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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林宛白傅踽行 > 第175章
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還挺讓人動容,大家都格外的安靜,氣氛沉痛壓抑。

蓉姨看到傅踽行突然出來,又驚又喜,然后是激動,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握林宛白的手,緊緊的握住,說:"少爺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宛白沒說話,她知道,他回來一定會帶來風波,而且還不是小風波。

秦光老淚縱橫,抱著他好一會,才稍稍穩定了情緒,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拍拍他的肩膀,說:"你來說兩句吧。"

傅踽行扶著他去下面坐下,又回到主持位,視線掃了眼在座的人,最后將目光落在了林宛白的身上,醞釀了片刻之后,才開口,道:"感謝大家抽時間來參加我小叔梁鈺盛先生的追悼會,謝謝大家。"

他的話不多,簡單一句后,走到旁邊,對著所有人深深鞠躬,又轉身,朝著梁鈺盛的遺照,靜靜看了一分鐘左右。然后鞠躬。

追悼會結束后,一部分人先行離開,一部分人則跟著一塊參加梁鈺盛下葬儀式。

梁鈺盛沒有孩子,唯一的養女也不在了,但他身前對傅踽行當做自己兒子一樣看待,所以便由傅踽行來代替兒子的位置,捧著骨灰盒,而傅林笙則幫忙捧著遺照。

整個過程是安靜的,所有人都表現出了對梁鈺盛的尊敬。

葬禮結束后,只余下傅踽行他們幾個最親的人,其他人陸續都離開了。

秦光把墓碑擦了又擦,擦到他覺得干凈為止,才站起來,看向傅踽行,問:"你出來了,是不是代表事情解決了?還會再進去么?"

"不會,事情暫時解決了。"

秦光看著他,心中有很多疑問,但余光瞥見林宛白,便把想要問的話全部吞了下去,說:"解決了就好,你能出來我就放心,否則的話,就真的讓有心之人,為所欲為了。"

他回頭看向梁鈺盛的墓碑,"想來,你小叔在天之靈也能得到安息了,你不要再讓你小叔失望了。"

"那是自然。"傅踽行點頭。

傅林笙忍了好久,終于掙脫了林宛白的手,跑到了傅踽行的跟前。張開手,說:"爸爸,抱抱。"

傅踽行低頭,對上小寶這渴望的眼神,幾秒以后,彎身將他抱了起來。

蓉姨走過去,說:"這幾天,小寶很想你,我們大家都很想你。"

傅踽行回頭看她一眼,淡淡應了一聲,而后視線透過她,看向了站在幾步開外的林宛白,她站在那里,看起來格格不入,又像是被排斥在外。

林宛白沒有任何異樣。神色如常,與他對視,并沒有避閃。

"我們先回去吧。"

秦光說:"你們先回去,我再留一會。"

梁鈺康:"我也再待一會。"

隨后,傅踽行便帶著蓉姨他們先走了。

出了墓園,傅踽行把傅林笙交到蓉姨的手里,他身上有傷,小寶太沉,有些抱不動。

所幸小寶也還乖巧,并沒有吵鬧。

蓉姨很有眼力勁,知道他們兩個需要單獨相處,便抱著傅林笙率先上了一輛車,找了個借口,先帶著小寶走了。

車子剛動起來,小寶便從窗戶里撲出去,沖著傅踽行,說:"爸爸,我在家里等你呀,你快點回來。"

蓉姨很快把小寶拉回去,自己探出頭,說:"我先帶著小寶回云棲,晚上我燒一頓豐盛的。"

說完,她便縮了回去,把車窗關上了。

墓園的這條馬路僻靜,路上沒什么來往的車輛,兩個人站在路邊,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今個是個陰天,開追悼會的時候下了一會雨,追悼會結束的時候,雨也暫時止住了,天空烏云密布,估摸著一會還有一場大雨。

風吹過來,冷的有些刺骨。

林宛白的大衣放在車上了,這會衣著有點單薄,風一吹過來,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傅踽行注意到,便脫下外套,要給她穿上,林宛白擋了一下,說:"你自己穿著吧,我的外套在車上。"

"那先上車。"

林宛白說:"葬禮結束,我先回家休息了。"

她看他一眼,而后走向自己的車子,她的車停的有點遠,走了幾步,她就察覺到傅踽行跟在后面。她稍稍加快了步子,傅踽行仍是不遠不近的跟著,快走到車邊的時候,她停下來,回頭,便看到他在距離三步之遙的位置。

"還有事么?"

"有。"他說。

"什么事?"

"先上車再說。"

林宛白覺得他心懷不軌,"這樣也能說吧,周圍又沒人。"

傅踽行:"你怕?"

