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考慮考慮。”話說完,她直接轉(zhuǎn)身離開現(xiàn)場。
本來她是打算找齊北辰興師問罪,可沒想到最后卻變成自己落荒而逃。
如果她沒有聽到帝臨天的那番話,在剛才夜青天問她的時候,她肯定就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
但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帝臨天的話讓她有了新的顧慮。
她覺得很有必要找回記憶。
深吸了口氣,夜青鸞將心中的情緒平定下來,神識擴散鎖定住黑虢所在的位置后以最快的速度朝著他靠近。
他始終和帝臨天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好在城主府不算大,正好夠他活動,只要帝臨天別走出去都不會有事。
夜青鸞腳步停在水池邊,轉(zhuǎn)頭看著飄在池水上的黑虢朝他招了招手,臉上揚起抹自認為十分友善的笑容。
可黑虢卻不這么認為,當看見她這張臉之后,立刻嚇得往里面縮了縮跟她拉開距離。
“你又想打什么主意,我說了,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記憶被封在什么地方。”黑虢眼睛倒是夠毒辣,竟然一眼就看除了她過來的目的。
不過只是這樣的話卻沒有任何作用。
夜青鸞輕輕嘆了口氣坐在池水旁的亭臺上,意念力匯聚在手中,而后輕輕一揮動。
淡紫色的光芒閃動,直接包裹住黑虢的身體控制著他朝她的方向靠近。
黑虢奮力的掙扎,想要擺脫束縛,可意念力的威力又豈是他能夠抗衡的,所以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夜青鸞自信一笑,直到黑虢來到亭臺上之后,她這才收回意念力。
頓時,黑色光芒閃動,下一刻他化作人形站在夜青鸞跟前,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您找我做什么?”他明知故問。
夜青鸞眼眸轉(zhuǎn)動,起身控制著意念力在他身上點了兩下。
頓時,黑虢臉上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伸手摸了摸胳膊,錯愕的睜大眼睛。
“你對我做什么了?”
此時他的胳膊就像是被火灼燒似的疼,在他的體內(nèi)有兩股力量不停地亂竄,根本無法控制。
“當然是讓你乖乖聽話的好辦法。”夜青鸞朝他眨了眨眼睛,“想清楚了嗎?要不要告訴我我的記憶被封印在什么地方?”
“你要是殺了我,可就永遠不可能知道記憶在哪里了。”黑虢一臉痛苦的表情,可關(guān)鍵的時候倒也不傻。
“不說嗎?”夜青鸞紅唇微張,伸手輕輕點了下,頓時那股疼痛蔓延到了大腿。
黑虢疼的齜牙咧嘴,直接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大概上刀山下火海就是這種感覺吧!
“你的那套說辭對我沒用。”夜青鸞看著他,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要是執(zhí)意不說,等殺了你之后,把你的記憶找出來自然也能知道。”
黑虢摸了摸腦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讀取別人的記憶?
這是什么妖術(shù)?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可看夜青鸞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恐怕不是在說假話。
如此一來,他還真的一點選擇的余地都沒有了。
“我要說是了的話,你能確保我平安無事嗎?”黑虢不確定的開口問了句。
“好,除非我死了,否則絕對不會讓威脅你的那個人傷害到你。”夜青鸞點頭答應下來,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如果想傷害你的人不是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位,可就跟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
她微微一笑,意思很明確,只幫忙對付那個威脅不讓他說出封印記憶的人。
“能先把我體內(nèi)的這兩股能量收回來嗎?”黑虢小心翼翼的打著商量,眨了眨眼睛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只可惜那張黑漆漆的臉卻讓人怎么看怎么都升不起絲毫的同情心。
她伸手輕輕一揮,將黑虢體內(nèi)的能量平息下來,但暫時卻并沒有將其從中抽離。
“等我找回記憶,自然會收回這些能量。”
黑虢很后悔,當初就不該用記憶當籌碼跟他們談條件。
如今想擺脫都擺脫不了。
“可是帝尊的禁制還沒有解開,我不能離開城主府的。”黑虢眼眸轉(zhuǎn)動,想盡一切辦法不帶她去。
他要是不說夜青鸞還真的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忍不住捂嘴偷笑一聲,看著他說道:“早在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把禁制解開了,所以別擔心,走吧。”
夜青鸞朝著呆若木雞的黑虢揮了揮手,示意他帶路。
此時黑虢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一直視為最大危險的禁制竟然早就解開了。
可就算解開了也沒用,現(xiàn)在又被夜青鸞給控制住了。
走之前夜青鸞跟綠竹打了聲招呼,約定三天后回來,讓她告訴大家不要過于擔心。
如果真的要跟帝臨天成親,她覺得一定要恢復記憶,只有這樣對她才是公平的。
夜青鸞不清楚,究竟是她的靈魂是以前的那個夜尊,還是原主的這個身體才是。
所以,她必須要弄清楚這一切。
“小姐,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綠竹實在不放心她跟一個鬼火出去。
萬一出了什么事情,對方肯定是靠不住的。
“不用,你留下來幫我照顧好雪兒就行。”夜青鸞微微一笑,婉拒了她的請求,話說完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放心吧。”
綠竹抬起頭看著她,輕輕咬著嘴唇,半晌紅著眼睛點了點頭,目送著夜青鸞走遠。
失落的低下頭,一股無力感在心中不停地蔓延。
如果她修為能再高一點,再高一點就能幫上忙了。
可偏偏,她卻這么沒用。
綠竹轉(zhuǎn)過身朝著房間里走去,而在她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一股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黑色霧氣從她身體里飄出來,最后消散在半空中無影無蹤,連一絲氣息都沒有。
不遠處,天師皺著眉頭看著空中的太陽,他掐著右手的手指,眉頭深鎖表情凝重。
半晌,從袖中拋出三枚銅錢。
那銅錢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最后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
“這是……大兇之卦!”
國師的聲音從他旁邊傳來。
聞此,天師的眉頭皺的更深。
“之前明明算過,可以逢兇化吉,怎么會突然變成大兇之卦,而且……似乎無解?”國師神色凝重,提起這個卦象的時候表情里滿是擔憂。
“天變了。”天師抬起頭又瞥了眼之前所看的位置,輕輕嘆了口氣,“恐怕所為的大陸浩劫才剛剛開始。宿丘霆之前所做的那些完全稱不上是災難。”
“師兄算出什么了?”國師表情沉重,心也跟著被提了起來。
在未卜先知方面,天師比他造詣要深很多,再加上之前天師還見到過接引使者,能預知的事情也更多更深。
“天怒了,是天怒啊!”國師舉起雙手,看著天空,而后猛地跪在地上仰頭大笑起來。
他的舉動很快便將周圍的人吸引過來。
“天師,這是怎么了?”齊北辰作為太子,第一個開口問道。
可天師卻充耳不聞,依舊跪在那里。
“恐怕是占卜到了什么不好的卦象。”帝臨天輕聲說了句,目光落在旁邊的銅錢上面,眉頭深鎖。
對占卜他一竅不通,自然看不出卦象上顯示的是什么。
“帝臨天,有些話我想跟你單獨談談。”天師背對著他,依舊跪在地上,沉聲開口說道。
“沒問題。”帝臨天點頭答應下來,起身走到他斜后方跪下,“想說什么你盡管說吧。”
見此,旁邊眾人十分自覺的離開,留給他們單獨說話的機會,最后只剩下國師一人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