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千衡抬腿就想踢,素心趕緊將她拉住,胳膊擰不過大腿,還是不要生事的好!
“你為何要攔著我?她們欺人太甚!”千衡對著素心怒氣沖沖吼道。
“我好累!”
素心一下子卻好想哭!趴在千衡的肩頭哽咽了半天,卻半滴淚也擠不出來。
她愛他!
今兒早才見過他,她不想跟他的未婚妻生事,她怕他在中間為難!
她知道,他對她也是極好的,不然不會送這么大一座宅子!
她知道,他心里也是有她的!
這就夠了!
回想著在那恐怖的密道里,他一下子不顧一切將自己護在懷里的剎那,心間溢滿了幸福,那個胸膛寬厚的男人在保護著她!
想著想著,素心又笑了起來!
他現在在干嘛?他可是在為了何舞月家密道里頭的事情在忙著?他可有想過她?
心里頭酸里帶著甜,之前何舞月丫鬟說的那些話全都拋到九霄云外!
管她誰,只要能夠跟他一起,不就是最好的么?
“你到底在扯什么瘋,一忽兒哭一忽兒笑的?”千衡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手,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眼角一滴眼淚卻滴了下來!
她伸了袖子胡亂一擦:“沒事,我高興!”
千衡的眼神更像看一只怪物一般:“完了,真被罵瘋了!”
…………
晚間!
青青聽著千衡完完整整的訴說了一個經過以后,輕笑了一下:“這宅子早就寫了素心的名字,就算是溫如海送的又如何?現下就算是溫如海自己來也拿不走這宅子,不用怕她,她下次要敢再來,千衡提著掃把將她趕出去便是!”
聽得千衡小雞啄米般的猛點著頭:“對對對!”
青青深深看了素心一眼,正了神色道:“世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子也一樣,優秀的男子肯定是愛慕的女子也多,何況是像溫二少爺這般優秀的男子?你既然選擇了他,便要做好面對這些的準備,而世上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今日是何舞月,明日還有其他更多的女子過來針對于你,那何舞月都說,愿與你共侍一夫,想來她也是明白這個道理!”
聽到這里,千衡慌忙打斷了她:“什么共侍一夫啊,不可,萬萬不可!那何舞月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貨,保不準哪天命喪她手!”
“可是你扳不過呀!”青青立馬反駁了她,“她是大名鼎鼎的尚書之女,與溫如海門當戶對又是定了親,就算溫如海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又怎樣?事實并沒有什么變化!若要溫如海只對你一個人一生一世,恐怕,道阻且長!”青青最后嘆了一口氣!她也知道何舞月的娘,尚書夫人是如何對待的那些姨娘,明眼人一猜便能猜出來!這手段何舞月恐怕學不了十成也應該學過了七八分!
唉!她為何會挑中溫如海?
孽緣!
青青搖了搖頭,往里間睡去了!
……
夜晚!
素心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屋梁!
想著白天那丫鬟說的話,說不上心是假的!
她說,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你也配?
這話直接刺進了心窩窩,心里頭生疼生疼!
她確實不配!她是一個連爹娘都沒有的野孩子!如何配進入將軍府?
這宅子,是他送的,也是上次何舞月差點將她打死,他為了賠禮道歉送的!
這房梁上的一瓦一木,墻上的一磚一石,都是他送的!
他心里有她,但他卻不能拿何舞月怎么樣!
離上次到現在,不到一月多的時間,何舞月已經傷了她兩次,一次傷身,一次傷心!
她不明白,為何自己要這般卑微的活著?她就如池里的浮萍,飄到哪里便是哪里,可是為何,在這京都城里無法離開?不想離開?
是為了溫如海,還是為了青青,還有這群朋友?
想不明白!
……
第二日許是怕她傷心,青青和千衡都沒有叫她起床,睡到近午才起!
想來沒什么事做,索性跑到樓下跟大花玩了起來!
玩到一半,突然聽得頭上有叫聲,抬頭一看,看到一只五顏六色的鳥兒在上頭盤旋!
“小溪!”素心歡快的喊了一聲,那鳥兒聽話的飛了下來,落在了素心身前的石凳上!
大花頑皮,跑過來張大了嘴作勢要咬,鳥兒驚得又飛了許多高!
“大花,別鬧!”素心呵斥了一聲,大花安靜下來后,那鳥兒才又往下飛,卻在也不敢歇在了石凳上,只高高的歇在池塘邊那棵石榴上!
素心走上前,輕輕將它腳上的竹筒子打開,一邊笑著問:“一直想問你,你是如何找到我這里的?”
小溪重復著話:“如何找到的,如何找到的,如何找到的……”
聽到它發出了人聲,大花“嗷”的一聲往后蹦了一跳!
嚇得鳥兒又往上飛了兩個枝丫,確認沒有危險了以后才又停了下來!
素心打開紙條,裊裊數語:吾日三省吾身,想汝乎?念汝乎?思汝乎?汝何?
素心嘴角一翹,當即拿了紙筆,回了一句:并無,一刻也無!
招呼了小溪飛走后,手里拿著那卷成筒狀的紙條,翻開來又看了兩遍,才又跑上樓藏在了枕頭后面的木箱子底部!
下樓給大花弄了點吃的,沒想到小溪又飛了回來,在頭上嘰嘰喳喳的叫著:“素心,素心,素心!”
“剛才還不會叫名字,誰教你的,學這么快?”素心問道。
那鳥兒一個勁的叫:“阿海,阿海,阿海!”
“剛離開了一會,你又學了什么怪東西!”素心笑了一下,鳥兒這次卻直接停在了她的肩上!
素心這才發現了這只鳥兒跟剛才來的那只花色不一樣!
“你是小容?不是小溪?”素心問。
鳥兒重復著:“我是小容,我是小容,妹妹小溪,妹妹小溪!”
素心笑了一下,難怪怎么覺得這鳥兒一下子怎么學會了這么多字,原來是另一只!
輕輕將它腳上的竹筒解了下來,心里卻在猜著溫如海到底會寫些什么東西,剛才那般回答他,他會怎么回復我?
雙手卻在展開那紙條的一剎那呆住!
只見那是一張隨意撕下來的紙條,甚至邊口都不齊整,上頭歪歪扭扭的筆鋒寫了一句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素心越看越熟悉,越看越熟悉,這筆鋒,怎么跟自己寫的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