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看了大花一眼,大黃狗也可憐巴巴的望著素心,那雙眼睛眼淚汪汪!
素心看著那樹雖壯,卻不甚高,最低的枝丫才比一人高出一點,伸手就能觸到,于是她打了一個手勢:將它也弄上去!
千衡吃驚的表情素心過了好久還記憶猶新,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按照素心的方法,素心先上了樹,千衡在下頭將狗遞了上去,這狗只怪明顏養得太好,非常沉,兩人遞了好久才將它遞了上去,大花全程都在顫抖,一聲不吭!
幸好那邊搜尋的人還沒到這邊,樹下又是黑森森的,所以并沒有看到。上了樹后兩人又往上走了一些,千衡力氣大,全程都由她抱著大花!
只聽得草叢窸窸窣窣,那些人已經搜了過來,一個排著一個地毯似的搜!
素心對天翻了一個白眼,雖然現在天黑了天看不見!
搜一條狗而已,用得著這般細密!
“走,去那邊!”
“去樹下!”
眨眼,那些人已經到了樹下,樹葉濃密,如果不上樹根本發現不了她們。
“你說,這狗和蛇會不會爬到樹上去?”一個聲音道。
結果聽到“啪”一個耳光聲,伴隨著柳貫中的大吼:“蠢貨,你何時見過狗上樹!”
旁邊的人哈哈笑了起來。
怎么還不走?素心心里直叫喚,千衡抱著大花,透過樹下的火光看著她的額頭已經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子!
結果那幾人像是跟她作對一般,搜到樹下以后,居然就不走了,一個個站在樹下歇著!
歇個屁啊!現在是晚上,又沒有日頭,還走到樹下歇涼來了!
千衡心里頭直罵,她站在樹丫上,一只手摟著大花,一只手拉著一根枝條保持平衡,大花就整個屁股直接坐到了千衡的大腿上!
這死狗子真重,千衡心里暗罵了一聲!
樹下那些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千衡突然覺得褲腿有點熱,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股熱乎直接往下直至小腿,最后到了腳背,往樹下去了!!!
大花尿了!!!
千衡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瞬間就想把大花扔了出去!
隨即她哭喪的想到:她不能!
這膽小如鼠的死狗子!
千衡不能動作,只能一遍一遍在心里罵大花!
素心看到千衡的表情,借著底下的光,看到千衡褲腿上一片濕,心里已經明白怎么回事!隨即馬上心又提了起來:這次肯定被發現了!
“咦,好像下雨了!”樹下一人驚詫著說道。
“沒有啊!”另一人附和。
“下了,下了,我頭上都感覺到了!”又有一人道。
“我這里也下了!”
一個好似家丁的頭的人站了出來,對著柳貫中道:“公子,已經下雨了,這雨一開始就不知道要下到何時,現下又是黑燈瞎火的不好搜尋,要不我們回去吧,明日白天再過來?”
柳貫中看了一眼自己心愛的靈寵,眼中含淚:“好吧,回去,明日再查!”
眾家丁早就等得他這句,畢竟一條什么樣的狗,他們也沒人見到,一路都是聽人家口口相傳,哪里知道這消息是不是真的?為了一個不知真實性的消息來源眾人在這城外的荒草叢中搜尋許久,想起來確實不值當!
所以一聽到說回去以后,眾人就一下子往大路來時拴馬匹那里去了!
眾人一離身,素心趕緊招呼千衡趕快下樹,那些人估計走不了多遠就會發現不對勁,定會殺個回馬槍!
果然,幾人剛騎上馬,前頭有一人就奇怪的語氣:“咦?怎么現在又不下雨了?”
“是的哦!難道就下了幾顆?”另一人也驚異的道。
柳貫中抬頭望去,一彎新月正從山上伸了起來,周圍還有幾顆稀疏的星!
這哪里是像下雨的樣子?柳貫中正要氣得發火,坐在他旁邊的一人道:“公子,你的肩上怎么有股餿臭味?”
“像是……尿的味道!”那人沉思著,接著還拉了旁邊一個人過來,“不信你來聞一下!”
柳貫中看著那人在自己的肩膀處嗅了嗅,然后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這里也是尿味!”之前說下雨的那個道。
“這里也有!”
“這里也是!媽的,是誰?”一人已經氣憤的嚷了起來!
時至現在,幾人才反應過來,剛才樹下的那不是雨,是尿!
“回去,追!”柳貫中一發令,上了馬的幾人又全部倒了回來!
“全部給我上樹去搜!”走到樹下,全部人都上了樹,只留柳貫中一人在樹下,他一個貴人公子,實在不好親自爬上樹去搜人!
可是,樹上哪里還有人?
幾人正在樹上熙熙囔囔,卻聽得身后拴在路邊的馬兒嘶鳴了一聲,兩匹馬兒已經往城門方向跑去,馬背上頭還分別騎了人!
“媽的!人跑了!快下來追!”柳貫中在樹下急的直跳腳,之前一時心急,將地上所有的人都遣爬上樹了,現在要下來,哪是一分一秒的事?
因著天時才剛下黑,守城軍又看到了他們出來,出來是時他們有交代,城門可以晚些關,等下尋不著了還要回來!
守城軍已經認出了是上州刺史柳存西的兒子,他不敢得罪,于是城門大開著,素心和千衡兩人就毫無阻礙的往城里飛奔而去!
守衛還沒明白過來,前面的兩匹馬已經只剩了個背影!
過了許久,守城的將士才看到柳貫中帶著人奔了過來,一來就拉住了守城軍頭子的衣衫:“剛才騎馬的兩個人呢?”
“走了!”
“為什么不關門?”柳貫中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他對他們的囑咐。
“公子,是你讓我們不要關的!”守城兵頭子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些世家子弟,屁事不會,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出了什么事情都得要他們沖鋒陷陣,他尤其瞧不起!
柳貫中一時語塞,他確實有叫這些人不關城門來著!
守衛只見他臉色變了幾變后又問:“那他們往哪里去了?幾人!什么相貌?”
兵頭子機械的回答:“兩人,一人前頭有個黃色的包袱,相貌沒看清,往城東去了!”
“黃色的包袱?那不是黃色的狗嗎?說不定之前在樹上的就是狗,媽的,狗也會上樹,咱也算是開了眼界了!”柳貫中旁邊一個家丁說道。
一提到狗可能在樹上,且自己肩上的酸臭味時不時的飄過來,柳貫中手一揮,那多嘴的家丁又結實的挨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