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的心思被戳破,嘿嘿一笑,連忙扯開了話題。
“你怎么找到我們的?”
“喏,”九姬笑著指了指顧云箬頸間暗紅色的墜子:“多虧有九幽玲瓏石在,不然想找到你們還要花一番功夫。”
顧云箬愣愣點頭。
九姬帶著兩人回到了何安,路上溫離把遇到幻境和九頭鳳的事情告訴了九姬,
何安經過一番大戰,遍地狼藉,九姬看著不禁皺起了眉頭。
溫離顧不得許多,一進去就找了把椅子,直接攤在了凳子上,這一晚上又是狼妖,又是九頭鳳的,可把他累的不輕,他可是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溫離”九姬指了指那邊被狼妖撞破的的窗戶。
“怎么了?”溫離看了看破掉的窗戶,又看了看九姬。
“窗戶破了!
“你不會是想說讓我去修吧?”溫離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白先生走了,現在這里就只有你一個是男的,難道你要我跟云箬兩個弱女子去干這種粗活嗎?”
“……”
云箬那丫頭是弱女子沒錯,但是你可是曾經叱咤魔界的九姬公主,說出這樣的話,良心不會痛嗎?
九姬見他不情愿,狀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讓云箬去,等白先生回來,我就告訴他,溫離讓云箬去修窗戶!
“別呀,我修,我修還不行嗎!”
好在折騰了這么久,這會天色已經大亮,溫離去集市上尋了個匠人,領了回來。
“那邊那個窗戶看到沒,把它修好就行了。”
溫離指著那扇壞掉的窗戶對匠人說道。
那匠人循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搞定了差事,溫離就準備休息一會兒。
白先生不在何安,顧云箬總覺得像是少了些什么,悶悶不樂,心里亂糟糟的,索性就坐在桌邊,雙手托腮看著那匠人修窗戶。
那匠人看起來手法不太熟練,嗯,溫離一定是被坑了,找了個外行回來。
這匠人長得好白啊,顧云箬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嘖嘖稱奇,居然比身為女子的她還白!
看著看著,顧云箬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感覺這個匠人長得怪怪的,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
“溫離溫離,你看,這個匠人好奇怪啊!”顧云箬一把拉住了正要離開的溫離,小聲說道。
“嗯?哪里奇怪了?”
溫離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跟那匠人的眼神對上了,溫離這才發現有什么地方不妥。
那匠人的眼珠子竟然是透明的!
溫離大驚失色,這種特別的瞳色,他只在一人身上看到過,那就是屠冰!
這會兒白先生不在,屠冰是想抓住顧云箬來威脅白先生,真是狡猾!
“云箬,你快跑!”溫離連忙將顧云箬護在身后。
顧云箬不明所以,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要跑?
“真是無趣,竟然這么快就被你發現了,看來你也沒有那么廢物嘛!”
那匠人邪邪一笑,拿掉了一直戴在頭上的帽子,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顧云箬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撒腿就在外跑。
“嘖嘖嘖,入了網的魚,還想去哪里?”
屠冰慢慢的接近她,面上卻帶著幾分癲狂的欣喜:“我不會認錯,是你吧碧落,當年……”
“住手!”突如其來的女聲卻打斷了屠冰的話語。
屠冰看向來人,不由一怔:“九姬公主?你怎么也在這?”
九姬冷笑道:“本宮在哪里?豈是你能管的?”
屠冰卻極為憤怒的看著她:“你也要為他賣命!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個表里不一的小人!”
九姬冷眼看他,卻不做回應。只是眸中的戾氣卻不斷加深,神情也不由帶上幾分冰冷的殺意。
屠冰皺了皺眉,道:“今天無論是誰擋在我面前,都不能阻止我帶走她!”
九姬淡漠一笑,道:“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送給你!”
