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踽行的這一番話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和反響。
林宛白像是沒有聽到似得,專注于洗菜,但一顆白菜的菜葉子都被她給揉的細碎,回神時,手里都是菜渣子。
她連忙拿了旁邊的垃圾桶,把這一片狼藉收拾干凈,重新又拿了大白菜過來洗干凈。
她動作很快,把傅踽行擺好的,要洗的,利索的洗干凈后,在乎后面的桌子上一一擺放好,她擦干凈手,說:"沒其他事兒要做了吧?"
傅踽行說:"你來切菜。"他把手里的切完以后,將刀子放下,轉移到灶臺前。
反正就是讓她一塊做菜就是了。
林宛白依言過去切菜,"你準備做幾個菜?"
"五個。小寶的我另外做。"
林宛白:"你準備給他做什么?"
"你說做什么?"
她笑了下,"這個你可真是問倒我了,這個問題我覺得問伯父可能會更加清楚,我瞧著他一直都是給小寶單獨做一份吃的,做的還挺有趣的,每天換著花樣做。不知道是不是在網上學了,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看?"
傅踽行輕淺一笑,知道她這話的用意,"不用了,我準備給他做面條,冰箱里我瞧著有幾個專門給他做的點心,可以當配餐。"
林宛白:"哦。那挺好的。"
傅踽行說:"剛才的話,你不回應,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林宛白皺了下眉,想了下,說:"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沒有威脅你,我是在懇求你。"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傅踽行笑了起來,說:"那你是不同意跟我離婚了?"
林宛白停下手上的動作,斜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不會變的那么好說話,"那你何必要多此一問?"
"因為我對你有非分之想,我想你是自愿,就像以前一樣。"
"安心燒你的菜,什么也別想了。"
林宛白說完,就沒再開口,把菜切完,就去客廳里坐著休息了。
中午吃飯,蓉姨找了個借口出去了,只留他們一家三口在家里。傅踽行的廚藝很好,做菜色香味俱全。
專門給傅林笙做的那盤面,十分豐盛,看著就很好吃。林宛白都有些眼饞,傅林笙坐在兩人中間,開開心心的吃著面,他還不太會用筷子,用寶寶專用的小叉子,吃起面來稍微有點費勁。
林宛白就教他卷面,一下子能卷起一大勺子。
傅林笙很快就學會了,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面。只的滿嘴流油,吃東西的樣子十分可愛。這幾日看著,好像又胖了不少,這小肉臉更大了一點。
真是又白又胖,圓滾滾的一個。
林宛白看著他吃飯,食欲大開,也吃了不少。
傅踽行坐在一邊,多數時候看著他們兩個吃飯,還挺有滿足感的。
以前是養一個,現在養兩個,一大一小,變得越發有趣。吃完以后,傅林笙特別積極,舉起小手。說:"我來洗碗。"
林宛白欣然答應,"我給你打下手。"
"好,爸爸可以休息。"
等傅踽行吃飯,三個人一起收拾桌子,傅林笙拿著自己的小盤子進廚房,林宛白給他準備了一把椅子,讓他正在上面,正好勾到水槽。
幾個盤子,兩個人洗了一個小時。
洗到最后,傅林笙已經開始玩水了,袖子都搞濕了,幾個手指頭都發漲了,這貨還玩的停不下來。
林宛白及時制止,叫了傅踽行過來把他帶房間去換衣服,自己做善后工作。
傅踽行一來,他就老實了,從椅子上下來,乖乖的站在那里,抬著兩個濕噠噠的小手,說:"爸爸,我們換衣服去吧,我有一點兒冷。"
"走吧。"
他開心的跟著傅踽行走,回到房間,傅踽行從柜子里拿了套衣服,給他換上,"以后別那么淘氣貪玩,做什么都要適可而止,知道么?"
傅林笙抬著小手,笑著問:"什么是適可而止?"
傅踽行沒有解釋,只道:"媽媽生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你是個男人,你應該要保護她,當然你現在還小,還沒有這個能力,但有些事兒,你能做的,你就要幫媽媽做,媽媽是女人,總是比我們柔弱的。"
傅林笙:"媽媽不是應該由爸爸你保護的么?我也要爸爸來保護我。"他咧著嘴,湊過去抱住了傅踽行的脖子,攀在他的身上,說:"爸爸,我感覺好開心,好幸福。爸爸,你呢?你覺得開心么?幸福么?"
傅踽行看著他笑著的臉,摸摸他的頭,說:"當然開心,也很幸福。"
"爸爸,我們一家人以后每一天都會這樣開心幸福的,是不是?"
