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玫瑰酒吧門口。
在旁邊一處不易被人發現的小巷子里,一個頭上染著綠帽的青年伸出腦袋,一邊觀望著酒吧門口的動靜,一邊不確定地詢問道。
“海哥,我們今天...真要在這里動手啊?”
王海咬牙切齒,眼睛里除了滿滿的仇恨以外再無其他。
“對!就今天!好不容易才逮住這姓許的窮逼,要是錯過了今天,誰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把他找出來!”
“可是...”
另一個紅毛猶豫不決地道。
“海哥,這里可是仇姐的地盤啊,那姓許的是仇姐的弟弟,我們要是動他的話,萬一仇姐怪罪起來......”
說到這里,紅毛就沒有往下繼續說了,不過意思卻是表達得很明白。
——在座的各位,沒有一人能承擔得起仇雪煙的怒火。
也正是因為仇雪煙這個女人給人帶來的壓力太大,所以向來心高氣傲睚眥必報的王海,才會選擇了暫時忍氣吞聲。
“慌什么,雖然仇雪煙那個女人的確是個狠角色,我們誰都得罪不起,但我仔細想過了...”
斥了同伴們一句后,王海臉上神色當即恢復了幾分冷靜,開始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以那女人護短的性格,要是她真把許揚當弟弟看的話,估計早就叫人來把咱們給收拾了...”
“可她卻是非但沒有為難咱們,反而是給足了我面子...”
“所以,要依我看的話,仇雪煙跟許揚之間的關系頂多也就一般,之所以她在酒吧里會為許揚出頭,無非就是不想讓咱們幾個壞了她在酒吧里立下的規矩罷了!”
聽完完王海的這番分析,幾個非主流的跟班當下也是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過仍舊是有些不敢確定。
“海哥,話雖然是這么說的,可咱畢竟不是仇姐,要萬一仇姐真鐵了心要保姓許的,那咱們這一沖動,豈不就正好撞到人家的槍口上去了嗎?”
王海哼了一聲:“簡單,等姓許待會兒的出門的時候,咱們只要看看仇雪煙有沒有親自出來送,或者派人送,就可以知道仇雪煙是不是真的看重那個窮逼了!
聞言,眾跟班當即恍然大悟,進而相繼笑道。
“對哦,姓許的剛剛遇到危險,要是仇姐真把他當弟弟看的話,為了他的安全,鐵定會派人把他安全送回去的,但如果只是姓許的自己一個人出來...”
“嘿嘿,那就怪只能怪那小子今晚上倒霉了!”
“海哥,這招高!”
聽著幾個跟班的馬匹,王海臉上盡管面無表情,可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得意的。
畢竟紅花需要綠葉襯。
有些東西,只有當身邊的隊友顯得很蠢的時候,才能愈發彰顯出自己的聰明和牛逼。
而這也正是王海為什么一直跟這幾個狐朋狗友沒斷了來往的理由。
——因為他們既足夠無腦,而且又都有點蠻力,這樣的人,拿來當打手是再合適不過了。
“海哥!快看!那小子出來了!”
就在王海有些出神的時候,同伴的一聲驚呼,讓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酒吧的門口。
果不其然。
只見一個身材略顯消瘦的青年從酒吧里走了出來。
似乎是在小心警惕著什么,青年左右觀看了一陣,方才拉低帽檐,向旁邊走開。
“海哥,那小子果然是一個人出來的...咱們接下來怎么辦,要不要現在就沖上去辦了他?”
綠毛一臉興奮地說著,順手就抄起了路邊的一塊板磚,蠢蠢欲動。
但王海卻是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到了綠毛的后腦勺上。
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傻,忘了這里是仇雪煙那娘們兒的地盤了?在這里動手,那不等于是當著仇雪煙的面,讓她難堪嗎?”
綠毛被訓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海哥,那照你這意思,咱們啥時候動手?”
“先跟上去,等到了個人少點的地方再動手!”王海有些無語地答道。
“好的,海哥!
綠毛點了點頭,當即招呼其他人一聲,幾個人就這樣一路尾隨了上去。
而后經過十幾分鐘的跟蹤,許揚終于是走進了一處僻靜昏暗的小巷子。
王海見狀大喜,趕忙排兵布陣,終于是兵分兩路將許揚給成功堵在了一條小胡同里。
“許揚,之前在酒吧的時候,看在仇雪煙的面子上,我不好跟你動手,可現在,你已經不在仇雪煙的地盤上了,我看你還能清出誰來救你!”
王海手里抄著一根撿來的木棍,連連冷笑。
而在許揚的前后兩邊,則是各有三個手持著板磚木棍的跟班,完全將許揚的路線給堵死了。
如此形勢...
前無去路,后有追兵。
似乎...
已經陷入到一個必死的局面了啊。
然而就是在這種時候,許揚的臉上,卻是非但不見有任何的恐慌,反而是極其詭異地笑了起來。
“呵呵,早就知道你王海絕不可能這么簡單就善罷甘休,現在看來,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許揚無比淡定的神態和語氣,讓王海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絲不安。
“你少在這里跟我裝神弄鬼了,你以為像仇雪煙這種女人,會為了你這樣區區一個窮逼來真正跟我撕破臉嗎?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王海冷嘲熱諷道。
在他看來,許揚之所以敢如此有恃無恐,無非就是想扯仇雪煙的虎皮大旗來嚇唬自己罷了。
可實際上,就像自己之前所分析的那樣。
仇雪煙要真有這么看重許揚,就絕不會任由許揚一個人出門。
所以王海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姓許的現在純粹就是在裝腔作勢!
只可惜,王海的想法固然是沒什么毛病,可他終歸還是有些太低估許揚...
不對。
應該說太低估現在的許揚了。
“雪煙姐?呵呵,我可沒說我準備的后手是雪煙姐啊...”
許揚似笑非笑地望著王海。
“王海同學,難道直到現在你都不覺得奇怪嗎,但凡是一個正常點的人類,在走夜路的時候,基本上不太可能會越走越往人少陰暗的巷子里鉆的吧?”
聽到這話,王海的雙瞳當即微微一縮。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說...
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都是故意在引自己上鉤,也是他故意把自己引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的?
越想越陰晴不定,越想越覺得心里不安,王海最終是一咬牙,罵道。
“你少他-媽在這里給我裝腔作勢了,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我就不信了,除了仇雪煙以外,你還能拿出什么底牌來?”
許揚臉上笑意愈深。
“你忘了嗎,我中彩票的錢,現在手里可還剩下十幾萬沒花出去呢,這點錢雖然不算多,可雇幾個打手來保護一下我,那還是綽綽有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