九姬右手微轉,抑制的魔氣便洶涌而出。她將魔氣注入長劍,抬手便向屠冰攻去。
屠冰亦是全身戒備,聚著冰冷的寒氣還擊。
陽光下,只見一方劍影飄飄,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一方冰霜匯聚,寒氣逼人,毫不遜色。
但這場戰斗終會結束。而到底是九姬更勝一籌。
九姬右手執劍,凌厲的劍尖指向屠冰的喉嚨。而屠冰毫不認輸,竟運起全身功力,打算以禁術換取勝利。
九姬見狀,忙的放下長劍。她左手輕揮,大團魔氣便打向屠冰。
使用禁術時被強行打斷,施術者輕則重傷昏迷,重則當場殞命。
屠冰顯然是前者。他吐出一口鮮血,勉強穩住身形。
但他縱然重傷在身,卻仍死死的瞪著九姬,目光堅定的道:“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帶走她!”
然而他終是堅持不住,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意識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似乎聽到九姬輕嘆出聲。
“何必如此執著?”
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他迷迷糊糊的想,或許是已經失去過的緣故吧。
他曾親眼見她被那人一劍穿心,想為她報仇卻被那人直接打下懸崖。
可現在,一切都好了。她回來了。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那顆死了幾萬年的心好像又活了。
若是拼了性命可以保她周全,又有何妨?
可現在,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他還是救不了她。
屠冰掙扎了幾下,終是倒下。
顧云箬茫然的看著,有些害怕的問:“大廚姐姐,他會不會死!”
九姬淡淡一瞥,道:“不會!
顧云箬似是松了一口氣。而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大廚姐姐,剛剛溫離為了攔他可能受傷了!我們去看看她吧!”
九姬點點頭,道:“好!
說著,便左手捏訣,右手拉著顧云箬。直接用法術來到溫離身邊。
溫離因右腿因被凍住,只能一手扶墻,艱難的走著。但見顧云箬安然歸來,不由松了一口氣。
顧云箬見她這般模樣,忙拉住她。擔憂地道:“溫離,你這樣會不會凍壞了?我帶你去烤烤火吧!”
溫離不由好笑,火焰能融化的了法術形成的火焰?
他掙開顧云箬緊拉著的雙手,道:“不用!
“可,可是你這樣會凍壞的!鳖櫾企栉牡。
九姬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丟出一團魔氣,幫他解困。
魔氣附在冰上,立即把冰粉碎。
溫離脫離桎梏,有些尷尬的向九姬行了一禮,道了句:“多謝!
九姬笑而不語。
卻是顧云箬又一次打破兩人詭異的平靜。
她搖了搖九姬的手,道:“大廚姐姐,好像要到吃飯的時候了!我要吃飯!”
九姬的臉黑了黑,無奈道:“我去做飯!
九姬轉身離去,走向廚房。屋里便只剩顧云箬和溫離兩人了。
溫離腿上的冰雖然被粉碎,但由于他的血液還有些凝固,行走之時便有些不便。
他一手扶墻,一瘸一拐的朝床上走去。
身邊,顧云箬有些擔憂的看著他,道:“溫離,你以后是不是就成瘸子了?”
“閉嘴!”溫離氣的不行,呵斥道。
“哦,你別生氣啊!”顧云箬癟了癟嘴,又道:“我不會嘲笑你的,真的。”
溫離抽了抽嘴角,索性不再理會她。
顧云箬便在她身旁自顧自的說著,什么要不要給溫離配個拐杖,什么溫離是因為她受傷的,她以后一定會照顧溫離的。
如此說了許久,溫離聽在耳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顧云箬說了半晌,卻忽然猛的拍了拍腦袋。
“你又怎么了?”溫離無奈的問道。
“白先生!要吃飯了!我去叫白先生!”顧云箬一邊回復她,一邊便跑向了門外。
溫離臉色一變,連忙站起身想要追她。但他的腿明顯沒好,一激動又摔倒了地上。
溫離只得原地嘆氣,看著顧云箬的身影越跑越遠。
聽著九姬語速加快的話,溫離突然覺得心中的不安變得更加強烈。他握緊關上的窗子回頭朝九姬點頭,確定顧云箬是朝著寒潭而去。
見著他的肯定,九姬直接閃身離去。周圍只留下她自帶著的淡淡幽香。
沉著臉的溫離一瞬間腦中不知道出現了多少種顧云箬出現意外的情況。他抬手拍了自己臉頰一下,清脆的聲響終于使他鎮靜下來。
