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回,何舞月設(shè)計陷害我,給我下了……下了那種藥,解藥根本沒有辦法,所以……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找溫如海解毒?”千衡不可思議,一切為何那么巧合!
“當(dāng)時情況緊急,如若不解,只怕你現(xiàn)在見到的已經(jīng)是我的尸骨了!”素心囁囁的道,當(dāng)時情形,確實非她所愿!
“天下的大夫都死光了嗎?為何非得要找他!”千衡罵道。
這不光光是表面上的問題,傳出去素心以后就抬不起頭來做人,如果溫如海心善,以后愿意娶她的話,她或許還會有一個好的結(jié)果,如果溫如海不管不問,那她也是自作自受,沒有誰會同情她這么一個道德敗壞的人,就如……就如當(dāng)年的蕭蘭心一樣!
而素心在聽到了千衡的話以后,瞬間沉默了!
其實,她想對千衡說,我愛他!
可是卻沒有說出來!
“他愿意娶我的!”最終,素心小聲說道。
他說,叫她等著他,等他準(zhǔn)備好了一切,就過來接她回去!
想著,她心里又甜了起來,如果他知道了她有了他的孩子,他是高興還是悲傷,或許,他會跟自己一樣,高興!
一股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從心里升了出來,她輕輕撫了撫自己的小腹,那里有一個小生命在!
“等著,他會來接我的!”她對著千衡笑。
“未可知!”千衡睨了一眼,慣愛潑冷水!
午間的時候,蕭遠山進來看了一眼,他早就知道了素心的事情,送了湯藥過來,什么話也沒說,只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走了!
吩咐胖丫頭好好照顧小小姐,什么吃的用的緊著來,其他什么也沒說,也沒問!
他不像之前對待蕭蘭心那般情緒激動,也不問怎么回事,他不管了,年輕人的事,他也管不了了!
平平安安的養(yǎng)了一個多月,冬日已經(jīng)冷了起來,天空還未下雪,卻濕漉漉的每天都在下雨!
素心緊了緊身上的衣袍,肚子還沒有顯懷,但她明顯感覺到里頭有一個小東西!
時而,她也叫那丫頭打聽一下外頭的情形,丫頭卻道一切如常,捉拿的人犯一直沒有捉到,官兵也有些松懈了,老百姓傳言又說,也許是殺人犯已經(jīng)逃出了京都城!所以才一直沒找到!
傳言一波換過一波,最終煙消云散!
京城里各種勢力集結(jié),暗流涌動,看似平靜的京都城,卻人人心里繃得緊緊的,不敢松懈,偶爾,哪個官員又莫名被扁了職,百姓在路上見著當(dāng)官的馬車都讓得遠遠的,生怕聽到了什么不該聽的給自己惹來禍?zhǔn)拢?br>
這一年冬,京都城,大有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氣勢!
素心拿著手里的一件繡花小襖子,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品,嘴角微微噙著笑!
“你那是冬日的襖子,孩子生下來已經(jīng)是明年的夏日,那時候穿不得!”千衡在旁邊打趣!
素心將襖子往身旁一放:“我知道,我就想給她縫來著!”
千衡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你說,他這么久都沒有來,會不會出了什么事?”素心心里有些忐忑,問道。
“我哪知?那是你們倆的事,你們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嗎?”千衡道。
“要不,我尋個機會告訴他?”素心心里感覺不安,這么久了溫如海沒有過來,也沒有音信,倒是送了好些東西過來,不過離上次好像已經(jīng)半個月了!
“可以啊,這種事情本就應(yīng)該讓他知道!”
“嗯,等他下次派人拿東西過來,我順道給他捎封信過去!”
她想象著他知道消息的樣子,他高興他手舞足蹈的樣子!
心里又灌入了一股甜,連著這幾日嘔吐惡心的感覺都減輕了不少!
可是,世事怎能如人愿?
有些時候,素心心想,好像一切事情都是注定好的,改也改不了,逃也逃不掉!
二日清晨,一輛秀氣的軟轎停在了蕭府的門前!
四個轎夫均是年輕力壯的女子,轎簾垂著一排黃色的流蘇,簾子上金絲繡著牡丹鳳凰!
轎子落定,上面走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輕輕叩響了蕭府的院門!
雖然才是清晨,每個人都已經(jīng)醒了,素心正在整疊衣物,千衡聽力極好,在屋里也聽到了院子里頭的敲門聲!
“這大清早的,誰會過來?”她狐疑的道。
素心搖搖頭,蕭府這些日子平靜,并沒有什么來客,蕭遠山也已經(jīng)沒有官職,加上他是一個年邁的老人,年輕人和他相處不免有些無趣!
女子敲了一會,還沒聽到任何聲響,手上加大了力!
“父親!”她輕啟朱唇,在門外喚道。
“蕭蘭寧來了?”素心一驚,可不能給她看到,自己現(xiàn)在是朝廷重犯,她是將軍的官眷,如何能讓她知道自己在這里?
千衡速速跑了出去跟蕭遠山知會,蕭遠山正往庭院走,一邊走一邊道:“來了,來了!”
千衡叫住了他,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輕輕點了點頭,望了一眼素心的房間,隔了一會以后,他才慢吞吞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的女子一下子便走了進來,拉住了開門老頭的手:“父親,我給你帶了好些東西來!”
蕭遠山微笑,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還帶什么東西,我這里已經(jīng)夠了,我一個老頭子用得了許多?”蕭遠山將蕭蘭寧往前廳引去!
蕭蘭寧看了院子里頭晾曬的衣服,瞬間驚疑:“父親,家里還有什么人么?”
“沒有啊!”蕭遠山一怔,馬上笑道。
蕭蘭寧也不再問,跟身旁的丫頭使了一個眼色,丫頭識趣的退了出去!
“父親,申霸征戰(zhàn)時在東邊的浩瀚荒林里尋得好些千年人參,還有那些年份較高的靈芝,這些東西用于延年益壽挺好,特意給父親帶了一些過來!”蕭蘭寧笑道。
“難為你還有這份心!”蕭遠山嘆了一口氣,真是個好女兒!
蕭蘭寧直在蕭府待到了午后才起身,她也非常聽話的沒去其他屋子走動,等院門落定,千衡才松了一口氣!
幸好,她沒發(fā)現(xiàn)!
“我們得馬上走!”身后素心卻冷言道。
“為何?她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千衡道。
不知為何,素心心里總有一股不安的感覺:“她也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只是沒有說出來,我們不能留在這里了,如若出了什么事,會連累了我的外公!”
“我們出去?去哪里?”千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