"是啊。"
"爸爸,那你以后要多笑笑,多講幾個笑話,可不要把媽媽嚇走了。你兇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嚇人,很可怕。你對我兇兇就算了,再怎么樣我也是你的兒子,我肯定還是會留在你身邊。但絕對絕對不可以對媽媽那么兇,我怕媽媽被你嚇跑。"
傅踽行心口一軟,像是被人摁了要害,一陣陣的泛酸。想到之前兇他的一幕,竟有些受不了,他露出笑,問:"我那樣罵你,你不恨我?"
"恨是什么?"
"就是討厭,不喜歡。"
他眨了眨眼,烏黑的眼珠子透著單純,他很認真的想了想,說:"我還是最喜歡爸爸你,你放心好了,我很專一的。就算你那么兇,那么恐怖,我還是很喜歡爸爸你的,誰讓我是你的兒子,我是你的哦。"
他咧著嘴,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牙齒,小小的手指在他的臉上點點點,別提有多可愛。
傅踽行心中一片溫柔,輕輕的抱了他一下,說:"對不起。"
"那你一會陪我睡午覺,好不好?"
"好。"
"那你去把媽媽也叫來,我們一起睡,我想跟你們一起睡覺。要睡在你們中間,電視里的小寶寶都是睡在爸爸媽媽中間的。"
"好,我去叫她。"
"那你要溫柔一點,像我這樣笑。"
"好。"
"那你笑一個。"
傅踽行沒好氣的捏了下他的臉頰,卻也按照他說的那樣,露出一個夸張的笑容。
傅林笙很滿意,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大大的親了一口,然后跑回到自己的床上,說:"爸爸你去吧,我在床上等著你們。"
隨后,傅踽行下樓。
林宛白已經把廚房收拾好了,由著剛才傅林笙一頓騷操作,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大片,得去換衣服。
剛走到樓梯口,就撞上下來的傅踽行。
她反應還算快,并沒有撞上去,中間沒了孩子這個媒介,好像略有點尷尬別扭,林宛白看了他一眼,便低頭弄自己的袖子,說:"衣服換好了?"
"換好了,傅林笙讓我下來叫你一塊上去睡覺。"
"你陪他不就好了,我還想泡個澡。"
"他要求了,你要拒絕他?"
林宛白瞥他一眼,"你這個語氣聽著像是要去告狀。"
傅踽行說:"是啊,我是準備去告狀,所以你還是乖乖的跟我一塊過去。"
"等下,我先去換身衣服,衣服都被他給搞濕了。"
"我答應了要帶你過去,我等你換好衣服一塊過去。"
林宛白瞪他一眼,沒搭腔,轉頭往電梯那邊過去,乘電梯上了二樓,回到房間。她拿了家居服換上,并沒有立刻出去,她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來,正前方是穿衣鏡,鏡子里的她看起來有點煩躁。
傅踽行說的那番話一直在她腦子里反反復復的響起,她也說不出來心里是個什么感受,就是有點煩,有點燥,還有點想要發脾氣。
她發了一會呆,而后懊惱的抓了抓頭發,沒讓自己再繼續想下去。
"喂。"
傅踽行的聲音突然傳入她的耳朵,她嚇了一跳,猛地抬頭,就看到他站在衣帽間門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
她心頭慌亂,很快又鎮定下來,起身,順了順凌亂的頭發,說:"誰讓你進來的?"
傅踽行說:"傅林笙在房里喊,所以我進來提醒你,我保證沒有看你換衣服,剛剛才進來的。"
這解釋非常的多余。
林宛白哼了一聲,"你不解釋我還沒想到,你一解釋我倒覺得你早就站在外面偷看了。傅踽行,你這腦子里就只剩下這個了。是不是?"
"哪個?"
"滾。"她看著他笑眼盈盈的樣子,心中更是惱怒,一把將他推開,徑自走了出去。
進了傅林笙的房間,她便立刻變了臉,露出溫柔的笑容,變成了一個非常溫柔開朗又開明的好媽媽,傅林笙一個人坐在床上玩玩具,旁邊還放著一本故事書,聽到聲音,他立刻轉頭,見著林宛白立刻爬下床,跑向她,抓住她的衣服,"我等你們好久啊,爸爸呢?"