“傻丫頭你可千萬的長命百歲!”溫離嘴里念叨著,也不顧自己有些不靈便的腿腳匆匆的趕去了寒潭。
千尺冰海之下,一片竟是昏沉之色。唯有一些奇形怪狀的魚蝦漫無目地的閑游,不過它們皆不敢靠近一處亮著微光的洞穴。
“唔!”正在打坐靜養的白先生突覺心口一陣刺痛,瞌上的眸子驟然睜開。眼底的一抹焦慮幾乎快要掩飾不住。
“云箬?”白先生捂著心口不自覺的開口念道。
身邊濃郁的靈氣也因為主人焦躁的情緒變得暴躁起來,幾乎可以看見實體的靈氣沖擊著禁錮住洞穴的封印。
悄無聲息的動作倒是讓人感到一種天崩地裂的恐懼感,之前還在外圍貪戀靈氣的魚蝦,一瞬間迅速的遠離。
深海之下水流翻涌,之前還算是清澈的海水變得渾濁不堪。
云箬到底怎么回事?抿著薄唇的白先生自己身上的傷痛好似不存在一般,他抽離神魂打算沖破封印回到顧云箬身邊。
心中的懊惱與焦急擠滿了整個胸腔,沒次呼出的氣息都帶著濃郁的擔憂。
渾身泛著熒白的神魂一靠近封印,身上的亮光都好似被其吸收了一般。逐漸暗淡下去的還有白先生的臉色,他這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絲毫不在意。
他抬手企圖把積攢在神魂內用作恢復的靈力凝聚起來,五指修長又細瘦。掌心之中的靈氣暴,動好像隨時都能夠聽見其中噼里啪啦的響聲。
“你不能離開!”冷艷的女子驟然出現,她雙目無神只是機械的念叨著這句話。
一瞬間被打斷的白先生警戒的望著出現在面前的女子,此人便是脫去神魂留在此地守候的青瑩。
這個不過是她的神殼罷了,但身負重傷的白先生依舊是對她無可奈何。
手中凝聚起來的靈氣好似一顆小流星幾乎看不見蹤影的射向結界,但比它更快的是青瑩的身影。
她直接伸手接下那團靈力,靈力在其手中滋滋作響。一個呼吸間便消散于天地,青瑩的神殼木著臉毫無感情的擋在了白先生的面前。
沒有思維只是憑借著青瑩留下的指令行動,白先生握緊手掌立在她面前一動不動。宛如兩尊雕刻的沒有神采的雕塑一般。
鳥語花香的何安境內,九姬一個閃身便到了寒潭。美目死死的盯著四周,她感應到顧云箬的氣息逐漸變得微弱。
“云箬?!”她圍著寒潭滑濕的巖石走了一圈,突然目光被水面之下的一個個急躁的水泡吸引。
九姬灌輸靈力于眼中,水底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就連顧云箬手指無力的抽搐都見得明白,九姬毫不猶豫屏息跳入水中。
披散的長發自寒潭底散開,她精準的抓住下沉的顧云箬。雙腿一蹬便帶著昏沉的顧云箬迅速上浮。
頭部一冒出水面便見著溫離急慌慌的臉,見著二人都平安出來的他瞬間舒出憋著的那口氣。
“云箬?”九姬打著哆嗦,抬手輕輕的拍了拍顧云箬的臉蛋。手掌下的肌膚與寒潭水一般冰冷刺骨。
“白白……白先生……”青紫的嘴唇哆哆嗦嗦的發出幾個字,顧云箬緊閉著的眼在眼眶內不安的亂轉。
見她還有反應,溫離與九姬終于是放下心來。二人相視一眼皆看見對方眼里的心有余悸。
“云箬已被我救起,現安好,勿念。”攜帶著靈氣的話語穿過層層海水到了白先生的耳中。
九姬的這個千里傳音對白先生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及時雨,他松開緊緊握住的雙手。這才發覺自己的心臟跳動的不似平常。
素白的衣擺輕盈的漂浮在空中,白先生腳不沾地的返回自己的臥榻繼續盤腿養傷。
沒有思維的神殼漸漸的散成一群熒光,飄散回封印的深處。
洛使君本是寒門子弟,說是窮困潦倒也不為過。他和妻子楚瑤青梅竹馬,日久生情。于是,楚瑤不顧家人反對便嫁給了洛使君,從此兩人生活雖清苦,卻也自得其樂。
但洛使君漸漸不想過這種生活了,他不想她的妻因他吃苦。
他萌生了考取功名的念頭,而他的妻對他的上進感到欣慰,便每日賣著豆腐賺錢,供兩人生活。
而后,洛使君倒也爭氣,一路考到舉人,并準備去京城參加會試。
洛使君一直都記得楚瑤來送他的時候。
那天,雪很大,風很冷?墒莾扇司瓦@么看著彼此,似乎這冰雪就不那么冷了。
最后,卻是楚瑤打破平靜:“我等你。”
洛使君只感覺熱淚盈眶,吶吶的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后沉默良久,也只吐出一個字:“好。”
但天不遂人愿。楚瑤還是沒等到洛使君。
洛使君去了京城,并在殿試上,過五關斬六將一路奪得狀元之名。
但就在金榜題名之時,洛使君卻偶遇了上個王朝的公主——紅月。公主對洛使君一見傾心,大殿之上宣稱非他不嫁!
