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很明顯,這群人都隸屬于國家安全局,而且這個女人看起來還應該是頭。
陳江河抱著肩膀繼續往下看。
隨著腳步聲,安全局的干員陸陸續續都走進了地下演技所內,紅色的燈光旋轉著,忽明忽暗。
除了女人,這些干員的臉上都罩著面罩。
緊接著,兩名砸開壁爐暗門的干員押著一臉頹然的阿默斯特走了下來。
陳江河快速地掃了一圈場面上的人。
那名女人,加上六個干員,還有一個阿默斯特。
女人接過了手下遞過來的硬盤,瞟了一眼沒有關閉的電腦,又盯著阿默斯特看了一會,緩緩開口命令道:“插上。”
阿默斯特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女人,一臉不明所以。
啪!
女人的手快的像是沒有影子,一個大耳光抽在了阿默斯特的臉上,血順著他的嘴巴飛出,甩了一地,眨眼間,阿默斯特的臉就腫了起來。
接著,女人像是無事發生一樣,朝電腦揚了揚手中的硬盤,再次對阿默斯特重復道:“插上。”
像是被一巴掌抽醒了,阿默斯特急忙接過女人遞來的硬盤,一溜小跑到電腦旁,將硬盤重新插了進去,轉過頭看向女人。
女人看著一臉惶恐的阿默斯特,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耐煩:“繼續做你沒完成的事。”
聽聞此言,只見阿默斯特渾身顫抖了一下,一臉震驚。
她居然只看了一眼電腦就知道病毒的數位化還沒完成!
冷眼旁觀的陳江河此時也是稍感以外地挑了挑眉,沒想到她還是個全才,居然能看懂病毒數位化。
知道騙不了面前這個女人,阿默斯特誠惶誠恐地開始未完成的工作。
女人冷冰冰的,就站在阿默斯特身后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就在阿默斯特誠惶誠恐地努力時,一名干員來到了女人身邊,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長官,我們這樣做……是……。”
“是違反行動條例的,”沒等干員說完,女人頭都沒回便打斷了他:“我知道,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女人一語道出了那名干員想要說的話,一時間干員竟然被噎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女人的態度很明確,她就是明知故犯。
但怎奈她是領導階層,毫不夸張地說,在行動實際執行過程中,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現在她就是最大的。
陳江河判斷這個干員應該是副手,只見他沉吟了半晌,再次開口提議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跟上面打個招呼?”
女人終于將視線轉向了那名副手干員,一句話沒說,冷冰冰的眼神盯著他足有半分鐘。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尷尬的寂靜,那名副手被盯得渾身發毛,感覺周身的空氣都要凝固了:“我……”
他剛想說話,卻只見女人突然從腰間抽出了戰術刀!
篤!
被燈光映成紅色的流光一閃而過,副手被這抽冷子的一刀嚇得渾身一哆嗦。
然而,這一刀卻是釘在了阿默斯特手邊。
沒入桌子半寸的刀尾亂顫,受驚的阿默斯特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剛要開口驚叫卻只覺得后腦的頭發被人抓住了,接著,來不及求饒,他的腦袋被重重地摜在了鍵盤上。
咚!
一陣劇痛從臉上傳來,阿默斯特被女人抵在桌面上,痛的眼淚直流。
緊接著,騰的一聲,戰術刀豁然被拔出,刀尖頂在了阿默斯特的太陽穴上,女人陰狠的聲音在阿默斯特耳邊響起:“你在挑戰我的耐心。”
說著,女人竟然真的慢慢壓下了刀子。
感受到刀鋒傳來的冰冷觸感,柔軟的太陽穴也傳來了危險的刺痛,阿默斯特被嚇得雙腿一軟,直接滑到了桌子下面,胡亂地用力擺動雙臂,哭著求饒道:“不!不要!我不敢了……不……不敢了。”
副手懵了。
其他干員懵了。
連陳江河也懵了。
所以阿默斯特到底干嘛了?以至于女人當場就要宰了他。
察覺到陳江河的疑問,細心的系統解答了這個問題:‘阿默斯特剛才在通過網絡暗中發送數據。’
發送數據?
陳江河皺了皺眉。
這似乎有點違背常理。
按理說,像他這種科學研究,通常情況下不會只用一塊硬盤來存儲數據資料,盡管沒有看到,但陳江河確認阿默斯特的病毒數據一定不止有這一份,按理說完全沒必要臨時進行云端備份。
那他在給誰發?
‘所有人,’系統繼續說道:‘阿默斯特想將數據隨機發送到一部分人手中,病毒已經進行了數位化處理,任何人都可以無障礙地制造這種病毒,沒人會放過這份大禮,他想要魚死網破。’
聽到系統的解釋,陳江河大感意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怕的要死的阿默斯特居然在死亡的關頭還敢耍滑頭。
‘但是那女人明顯有準備,’系統說道:‘她應該部署了信號屏蔽。’
嘖。
陳江河不由地感嘆‘人’真是世界上最奇妙的物種。
從始至終,女人和阿默斯特的話就不多,但是表面上風平浪靜卻不代表真的無事發生。
兩個人像是進行圍棋博弈的選手,臉上毫無波瀾,然而棋盤上卻殺機畢露,阿默斯特左沖右突,想要在圍殺中突破出來,而女人則要處處封死阿默斯特的‘氣’,意圖將他置于死地。
兩人在順勢之間卻又在判斷著對方的棋路,不可為不精彩。
阿默斯特的突圍在被女人挫敗后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完成病毒數據的數位化。
隨著時間刻度一點一點地走過,約有五分鐘,阿默斯特的數位化終于完成了。
女人懂得相關的技術,自然知道完工了,只見她走到了電腦旁邊,拔下了硬盤裝進手提袋中。
接著,不管一臉畏懼的阿默斯特,女人一臉從容地拔出了手槍,咔嚓一聲將子彈上膛。
副手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這份詫異變成了驚懼,他急忙出手阻攔女人:“長官,我們沒權利自行處決嫌疑人!”
“當然,”女人點了點頭:“我也沒想處決嫌疑人。”
說著話,她戴上了一直挎在腰間的防毒面具。
副手的臉上出現了不解的表情,他不明白這里明明沒有任何有毒氣體,為什么自己的長官還要帶上防毒面具。
而且,她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然而,沒有給副手思考的時間,就在女人帶上了防毒面具的一剎那,只聽鐵門和壁爐的入口處幾乎同時傳來了一陣氣體泄漏的嘶嘶聲,一股淡黃色的煙霧突然灌注進了地下研究所中!
緊接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鐵門的缺口處傳來。
什么人?!
副手急忙轉頭看向鐵門處,只見幾名與他們穿著著同樣裝束的人從缺口處鉆了進來,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帶著和長官一樣的防毒面具。
“快撤!”來人甕聲甕氣地朝他們招手,著急地催促道:“毒氣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