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陳江河已經從亞倫基納他們那個秘密入口進入了暗區。
現在的情況非常明顯,除了陳曉,陳江河再想不出來第二個人有能力,有動機去做這件事。
炸彈已經啟動了,時間一到,曼哈頓整座城市將會淪為一座死城,上百萬人的生命將會被掠走,現在,想要憑拆除炸彈逆轉局勢已然不可能了。
陳江河只能去找陳曉,再次與她面對面來徹底結束這一切!
將想法和亞倫基納講了一下后,亞倫基納提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去哪找陳曉呢?”
而這時,一直和亞倫基納在一起的保羅終于第一次有機會用輕視的眼光看他了:“你還是太小看陳江河了。”
保羅被驅逐了,陳江河被開除了,看上去他們都沒有機會再獲取陳曉的行蹤了。
然而,還有一個人依然在聯合部隊之中——醫療部主管,杰西卡·坎德爾博士。
陳江河最后的棋。
雖然并不是士兵,但這次全面進攻中,杰西卡還是作為醫療支援參與了行動,并且利用職務之便一直留守在后方。
杰西卡顯然要比保羅機靈得多,在陳曉不注意的情況下,將同位素涂在了那輛看起來就有些特殊的梅賽德斯上。
這種追蹤方式能夠有效避免反跟蹤儀器的掃描,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一個人或物定位。
在這上面,陳江河吃了陳曉的一次虧。
現在,情況反了過來,在陳江河的手表上,一個紅點正在勻速運動著。
陳江河一開始的判斷就沒錯,陳曉根本就沒想從地面或者水路逃跑,她向這個方向走一定是要去機場的。
經過詳細的排除后,陳江河定位到了曼哈頓東側郊區唯一一個可以供私人飛機起飛的機場。
毫無疑問,陳曉就是要去那里,乘飛機連夜逃離曼哈頓。
自己一個人很難打過陳曉,這一點陳江河很清楚,所以他選擇帶上了亞倫基納和保羅。
當然了,如果真的發生正面沖突,保羅只是個掛件。
不過,如果情況不盡如人意,那么保羅將是他們最關鍵的鑰匙。
導航已經跟不上現在陳江河的速度了,亞倫基納坐在后排給陳江河指著路,想要截住陳曉,他們至少要與她同一時間趕到機場。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曉所乘坐的梅賽德斯緩緩停在了機場。
陳曉優雅地將最后一口香檳倒進嘴里,隨著手下將厚重的防彈車門打開,走下了車。
世界上最豪華的私人客機‘灣流-G650’此時正停在跑道上,舷梯連接著艙門,如同連通著未來的大門一樣為她敞開著。
陳曉將手上的特工手表取了下來,再將耳麥摘掉,扔給了一旁的手下,切斷了所有通訊。
接著,她緩步踏上了旋梯,步履從容地走進了飛機。
隨著一聲嗤響,飛機艙門緩緩閉合,舷梯被撤走,地勤給飛行員打了一個可以起飛的信號。
渦輪轉動起來,飛機逐漸起步,由于這里只有這一架飛機,所以飛行員很直接地就將飛機直接停在了跑道起點上。
這樣一來,可以免去從停機坪轉到跑道的時間。
隨著羅爾斯·羅伊斯公司生產的BR725發動機動力的逐漸增持,‘灣流’湛藍色的機翼帶動乳白色的機身在跑道上緩緩前行,并逐漸開始加速。
而就在此時,一陣刺耳的引擎轟鳴從機場外的小路上傳來,瞬間打破了飛機持續而穩定的發動機聲。
“有人!”
“警戒!警戒!”
“各單位注意!有不明人員接近機場,全體戒備。”
一瞬間,所有留守的保衛人員端起了槍械,將槍口全部對準了機場的入口處。
一道銀色的閃電瞬間劃破夜空,飛馳的邁凱倫哐地一下撞開了機場已經封閉的入口,如流星般眨眼間沖入了機場跑道!
噠噠……噠噠噠噠……
守衛毫不猶豫地開火,一串串火花從車身上擦除,車里的保羅被嚇得一縮脖,指著前方的‘灣流’客機喊道:“我們慢了一步!她已經要起飛了!”
“我不是瞎子!”陳江河大聲回應到,腳下油門加力,邁速表瞬間飆升至二百四十邁:“沒看我已經很努力了!”
而此時,相較于咋咋呼呼的兩人,亞倫基納就顯得冷靜得多:“‘灣流’客機的起飛速度一般是270—340公里每小時,從出發到離地一般只需要25秒左右,我們現在的速度還不夠,而且……”
保羅指了指客機:“他們已經快飛起來了。”
“我知道!”陳江河索性將油門踩到最底。
隨著發動機咆哮般的轟鳴,這臺足有1036匹馬力的發動機直接將整車推入速度的極致!
每小時340公里!
陳江河感覺自己的視距在一瞬間變得狹窄,所有路過的景物全部像是融化了一般變成了模糊不清的色帶,只有眼中的客機尤為真切!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銀白色的邁凱倫化為一道流光,竟然直直地追上了飛機!
現在,邁凱倫就在‘灣流’的機翼下,陳江河知道此時已經再無它法可以逆轉現在的局面,除了自己舍命一搏,依靠自己的力量爬上飛機!
亞倫基納顯然也清楚現在的狀況,只見他快速爬到了陳江河旁邊,遞給他一支射繩槍:“我會抓住你!OK了就給我個信號!”
陳江河將防風鏡拉下來帶好,將駕駛權交給了亞倫基納,同時打開了頂棚。
嗚——嗡!
隨著天棚的打開,高速運動所產生的風瞬間灌注進來,呼號著在每一個人的耳邊嘶吼著。
陳江河站起了身,迎面而來的風讓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飛起來了,身前像是有一堆無形的手在死命把自己往后推。
高速流動的風仿佛要把自己臉撕裂了,陳江河不得不竭力繃緊臉上的肌肉,努力用膝蓋和腳頂住靠背,費力地舉起了射繩槍——
突!
隨著一聲弱不可聞的輕響,射繩槍銳利的槍頭錚地一聲釘進了艙門邊上的鐵皮中,槍頭處的倒鉤應聲而出,掛在了機身上。
陳江河雙手抓緊了射繩槍柄,上身頂著劇烈的風幾乎根本做不出任何動作,只能用腳尖踢了踢正在駕駛的亞倫基納。
此時,‘灣流’的機頭已經緩緩抬了起來,馬上就要飛入空中。
收到信號的亞倫基納心領神會,松開了抓住陳江河腰帶的手,大喊道:“陳江河!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