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曾經只是曾經。

葉燃低著頭嘲笑自己，再抬起時已經恢復到平常模樣。

“你看起來好專業，就像法國餐廳里的chef似的。這些年，你常常自己做飯嗎？”

“唔。”顧若言點了點頭。這些年，他想念她的時候會走到廚房，煎牛排、烤pizza，做很多食物，想象和她一起吃飯的樣子。可惜桌子擺得再滿對面依然空白，他看著那些菜冷掉，再把它們收拾干凈，由始至終，一口不碰。而今天，她終于在身邊，這些食物才仿佛找到最后的歸宿。

“你去沙發坐一坐，電視機柜下面有碟片，你自己挑著看。”

“真的不用我幫忙嗎？”葉燃始終記著他胃不好的事情，可剛準備動手就被他攔腰拎起，丟在了沙發上。

“你負責找出一部好看下飯的電影就可以了。”

葉燃在他手臂中，被這突如其來的身體接觸弄得心跳加速，直到剛剛逼近的臉龐一點點走遠，她才記起來要呼吸。

“你，你把油弄到我身上了。”這話一出口便有些怪怪的，雖然也是責怪，可總覺得好像出發點有些問題。

“那對不起咯，要我幫你洗嗎？”顧若言回頭，一個回眸笑空了她半格血槽，只能低著頭兀自懊惱。

葉燃從沙發上翻下來，爬到電視柜面前翻碟片。最上面那一張是大話西游，包裝磨損的痕跡比其他都要厲害，每一道細小的劃痕都在述說它被播放的頻繁。她把落在眼前的頭發撥到耳邊，合起影碟蓋子，放在了抽屜的最底下。大部分都是熱鬧的笑片，金凱瑞的《變相怪杰》、《憨豆系列》、還有周星馳的每一部電影。

她把選好的電影放進播放器里，坐在地上，靜靜的等待。

顧若言煎好了羊排，又把手邊的果蔬切一切，澆上醋汁，撒上胡椒粉做了一份沙拉。他端著食物往客廳走，越過沙發，看見她就那樣盤膝坐在電視機前，一只手托著腮，對著屏幕思考。他抬頭才發現這個姑娘選了半天，挑了一部《盜夢空間》。

“好了，來吃吧。”

葉燃回頭的時候帶著一貫的一臉懵，顧若言有些好笑。“這就是你挑的下飯電影？”

“這個片子上映的時候我就想看了，只是沒有時間，就一直拖到現在。小李子怎么說也是我童年男神呀。”

“你的童年男神難道不是我嗎？”顧若言把羊肉放在沙發前的矮幾上，又拿下兩個墊子放好。“來吃飯吧，這劇很燒腦，只怕你邊吃邊看會看不明白。”

“不要臉。”這三個字是針對他自封的“童年男神”。她懶得站起來，直接又爬回了沙發前。

顧若言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還說我不要臉，你自己是小狗嗎？一路爬來爬去的。”

葉燃也不犟嘴，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便向那份羊排動手了。這羊排烤的正好，肉質鮮美還保留了剛剛好的羊膻氣。她今天一天只吃了顧若言給的那份豐厚早餐，如今早就餓了，右手使刀，左手用叉，一塊塊往嘴里送。

顧若言看著她吃，笑著站起來，從廚房拿出已經醒好了的紅酒。

“慢點吃，回頭我這一份也給你。”他一面說著，一面倒了一杯酒給她。“你試試這酒，是pirromet?winery老板送的，說是要謝謝你做的雙皮奶。”

葉燃接過酒杯，想一想還覺得有一些懊惱，她那天走得急，都沒有來得及與Joe道別。她晃了晃酒杯，微抬下巴，半杯酒就入了喉嚨。

顧若言本想提醒她慢點喝，可又不想破壞這難得和諧的氣氛，微笑著又給她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