旦捅出,自己這個皇上坐的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候難免還會出現(xiàn)麻煩,所以說這件事就爛在自己的肚子里。
林家的的那個太后,這幾天安分的很,可能是感覺到自己跟楚梟焰懷疑她了,吃齋念佛,連跟外界的聯(lián)系都掐斷了,很好,該輪到他有所行動了。
楚凌熙的到來讓他有些納悶,因?yàn)樗犝f從太皇太后走開,他的這個王妹就病倒了,她不好好養(yǎng)病過來做什么?
“臣妹見過皇兄!
楚凌熙站都站不住讓楚梟澈蹙眉,“你不好好養(yǎng)病過來做什么?你們趕緊扶公主坐好!
有侍者將楚凌熙扶到椅子上,楚梟澈微微出神,那天楚梟焰從楚凌熙宮里回來,臉色十分的難看,問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說,直接拂袖而去,讓楚梟澈恨的咬牙,也無能為力。
現(xiàn)在楚凌熙來了,那就好好問問吧!問問楚凌熙到底跟楚梟焰說了什么,讓容王露出那種表情。
楚凌熙一擺手,身邊侍奉的人都出去了,楚梟澈凝眸,問題挺嚴(yán)重,他也擺手讓侍奉他的人下去。
“怎么回事?”
楚梟澈一張口楚凌熙就開始低低垂淚,十分委屈。
在楚梟澈的印象中,楚梟焰雖然混蛋,但是他絕對不會是一個無中生有,沒事找事的人,所以說這一切絕對有緣由。
“說吧!何事找皇兄,皇兄知道皇祖母去了,你心情不好,但是人死不能復(fù)生,凌熙,那天阿澈到底跟你說了什么?”楚梟澈語氣溫和,讓楚凌熙越發(fā)委屈,眼淚止不住。
楚梟澈看著楚凌熙暗自垂淚,他的眸子越發(fā)幽深,楚凌熙不是個特別愛哭的人,高高在上的公主,有幾分跋扈,阿焰跟太皇太后感情最深都走出來了,她似乎是有些過了,難道說這里面真有什么問題。
“凌熙,你若是今天不想跟皇兄說也行,皇兄也累的很,這些天事情太多,都沒怎么睡個好覺,你覺得你什么時候心情平復(fù)了再說!背䲢n澈以進(jìn)為退,淡淡道。
果然楚凌熙狠狠吸了下鼻子,擦凈了臉上的眼淚,低聲道,“皇兄,臣妹就現(xiàn)在說!
楚梟焰點(diǎn)頭,“說吧!”
“王兄把裴陌抓起來了!
楚梟澈蹙眉,他竟然沒收到這個消息,只能說這件事楚梟焰做了,順便找人通知楚凌熙,所以在自己之前得到消息,這件事似乎越發(fā)的蹊蹺起來。
“王妹的消息比朕靈通,朕的確是沒收到這個消息,不過阿焰不會做無用的事情,所以說裴陌沒罪他會放,有罪那就難說了!
楚凌熙有些激動,“皇兄,裴陌他怎么可能犯罪,他再怎么有不會殺皇祖母呀!皇宮戒備森然,他一手無縛雞之力的侍郎府公子怎么可能在皇宮行兇?”
這里面的信息量真的有些大,楚梟澈嘴角抿成一條線,“王妹是如何得知阿焰抓裴陌的罪責(zé)的?”
楚凌熙咬唇,“那天王兄就給臣妹說了,要抓裴陌,王兄說這個世上被誣陷的人多了去了,他不介意再誣陷一個,王兄這不是欺負(fù)人嗎?”
楚梟澈突然笑了,這個時候笑真的不合時宜,楚凌熙一頭的霧水,“皇兄,您笑什么?”
楚梟焰收住笑容,突然靠到了楚凌熙的眼前,“凌熙,朕希望你不要跟朕兜圈子,怎么回事直接道,別把你的皇兄當(dāng)傻子,也不要把你的王兄當(dāng)傻子,說出實(shí)話,朕看看能不能幫你,不說實(shí)話,別說一個裴陌朕犧牲了,惹朕不痛快了,朕還要拿你給皇祖母陪葬!”
楚凌熙看著楚梟澈放大陰郁的俊臉,身體抖了起來,眸中淚水翻滾,她從來沒看見過楚梟澈這種表情,嘴唇咬出了血,半天才暗啞開口,“皇兄,您您”
她連說了兩個您,隨著眼淚的流下竟然全盤托出,“皇兄,是臣妹的錯,是臣妹的錯,臣妹記恨筱雨,恨她都嫁給皇兄了,還勾引裴陌不守婦道,而裴陌心里只有筱雨,加上皇祖母拿她更是好的沒話說,臣妹氣不過,就想著怎么對付筱雨?”
“是若琳,她因?yàn)槭桥崮暗谋斫,所以平常臣妹跟她走的近了一些,她說這不好說,找人陷害筱雨,其實(shí)臣妹真的就想教訓(xùn)一下筱雨,沒想讓她死,也沒想害皇祖母,就是想讓皇祖母認(rèn)清筱雨的真面目,說她把變質(zhì)的蜂蜜拿來孝敬皇祖母,卻沒想到皇祖母喝了蜂蜜水之后,她就不行了。”
內(nèi)心的煎熬在這一刻到達(dá)了頂點(diǎn),她也內(nèi)疚,太皇太后死的時候,她知道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皇祖母,每天被悔恨啃噬,要不她也不會病了這么多天,其實(shí)就是心病。
楚梟澈千想萬想都沒想到這件事是楚凌熙做的,太皇太后在他們孫子輩中代表著什么只有他們清楚,那是他們的天,他們的支柱,卻死在自己親孫女的手中。
楚梟澈從來沒這么心痛過,他的眸子充血,一抬手,“啪”坐在椅上的楚凌熙直接被她扇飛了過去,嘴角溢出鮮血,頭發(fā)也亂了,她似乎被打蒙了,半天才爬到楚梟澈的腳底,“皇兄,臣妹知道錯了,但是裴陌是無辜的,您殺臣妹就好,臣妹去給皇祖母償命,其實(shí)這么多天,臣妹也是生不如死,生不如死,說出來好了,要不這件事也會壓死臣妹的。”
楚梟澈氣的渾身都在抖,眸中閃出晶瑩,他看著狼狽不堪的楚凌熙,半天才厲聲道,“凌熙,你為了一個男人,你看看你成什么樣子了?裴陌還真是個害人精,朕讓他去陪你,你也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