而此時,皇帝也因對洛使君青眼有加,在大殿之上直接賜婚。
洛使君的心沉了一沉。他的妻,此生只有一位,那就是楚瑤。
于是,大殿之上,他緩緩跪下卻目光堅定:“恕臣無禮!臣已有結發妻子。所謂富貴不棄糟糠妻!于情于義,臣不能負了妻子。”
皇帝皺了皺眉,好言勸紅月放棄,但紅月公主卻表示愿意與楚瑤共侍一夫!
帝王無奈,便當場下旨令公主下嫁。
可令帝王和公主驚訝的是,洛使君竟當場抗旨不遵。并道:“此生臣之妻只有一人!
帝王大怒:“你是看不起朕的公主不成!”
洛使君叩首跪地:“不敢,公主千好百好,是臣配不上!”
此時,卻是紅月安撫了帝王,說自己可以等,等到洛使君回心轉意。
帝王勉強壓住怒火,養心殿內,君與臣不歡而散。
但帝王家的心機很沉,至少不會擺在明面上。
洛使君帶著一大堆仆從,衣錦還鄉,奔到自家簡陋的小屋時,卻不禁停留,癡癡的笑。
洛使君想,他終于可以帶著楚瑤過上好日子了。他的妻從此便不會那么操勞了。
真好!真好!
洛使君急不可耐的走進屋子,想要把這個喜訊告訴楚瑤。
洛使君推開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他的妻倒在地上。地上鮮紅一片,一滴滴的鮮血暈開,像是大片盛=放的曼珠沙華。象征著死亡。而楚瑤的手中握緊的一個玉佩,正是皇族的標識。
洛使君悲痛欲絕,他顫抖的抱緊了楚瑤。但楚瑤的尸體已經冷透了。怎么都捂不暖了。
洛使君凄慘一笑,正想隨她而去時,卻聽見內室孩童的一聲啼哭。
洛使君走了過去,便看見一個生得粉雕玉琢的女孩。
女孩懷中掛的是一個有些破舊的長命鎖,上面刻著新痕——洛依依。
兩兩輕紅半暈腮,依依獨為使君回。
年輕的洛使君頓時痛哭流涕。
后來,他回到了京城。帶著孩子一起。
紅月說:“楚瑤已死,你不能沒人照顧!
他定定的看著她,眸光漆黑一片,像是夜晚失去了星空。
“好!甭迨咕@樣說著,卻不看紅月一眼。
紅月欣喜的去求了圣旨,二人也很快訂了婚期。
但是紅月卻忘了。她殺了他的妻。
新婚當天,紅月欣喜若狂等待的是一劍穿心。
再回來,京城就沒了洛使君。
他走了。而當他再次現身京城時,卻是顛覆王朝,擁護新帝登位。直到如今官至丞相。
法師回頭,這才發現這位久居盛名的丞相,短短幾日之內竟鳩形鵠面,面容憔悴。
到底是愛女心切!法師在心底輕嘆。只可惜他,怕是幫不上什么忙了。
法師拱手行禮,面帶慚色地道:“請恕在下無能,我并沒有發現令千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丞相可以耐心等待幾日,小姐可能只是跌入水潭之后的后遺癥罷了!