"我怕什么?"

"你也說了,周圍沒人,我要真想做點什么,就算不上車我也會做。"

林宛白微的皺了下眉。

傅踽行說:"你不冷?"

"不冷。"

他往前走了一步,林宛白警覺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繼續往前,她繼續退后。

一直到她退到車子邊上,傅踽行加快了動作,三步并作一步,直接走到了她的跟前,扣住了她的手腕,開了車鎖,拉開車門,直接把她塞了進去,自己也順勢坐了進去。

傅踽行看到她放在副駕駛的黑色大衣,拿過來遞到她手里,"穿上。"

她的臉都快凍的發紫了。

林宛白瞥他一眼,迅速結果穿上,整個人暖和了一些,雙手搓了搓,拿到嘴邊哈氣。

傅踽行說:"看到我,失望么?"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一直被關著,有心理準備,所以沒什么失望不失望的。意料之中的事兒。"

"那就是說。你已經準備好了?"

林宛白覺得這話有點意思,轉頭看他,她挪了一下屁股,輕哼一聲,說:"你想做什么?"

"你說呢?"

"梁鈺盛先生剛剛下葬,你不至于要做一些不合時宜的事兒吧。"

"什么是不合時宜的事兒?我不太懂,你教教我。"

林宛白抿了唇,不打算說話了。

車內一下安靜下來,傅踽行倒是沒有做什么越矩的舉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車子的窗戶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看不清外面,外面也看不清里面。

林宛白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轉過頭,便對上了他的目光。

就在她張嘴想要說話的時候,傅踽行倏地上前,車內的空間有限,林宛白猛地往后,整個人一下撞在車門上,下一刻,傅踽行的唇邊覆了上來,帶著涼氣,就那么輕輕的壓了上來。

林宛白緊抿了唇,怒目而視,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使出吃奶的力氣,要把他推開。

卻如何都推不開,他雙手將她圈住,緊緊抱住。他的吻的很短暫,蜻蜓點水般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抱住她,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林宛白掙扎,傅踽行則用力的抱住她,不讓她掙脫開,把她牢牢的禁錮在自己的懷里。

他感受著她在懷里不停的動,像一只不安分的小野貓,他嘴角微揚,輕笑聲傳到了林宛白的耳朵里。

林宛白一下子停止了動作,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捏住他的衣服,用力的扯了一把,壓著火,說:"你也就只會這樣。"

"怎樣?"

她不語,也不再動彈。

傅踽行沒有放手,就這么抱著,安安靜靜的,就只余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還有自己的心跳聲。

秦光和梁鈺康在梁鈺盛墳前待了約莫二十多分鐘才下來,出了墓園,旁邊道路上只余下聊聊幾輛車。

秦光指了指不遠處那輛黑色賓利,"那是林宛白的車吧。"

梁鈺康揉了揉眼睛,看了眼,"不清楚,我沒注意過她開什么車。他們不是先走了么?"

秦光默了一會,朝著車子的方向走過去,近了便注意到車窗上起的霧氣,這代表著車內有人。

緊跟著,這車子突然動了起來,動的還有些激烈。他不由皺了眉,幾乎沒有多想,直接上前,狠狠的敲了敲車窗。

車子不動了,但也沒有開門的跡象。

秦光說:"阿行,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給我出來。"

梁鈺康拉了他一下,想把他拉走。

但是秦光似乎很生氣,他又敲了敲車窗,"下來,給我下車!"

沒一會,車門打開,傅踽行從車內出來,他剛一下車,還未說話。秦光揮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說:"現在是什么時候?你有沒有分寸?在你的心里,你小叔究竟占了幾分?我想,是個人都干不出這種事兒!都這種時候,你的腦子里,還只有風花雪月!你對不對得起你小叔!"

傅踽行沒有辯解,臉頰慢慢浮現一抹紅暈。

秦光瞧著他沒有半點愧疚和歉意的樣子,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上來,"我告訴你,老梁的死,是因為你!你一門心思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你就從來也沒有想過其他人的死活!梁溪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但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有些話說的沒錯啊,在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一個人,其他對你好的人,關系你的人,在你的眼里一文不值!"

"就算是死了,你也無動于衷,只要這個女人沒事,怎樣都可以!我以為經歷了這些,你總能改過,我以為你趕來參加老梁的葬禮,送他最后一程是因為你對他有情分,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可現在看來,你回來,也只不過是為了這個女人而已!傅踽行啊傅踽行,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我真為老梁感到不值!"秦光深吸一口氣,比了比眼,眼角含了淚,嘴唇緊緊抿著。

好一會之后,才慢慢平復了心情,睜開眼看向他,說:"傅踽行,你要是對你小叔還有一點敬畏之心,就不要再為了這個女人,舍棄你不該舍棄的東西!如果你連朝盛都預備送給她,當你贖罪的工具,那你就不是人!"

