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攤老板搖搖頭!
“你想,如果她一發(fā)現(xiàn)金子被偷掉,就將事情鬧了出來,那時候城主還沒清醒,城主的公子王景良又不理事,肯定她討不了什么好處!”她靜靜的啜了一口茶又道,“你看,王掌柜的客棧被我們轉(zhuǎn)了,她在王和中要去任職的時候才將事情抖了出來,一方面,王和中的當(dāng)官夢滅了,另一方面,耐以生存的客棧沒了,如果他要另外去做一番營生,要重新去開始,哪里有現(xiàn)成的這么順當(dāng)?最后一個,王和中拿了她的金子,查到實處是要返回失主,后面肯定還要交罰金,如果再處理得嚴(yán)格一點,王和中還不一定可能要有牢獄之災(zāi),現(xiàn)下,王家真真的是什么都沒有了!”
“這么厲害?”茶攤老板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哼!”高玉荷瞧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又看了看對面的客棧,若有所思的道,“這女人,報復(fù)心太強(qiáng)!”
“還有,沒有同情心!”茶攤老板接口道,“方才,王家的在地上哭成那樣,再怎樣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她那個保鏢就直接將王家的拎出來了,像拎小雞一般!”
高玉荷笑了一笑:“也怪那王掌柜不長心,他原本可能以為,對方不過就是一個外鄉(xiāng)女子,翻不出什么大浪,拿了也沒什么,哪知暗中中了沈姑娘的道都不知道,那沈姑娘現(xiàn)在翻身變成了城主的救命恩人,成了城主府的座上賓,這王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眼看圍觀的群眾散了,王家的也起身回去,高玉荷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隨即起身,帶著丫鬟離開了,悅來客棧雖然被他們高家出錢轉(zhuǎn)了出來,但他爹高永中直接請了一個人幫忙管事當(dāng)掌柜,只對賬目的時候過來就可!高家雖然不是柳家那樣的大戶,但還不至于淪落到自己去守著店面的道理,以他們自己的話說,他們本是高端的王廷貴族,下不來這些身段。
高玉荷一路往回,思緒翻飛。
柳憶南說了今晚要吃蒸魚,高玉荷的宅子靠近河邊,從那河里打出的魚味道鮮美肉質(zhì)細(xì)嫩,別有一番滋味!
想著,坐在馬車?yán)锏母哂窈捎执叽亳R車快了幾分!
她爹高永光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女兒如花似玉,天縱奇才,在這小小的陽城,一時竟然挑不到跟自己女兒相配的未婚夫家人選,眼看高玉荷越來越大,跟柳憶南的事情最終沒有瞞住,起先,高永光是反對的,不過,等高玉荷跟他說了自己的打算之后,他也就默許了,甚至還夸贊了一句:“有想法!”他高家的女兒就是應(yīng)該陽城這種大戶的主人才配得上!
至于他已經(jīng)婚配了的這個事實,哼,辦法總是人想的!
馬車在天然居門前停下,高玉荷抬腳進(jìn)門,眼看太陽已經(jīng)落了下山,得趕快準(zhǔn)備吃食,想著柳憶南高興的樣子,她心里又急了幾分!
魚是前一天捉來喂在缸里面的,當(dāng)下立即殺魚,生火,高玉荷跟著丫頭一起,忙得不亦樂乎!
終于,一盤熱氣騰騰的蒸魚上了桌,旁邊配了幾個小菜,一切準(zhǔn)備就緒,只等著人來品嘗了!
高玉荷看著自己的手藝非常滿意,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這是茶樓那個說書先生說的經(jīng)典名言!
一刻鐘過去了,柳憶南還沒有來,盤里的魚兒不再冒熱氣,這種湖里的鱸魚就是要新鮮出鍋的時候吃,若是冷了或者是再回一次鍋,味道都沒有第一次的時候細(xì)嫩鮮美。
“柳莊主是不是,遇著了什么急事?”高玉荷問了一下丫鬟。
丫鬟溫順的低下頭:“可能是的吧,我去門口看看,來了第一時間告訴小姐!”
“不用!”高玉荷阻止了她,“我自己去看!”
高玉荷心中疑惑,卻找不到原因,自她認(rèn)識柳憶南以來,柳憶南從來沒有這般失信過,以前也有諸事纏身沒來得及赴約,但也是提前叫了小廝過來捎了信不讓她在等待,可是今日,人也沒來,捎信的也沒來!
她的心里有些著急,戌時過去了,外面依然沒有那熟悉的馬車聲音過!
高玉荷回了屋,心里實在忐忑,她招手叫了丫鬟銀杏過來:“你速去柳莊找蘭兒打聽一下,看看莊主到底在不在莊里,在干什么,小心別讓別人看到!”
銀杏應(yīng)了一聲,小跑著出了門!
高玉荷吐了一口氣,若是柳憶南在忙著公事,那應(yīng)該不再莊子里,她不允許她的計劃出什么差錯!順著她的計劃下去,要不了月余,柳憶南必會休了家里的糟糠之妻趙氏,趙氏娘家雖然強(qiáng)大,但是山高皇帝遠(yuǎn),隔壁縣城來回要走月余的路程,自從趙氏嫁過來幾年,娘家人來看望的不過新婚時候的兩三次,之后也是幾次書信了事!
如果趙氏在這邊出了事,到時候再偽造一些證據(jù),就可輕松過關(guān),到時候時日一過,事情淡了,那柳憶南續(xù)弦還不是順理成章的事?
想罷,高玉荷又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桌上的燭光,如果沒有什么意外,這柳莊主夫人的位置,已經(jīng)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柳憶南大紅花轎將她抬進(jìn)了柳莊的樣子,嘴角微翹,她不由自主的微微笑了起來!
外頭的門“吱呀”一聲響動,他來了?!
高玉荷抑制不住身體已經(jīng)沖到了外邊,準(zhǔn)備等外邊的男人一進(jìn)入門內(nèi)就撲向他的懷里!
腳步卻在看清門外的人進(jìn)來了以后生生止住了,是剛才出去的銀杏!
銀杏給她行了一禮,高玉荷已經(jīng)急不可耐:“莊主可有在莊內(nèi),是不是有事要忙?”
銀杏看著自家小姐,不好掃了她的興,但事實又不得不說,只能點了點頭:“是的,在莊上!”
高玉荷緊緊抓住銀杏的肩頭:“那他可有事情很忙,是不是一個人在書房,蘭兒怎么說?”
“蘭兒說,”銀杏遲疑了一下,“說莊主并沒有什么忙的,這一個下午都在家,而我去的時候,正在,正在陪著夫人下棋!”
高玉荷腦中如驚雷炸過,這幾句話猶如驚雷一般將她轟得昏昏欲倒:“你說什么?”
銀杏嚇得又重復(fù)了一遍:“蘭兒說,柳莊主正在陪著夫人下棋!”
“下棋?”高玉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自己在這里等了他一晚上,他居然有那么大的閑心下棋?他完全忘記了對自己的許諾了嗎?
她退了幾步,腳彎一軟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仍然不死心的問道:“他可有帶什么話給我?”
“我叫蘭兒上去說,”銀杏回到,“莊主只說不要打擾,然后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