洛使君擺了擺手,嘆氣道:“但愿如此吧!”
自始至終,青螢始終冷眼旁觀,以局外人的身份的看著這場鬧劇。
見洛使君要送法師出門,她索性也是一下站起,跟在洛使君身后。
洛使君看了看它,小心翼翼地問道:“依依,你這是要干什么去?”
“房里悶,我要出去!”青螢冷聲道。
“依依,你的病還沒好,好好在房里養著吧!”洛使君輕輕的道。
青螢皺了皺眉,不耐煩的看著自己名義上的父親:“我要出去!”
洛使君無奈道:“京中近來多變動,你不能自己一個人出去。”
青螢皺了皺眉,卻仍是退讓幾分。
她點了點頭,道:“好!
洛使君這才放下心來,忙得吩咐下人:“依杏,你來跟著小姐!
“淮安,白溪,南塢你們跟在小姐周圍!”
丫鬟小廝連忙行禮,異口同聲地道:“是!
就這樣,青螢雖然得償所愿的出府,但身后卻浩浩蕩蕩的跟了不少人。
于是,青螢剛出府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幾個小廝趕到一旁,只允許依杏一人近身跟著。
京城,集市上。
“小姐,你快看!這個糖人捏的多好!币佬又钢值琅缘囊粋攤子,大聲喊道。
青螢順著望去,便發現那些刻著各種簡單圖案的糖人。不精美卻很樸實。
但身為活了千萬年的神又怎會對這些小玩意感興趣?
青螢搖了搖頭,道:“無聊!
“哦。”小丫頭眨了眨眼,又指了指旁邊的攤子,道“那邊有賣胭脂水粉的,我們去看看?”
“幼稚。”青螢如是說道。
小丫頭垂下頭,立即蔫了下來!鞍,這樣不行,那也不行,小姐自從醒來后,真是太不
好哄了!”依杏喃喃自語道。
就在依杏胡思亂想時,青螢卻忽然指著一處問道:“那是什么地方?”
依杏見青螢好不容易提起興致,連忙伸長脖子,打算好生介紹,哄得青螢開心。
可她這一望,卻不禁傻了眼。
那是一個樓閣,樓上不斷有女人朝下方揮舞香帕,而樓下則不斷有男人從中進入。
依杏一見這般畫面,忙捂上眼道:“小姐,快別看了!那是青樓!是個尋歡作樂男歡女愛的地方!”
青螢愣了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男歡女愛?”
依杏點頭道:“是!小姐我們快走吧!不然被人看到了會受人指責的!”
說著,她便直接拉著青螢,朝著反方向走去。
可走著走著,青螢卻忽然停下腳步。她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白祁不是讓她尋情嗎?好,那她便去這青樓試試。
青螢淡淡的道:“你先回去吧!我要去那里待一會兒!
依杏大驚失色:“小姐!這可萬萬不可。∧乔鄻菍ε佣钥墒驱執痘⒀ò!”
青螢面無表情的丟下一句話:“又沒有叫你去!你自己回去就行了!就說我要去找愛情!”說完,她便信步朝青樓走去。
依杏急的似乎要哭了出來,見勸阻不成,便只好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青螢走到青樓門口,卻被門前的老,鴇攔了下來。
“喲,姑娘,來我們這做什么啊?”老,鴇笑呵呵地問道,目光卻上下打量著青螢。
眼前的女子雖無傾城之態,卻看著像是弱柳扶風,格外柔弱。讓人看著便忍不住愛憐。
“來找人!”青螢淡淡的道。
老,鴇笑道:“姑娘,看你的模樣也不像是嫁了人的?總不成是來找自己的相公的!”
老,鴇頓了頓,又道:“再說姑娘,就算你這是要尋相公,我也不能讓你進去!你自己留不住男人可不能怪別人!”
眼見老,鴇說話太過難聽,依杏氣地滿臉通紅道:“你胡說什么!我家小姐才不是……”
老,鴇噗嗤一笑,不屑的道:“無論怎樣,來了青樓就別裝什么大家閨秀了!”
青螢只是淡淡的看著她,道:“讓我進去!”
老,鴇皺了皺眉,道:“我都說了!不行!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