"來了呀。"
話音剛落,傅踽行就進來,傅林笙抓著林宛白的手。走到傅踽行面前,同樣抓住他的手,把兩個人拽到床上,讓他們在自己身邊坐下來,拿著故事書,猶豫過后,還是遞給了林宛白,說:"今天你來講。"
"遵命,我的小王子。"
她接過故事書,隨便翻了一篇開始讀,傅林笙把自己的小枕頭放好,躺好以后,把傅踽行也拉下來,說:"爸爸,你也躺好了。"
等他們躺好,林宛白余光瞥了眼,兩個人兩雙眼睛,均看著他,真的很像兩只嗷嗷待哺的小犬。
林宛白笑了一下,側過身子,面朝著他們,開始講故事。
她講了個拇指姑娘的故事。
她講的很慢,聲情并茂的,傅林笙早上玩的久,這個時間點本來就是他午睡的時候,故事講到一半多的時候,他就已經睡著了。不過林宛白還是把整個故事都講完了。
她合上書,看著傅林笙睡著的樣子,真是個漂亮的小天使。看著他,林宛白才覺得這生活還是能過下去,為了他,都應該要振作起來,做個積極向上的人,給孩子當一個好榜樣。
她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一抬眼,便對上了傅踽行近在咫尺的臉。兩人的距離很近,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湊過來的,林宛白瞪他一眼。用嘴型說:"你安分一點。"
他笑了笑,同樣用嘴型說:"你在想什么?"
林宛白退開,想要下床,被他拉住,小聲說:"你做什么去?"
"他都睡著了,我回房去。"
"也沒別的事兒,就在這里陪他睡吧,免得他一會醒過來看不到你,心里失落。"傅踽行繼續道:"他剛才說的是一起睡,并不是說讓你哄睡。"
最后,林宛白躺了回去。
三個人整整齊齊的躺在床上,林宛白盯著窗簾縫隙里透進來的光線,耳邊是傅林笙的呼吸聲,周圍都是他身上香香的味道。她捏著他的小手,小腳,慢慢的,也睡了過去。
傅踽行一直沒睡,他看著身邊的人,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歲月靜好。
他伸手,手指在距離林宛白臉頰1厘米的距離停下來,就這么隔著一點距離,慢慢的往下移動,一只手到下巴,到嘴唇,再到鼻子,眉宇。
她很瘦,這幾年一直都很瘦,怎么養都胖不起來。
她還是胖一點更好看,更精神。
這一覺,母子兩個睡了好久。以往傅林笙大多只睡半個小時就會起來,今個睡了足足三個小時,才迷迷瞪瞪的醒過來,睜開眼,看到林宛白,轉頭又看到傅踽行,他感覺世界真美妙。
真開心,他拿腦袋去頂了頂林宛白,又在傅踽行的懷里鉆了鉆,又用手指去戳林宛白的臉,扣她的鼻子。直到把她徹底扣醒過來。
"媽媽,媽媽,媽媽。"
"嗯嗯嗯嗯。"聽著他脆生生的叫媽媽,她笑著一臉串的應,笑著笑著,她突然又沒了聲響,眼睛有點發酸,她抬起手,壓在自己的眼睛上,嘴里還是發出笑聲。
這會,傅林笙吵傅踽行去了,她得以有個空檔,把眼淚擦了一擦,順便平復了一下心情。
這人空下來,沒那么多事兒忙的時候,就想的多,格外的矯情。她側過身子,迅速的把的眼淚擦掉,然后起身,理了理頭發,看了下時間,說:"都三點半了,這一覺睡的夠久的。"
這時,蓉姨在外面敲門,林宛白起身去開門。
蓉姨說:"你們醒了。"
"是啊,怎么了?"
蓉姨說:"家里來了個人。"
"誰啊?"
蓉姨表情不太好看,說:"就梁鈺康的那個老婆。"
林宛白皺了眉,"她來做什么?"
"在下面鬧呢。你們就別下來了,我讓梁鈺康把她弄走。咱們都別下去,那女人就等著有人下去跟她唱戲,這種女人,說不通的理,不能搭理,一旦搭理,就甩不掉了。"
林宛白說:"伯父怎么那么不小心,還把人招惹過來了,門衛沒有攔下么?"
"跟他一個車子進來的。"蓉姨有些氣不過,"這男人真的沒用,一點氣魄都沒有,就讓個女人牽著鼻子走。現在還把人帶回來,怕是腦子有病!"
"先看看吧。"
她剛要關門,傅踽行走過來,說:"我下去。"
林宛白一愣,蓉姨說:"別下去,那女人就是個潑婦……"
"我不下去,她不會走的。"傅踽行看向林宛白,"你陪著傅林笙。"
林宛白想了下,有些事兒,還是得去解決,也需要他自己解決,她點點頭,"去吧。"
傅踽行下樓,謝圓圓就坐在客廳里,無論梁鈺康怎么說,都不肯走。
大概是被說的怒了,拿起手邊的保證,狠狠的朝著梁鈺康砸過去,"你廢話怎么那么多?!還不都是你沒用,你但凡是有點用,豪豪會那么痛苦么?你是梁鈺盛的大哥,梁鈺盛又沒有孩子,他死了,他手里的東西不該都是你的么?你啊你,你就沒有為小豪想過!你個沒用的東西!"
