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人又微微垂眸,陷入了深思當中,本來也不一定非得要她死,但是僅僅幾天竟然被她擾亂心緒,這個是他絕對不允許的,她死才是掐斷所有可能的唯一之路。
那么她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那人的手死死攥緊,成大事者怎么可能被個女人影響,難道說她沒死,真被楚梟焰接回來了,他的眸子發出嗜血的寒光,“繼續查,查到的話,不惜任何代價殺無赦!”
來人躬身,“屬下這就去辦。”
來人來的匆忙,走的也是匆忙,那人似乎十分的煩躁,突然一伸手將燭火劈滅,然后便是所有東西掃落到地上的聲音。
多少年沒有失控了,那人似乎也極其惱怒這樣的自己,但是她恬靜、淡然、淺笑嫣然的模樣突然毫無設防地闖了進來,他的腦子又是一空。
短短幾天的時間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個是他無法理解的,查了下,竟然是太皇太后怕她太扎眼從小給她服了丹藥,現在隨著她年齡的增長,她變成真正的她。
自己竟然跟著她的情緒在走,簡直是滑天下之大不稽,所以說她死才會解決掉所有的麻煩。
可為何他的心這么煩躁,簡直是噴上了火,焚燒的撕心裂肺,似乎想摧毀所有的一切。
自己這些反常的行為已經很多天了,很多屬下都有察覺,為了一個女人大動干戈,還有可能暴露自己好不容易容忍下的勢力,但是沒有辦法,不殺她,自己就不是原來的自己了,他從來不相信一個女人會影響到自己,但是現在不得不承認。
那么就由自己親自解決她吧!他閉著眼睛冷酷地想道。
筱雨回到衣家,就聽到一個消息,她整個人愣在那里,似乎是傻了。
“扈富才被人跺去了右手,不是因為叫大夫叫的及時,他可能命都沒有了。”衣嬸小聲道。
“誰干的?”筱雨瞪大了眼睛問道。
衣嬸搖了搖頭,“不知道,扈富才干的壞事太多,所以說猜不到,但是報復的成分多一些。”
筱雨半天才道,“早晨還好好的,什么時候發生的呢?”
“中午他午睡的時候。”衣嬸的聲音越說越小。
大白天敢去人家府上行兇,這個人一方面膽子大,另一方面何嘗不是證明他是個武林好手,他殺扈富才就跟宰個雞一般,為何僅僅砍斷他的右手,他的右手做過什么嗎?
真的是挺蹊蹺的。
“娘,這幾天您小心點,畢竟扈富才今天去了咱們家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不多想也不可能?”半天筱雨憂心地道。
衣嬸半天才抖著唇道,“不會吧!這件事怎么可能是咱們家做的?萱兒,有眼人都知道我們家就幾個弱女子,加上幾個孩子,誰能干這種事情?”
“娘,不能不妨,他們可能不會認為是我們做的,但是就怕有心人挑唆,您有兩個女兒,會不會是愛慕者做的,他們想找事的話,總會找到理由的,反正我們小心提防總是沒錯的。”筱雨蹙眉道。
自己這些日子又是買東西,又是買牛車,這些銀子都是哪里來的?如果說扈家真要找事,這些都是麻煩事情,是她考慮不周了。
砍扈富才右手的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人?什么目的砍扈富才的手?
不是筱雨想的多,因為她就是覺得事情太巧了,如果是想替別人討個公道,為何之前不做,偏偏等扈富才到衣家提親把他的手砍了,所有人都會想到這件事跟衣家有關,這個人這不是在害衣家嗎?
筱雨的頭幾個大,她跟龍逸說了三天之后去木縣,現在她還是有幾天的時間,好好運籌的,不管怎么說,扈家在西村已經很多年了,財大氣粗,想對付衣家像踩死個螞蟻一般簡單,她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
晚上筱雨睡不著,想了很多的事情,楚梟焰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太皇太后去世,他肯定最傷心,畢竟只有太皇太后才能讓他妥協,不是愛之深,又怎會那么在乎太皇太后。
還有彩梅,對她最是忠心,她若知道自己死了,不知道會哭成什么樣子?
夜鶯,能給自己吸蛇毒,說明也是會用命救自己的人。
嚴謹,這個四哥,她都沒怎么跟他好好相處,又是分離。
她不是沒想過去找嚴謹,一方面她怕再次招惹仇家,另一方面她不想在嚴謹的羽翼下過一輩子,她想靠自己。
其實這個地方挺好的,她認衣嬸為娘,也是深思熟慮的,這樣一個單純的家,她希望幫她們走上富裕的生活。
不管是衣浩、衣城還有衣曜都是很聰明的孩子,但是由于貧窮,連個學都沒有上,不管是什么才都埋沒了。
她現在也會教三個孩子寫字,講故事給他們聽,感覺都沒晚,但是今天的事情還是對她有了沖擊。
他們畢竟勢單力薄,一旦扈家針對衣家,那么他們的日子會很難過。
如果想把衣嬸他們一家人搬到木縣去似乎也不可取,衣嬸絕對不會同意,這是她的家,有幾畝地,是她賴以生存的資本,所以說還得另想辦法。
筱雨想到頭疼也沒想出什么好辦法,也不知道幾點,她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筱雨正在熟睡,突然被衣歡哭腔吵醒,“衣萱,你趕緊起來,傅大哥被人打成了重傷,快點。”
筱雨猛然睜眼,“什么?”
“快點,他快不行了。”衣歡抽泣道。
筱雨一個翻身爬起,抓過外衣套上,也沒洗漱跟著衣歡就往傅家跑去。
筱雨闖進去的時候,有大夫往外走,傅家的傅叔跟傅嬸跪地聲淚俱下懇請,“大夫,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犬子吧!”
“不是老朽不肯治,人失血過多,已經沒救了。”老大夫低嘆道。
筱雨不顧這么多人,突然闖進了傅成風的屋子,一眼之下,筱雨的眼前一陣的眩暈。
縱然自己是外科大夫,也被眼前的慘象震的有些發怵。
傅成風似乎成了血人,幾乎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