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狂生的劍,已經(jīng)握在了手中,劍吟聲動(dòng),凌厲驚空。
他冷漠盯著顧天驕,沉聲道:“你要教訓(xùn)任何人,我都不會理會,但唯獨(dú)洛云,你沒資格動(dòng),哪怕只是一根汗毛,都不行。”
聲音垂落,人群的目光再變,顧天驕的眉頭越發(fā)緊鎖,有些驚詫的看著楚行云,但僅過片刻,他就恢復(fù)了平靜模樣,淡淡笑了聲,道:“原來是一場誤會。”
笑聲傳蕩開去,顧天驕?zhǔn)忠粨],將顧莽身上的氣息壓下,雙手微微抱拳,道:“這位便是洛云劍主,剛才若有得罪,還望多多包涵,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古語有言,伸手不打笑臉人,人群見顧天驕一笑,氣氛立刻就緩解了許多。
不過,百里狂生的神態(tài)依舊冰冷。
嗡!
長劍舉起,劍光蜿蜒如水,話音冷漠的道:“道歉,有用嗎?”
顧天驕臉色一僵,神色格外的難看,冷冷回應(yīng):“六大宗門立下規(guī)定,大比之前,參賽之人不得動(dòng)手,更不得相互殘殺,難道你要違反規(guī)則?”
聞言,人群也露出一抹詫異神色,從百里狂生身上的氣息判斷,他并不想就此結(jié)束此事,莫非雙方真要一戰(zhàn)?
“我只要一個(gè)交代,否則,你我便戰(zhàn)!”百里狂生冰冷說道,他身上的劍芒流動(dòng),朝顧天驕和顧莽壓去,話音中充滿堅(jiān)決。
顧莽的神色陰冷,狠狠瞪了百里狂生一眼,身形微移,剛剛踏出半步,卻被顧天驕伸手?jǐn)r了下來,對著百里狂生道:“好,我就給你個(gè)交代。”
話音一落,顧天驕立刻轉(zhuǎn)身,身上神輝流動(dòng),猛然揮手,將那名妖媚女子拍向了空中。
“死!”
他發(fā)出一道冷聲,恐怖的無形氣勁碰撞,從四面八方壓迫到妖媚女子身上,瞬息就將她的身體碾成粉碎,化為一捧血霧。
做完這些,顧天驕這才悠悠轉(zhuǎn)身,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淡淡道:“這個(gè)交代,你可還滿意?”
人群看著顧天驕的平靜面龐,心臟瘋狂抽搐。
淡聲談笑,舉手殺人,還表現(xiàn)得如此輕松,這,便是顧天驕!
百里狂生皺了下眉,顯然沒想到顧天驕會做出如此舉動(dòng),倒是楚行云表現(xiàn)得很平靜,顧天驕的手段,他早就領(lǐng)會過,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又豈會見怪。
咻一聲!
長劍歸鞘,百里狂生身上的氣息散去,顧天驕的神態(tài)也立刻回到剛才的慵懶模樣,宛若紈绔子弟般,隨意說道:“好不容易才找到個(gè)極品,看來,又要費(fèi)一番功夫了,只不過,今天的事,我會記在腦海里,待六宗大比開啟,我們再好好算一算賬。”
說完后,他的目光掃過百里狂生和楚行云,尤其是看到楚行云的時(shí)候,眼中閃過了一絲陰毒,藏得很深,外人根本無法察覺。
“顧莽,我們走。”顧天驕轉(zhuǎn)過身,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這里,身后,顧莽快步跟上,一前一后,很快就消失在視野當(dāng)中。
見兩人離去,人群也不敢多做停留,紛紛作鳥獸散,朝著四面八方離開,寧可退避百米,也不敢過多的靠近,神態(tài)驚懼。
“看來這次的六宗大比,我絕不會感到寂寞。”看著顧天驕離開的方向,楚行云在心中自嘲了一聲。
在柳家,他被夜千寒算計(jì),跟林凈軒和羅森結(jié)下恩怨,讓兩人充滿了恢弘戰(zhàn)意。
而在剛才,從顧天驕的眼神判斷,他同樣盯上了楚行云。
以楚行云對顧天驕的了解,六宗大比之時(shí),后者肯定會百般出手,甚至,還可能布下陰謀,手段層出不窮。
六宗大比還未開始,這兩方勢力,就已經(jīng)站在他的對立面,其余三者,也不是省油的燈,必定會有所舉動(dòng)。
不過,自嘲歸自嘲,楚行云卻不懼怕,反而覺得尤為的期待,有種直面挑戰(zhàn)的興奮感覺。
“沒事吧?”百里狂生的話音響起,他上下打量著楚行云,見后者的修為有所精進(jìn),略顯驚訝道:“你突破了?”
“僥幸而已。”楚行云笑著點(diǎn)頭,手掌微翻,拿出了一方古香木盒。
木盒打開,里面靜靜躺著一枚圓潤丹藥,拇指大小,通體赤紅,上面存有七道丹紋,正發(fā)散出幽幽丹香,沁人心脾。
“這是天赤七紋丹,由我專門煉制而成,服下后,能讓天靈之人突破修為桎梏,且不引起任何副作用。”楚行云略帶幾分自豪的說道,手一伸,將木盒遞到百里狂生的面前。
百里狂生一愣,問道:“你要送我?”
“十日后,六宗大比便要開始,在大比開始之前,突破顯得尤為重要。”楚行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段時(shí)間里,百里狂生多次幫他,一枚天赤七紋丹,算是他的小小回報(bào)。
百里狂生盯著赤紅丹藥,嘴角緩緩浮起笑靨。
他沒有客氣,伸手接過木盒,并將它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看了片刻后,這才將其放入儲物戒,臉上隱隱透出興奮狂喜之色。
楚行云倒沒有過于在意,他抬起步伐,朝萬劍閣的駐地走去,邊走邊說道:“剛才你出現(xiàn)的時(shí)候,周圍人群似乎很懼怕你,這是為何?”
“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人傳亦傳,自然就變成這般模樣。”百里狂生聳了聳肩膀,此刻的他,身上沒有殺意,更無冷意,很普通,隱約帶有一種親和感。
“小事?”楚行云一愣,有些不信。
百里狂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解釋道:“兩日前,林凈軒來到了駐地,他似乎是沖你而來,說要在六宗大比的時(shí)候,了解雙方的恩怨。”
楚行云恍然,難怪他并未在柳家看到林凈軒,原來此人提前趕到了圣星城。
“經(jīng)詢問之下,我們這才知道,你已經(jīng)抵達(dá)了空星城,并且和林凈軒有所矛盾,他似乎對你頗為憎恨,言語有些不堪入耳,所以……”
百里狂生頓了頓,神色一正,認(rèn)真的說道:“當(dāng)夜時(shí)分,我提著長劍,去了一趟大羅金門的駐地,將跟隨林凈軒而來的十八名長老,全都?xì)⒘耍⑶覍⑹w平鋪在駐地門前,以血染地,幫你出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