"你怎么會那么沒用!"她一邊說,一邊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掐了幾把,才算是泄氣。
傅踽行站在后面,并沒有立刻過去,就看著女人不停的罵著梁鈺康,而梁鈺康垂著頭,一聲都不吭,等女人罵完了,他便跪下來,說:"求你走吧,你快走吧!這里的一切都跟你沒有關系!你有什么臉面,來這里跟阿行談判?啊?!"
啪的一聲,女人顯然是被說煩了,毫不留情的一個巴掌甩過去,"我還不是為了我的兒子!你對他不上心,那就只有我來!再怎么說,那也是他弟弟,他現在大富大貴,要他捐個腎有什么關系?有的是錢給他補身子,他這是見死不救。他就是故意讓我這兒子死掉,他要真的不救我兒子,他的兒子也會不得好死的!"
話音未落,梁鈺康突然起身,一把巴掌甩了過去。
"你在說什么你!"
謝圓圓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你,你竟敢打我!"
"你,你不要亂說話!這種話你怎么能說出來!阿行沒有這個義務一定要幫我們,我是他爸爸,可我從來沒有養過他。我因為懦弱,我放棄了他們母子,連我都沒有這個臉面在這里說這些話,你怎么這個臉!你。你真是個表子!你沒有心的你!"
"哎呀,你還跟我說心了?要不是你纏上我,我現在會這么落魄?以我當年的姿色,無論如何也能找個有錢人嫁了!梁鈺康,是你纏著我的!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做什么都不行,還不是要靠我賺錢養家養孩子!我他媽在鎮上當妓女養你,你自己沒數么你!"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打死你!"謝圓圓說著,也真了起來,跟他扭打起來。
傅踽行就站在后側,看著這一出戲,這一出無聊的家庭倫理戲碼。
謝圓圓很兇悍,梁鈺康本來心里就沒有底,一下子就落了下風。臉上被她抓了幾道,謝圓圓火頭上來,拿了煙灰缸要砸下去的時候,傅踽行開了口,"別在我家里打,要打出去打。"
謝圓圓一下停了手,轉過頭,胸口一起一伏,而后將煙灰缸砸在了地上,砸的四分五裂,"傅踽行,你就說你救不救你弟弟!"
"我沒有弟弟,我媽就只生了我一個,后來就被人囚禁了。被折磨了一輩子,也沒再生過第二個,我哪兒來的弟弟?"
梁鈺康一把將人拉過來,"你別鬧了!"
"他,他是你親爹吧?"謝圓圓把人拽過來,指著梁鈺康的鼻子。
"是的。"
"你承認就行。你爸這大半輩子都是靠我在養活他,要不是我,你早就沒機會見到你這位親爹了。原本我是打算跟你要錢的,現在我不要了,我就要你一顆腎,去救我兒子。你不答應也只能答應!"
梁鈺康:"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東西!"
謝圓圓:"干什么?我有哪一個說錯了么?!"
傅踽行看著他們兩個,笑了笑,說:"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叫人請你走?"
謝圓圓瞪著他,半晌之后,瞬間變了臉,噗通一下跪了下來,說:"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大不了這樣,只要你救我兒子,這男人我還給你了,以后我兒子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是你一個人的爸爸。我們母子兩個與他恩斷義絕,可以么?"
傅踽行蹲下來,看著她,說:"你應該先問問我,要不要這個爸爸。你覺得那么多年過去,我還在乎他么?他是你兒子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早就跟我媽媽一塊死了。我這人命運不好,父母死的很早,童年經歷也不愉快,我心里變態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你要是惹的我不高興,我會讓你余生都很痛苦。"
"說起來,你也算是害死我父母的元兇之一了吧,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勇氣可嘉。"
謝圓圓眸色微動,眼里生起一絲恐懼,傅踽行的眼神太可怕,她往后退了退,"這,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媽媽。"
"是啊,你不認識她,可是你害了她啊。你不承認么?"
"那,那是姓姜的老太婆要我那么做的!我不是自愿的!你,你休想誣陷我!"
傅踽行說:"知道我母親是怎么死的么?"
"我不想知道。"她慌忙站起來,"我也不用知道!我跟她沒關系!你要怪應該怪這個男人,自己沒有定力!"
"她被人折磨了幾十年,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窖里,活了一輩子。我覺得你也該試試這種滋味,稚子無辜,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兒子。"
謝圓圓轉身要跑,跑到門口,被三四個保鏢堵了回來,一把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