"而且,如果這個女人只是要這些東西來作為贖罪的工具,那她對你已經沒什么真心了!就算把全部身家都給她,也換不回來她的心!只有真心才能換真心,你要用對方式,而不是由著她胡作非為!"

拋下這一番話,秦光便走了。

林宛白一直坐在車內,車門沒有關上,秦光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梁鈺康拍了拍傅踽行的手臂,說:"我覺得,你秦叔叔有些話說的還是挺對的。我這個爸爸你可以不當一回事兒,畢竟我是對不起你的,我也沒照顧過你,也沒為你做過什么事兒。反倒是鈺盛,他做的比我這個親生父親多得多,你也該為他做點什么。"

傅踽行仍沒有說話,一直都很安靜。

天空還是飄起細雨,秦光的車子開過來,在梁鈺康的身側停下,降下車窗,說:"大哥。你上車吧,別在這里打擾他泡妞。"

梁鈺康靠近傅踽行,抱了他一下,上車前,給他拿了一把傘。

這時,林宛白關上了車門,爬到了駕駛室,迅速的啟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開了出去。

傅踽行站在原地,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朝著林宛白的車看了眼,雨傘握在手里,也沒有打開。

雨逐漸大起來,很大濕了頭發,濕了衣衫。

傅踽行這會沒車。一條道上,就余下他一個人,孤獨的佇立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打開了傘,沿著空闊的馬路往前走,他走的很慢,慢一點他的腳就看不出來異樣,像正常人一樣,沒什么特別的痕跡。

不知走了有多久,一輛車朝著這邊開過來,車速變慢,最后停在了他的跟前。

車子的雨刮器隨著雨勢的大小,變換著速度。

林宛白握著方向盤,看著正前方站著的人,吐了口氣,摁了兩下喇叭,然后降下車窗,"上車。"

傅踽行依言,上了副駕駛。

他身上都濕透了,也不知道淋雨淋了多久,林宛白拿了帕子給他,又把暖氣開大了一點。不久前,蓉姨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覺得少爺身上有傷,讓她多多照看一下,還請求她,幫忙把他送到云棲。

林宛白本想拒絕來著,可思來想去,最后還是調轉了車頭,回到了這里。沒成想看到他一個人打著傘走在路上,還是走在馬路的正中間。

遠遠看過去,只他一個人,獨自行走著。

就像他自己的人生,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前行,沒有人理解他,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去理解,一意孤行。因為一開始就錯了,沒有人幫他糾正,便一直在錯誤的道路上前行,一條道走到黑。

林宛白說:"蓉姨給我打電話,讓我把你送回去。"

他低眸擦著臉上的雨水,露出一抹淺淺的笑,什么都沒有說。

林宛白看到,覺得他這笑,笑的很有內涵,好像她是故意說蓉姨來找借口一樣。

想要辯駁,話到嘴邊,又給吞了回去,想來想去,還是不辯解了。解釋就是掩飾,還是什么都不說,清者自清了。

林宛白收回視線,調轉車頭,一心一意的開車,先把他送回去再說。

傅踽行也還老實,一句話也沒說,安安分分的坐著,把她的手帕握在手里,靠著椅背。側頭看著她。

一路兩人都沒有說話,到了云棲時,林宛白停下車子,一轉頭,便看到傅踽行歪著頭,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

他臉頰升起異樣的紅,看起來好像是發燒的樣子,她下意識的伸手探了一下,很燙。

她剛收回手,他整個人就傾倒下來,直接倒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立刻用手抵住他的頭,"你別在這里跟我裝模作樣。"

他閉著眼,沒什么反應,整個人還是無力的往她身上靠過去。

林宛白摁了兩下喇叭,很快蓉姨從里面出來,林宛白降下車窗,說:"他發熱了,你多叫兩個傭人把他扶進去。"

"好好好。"蓉姨立刻又進去叫了兩個傭人出來,把傅踽行弄進了屋子。

蓉姨剛要進門,似是想到什么,轉過身回到車邊,"小白,要不然你先留下,幫忙照看一下小寶,好不好?"

"我本來就準備留下來陪小寶。"

蓉姨笑了起來,用力點頭,"好好好,我先進去,你去停車。"

"嗯。"林宛白把車開進車庫,車子停好后,她并沒有立刻下車,而是給林舟野回了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林舟野:"傅踽行回來了?"

傅踽行出現在追悼會現場,他就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結果給林宛白打電話,卻怎么都打不通。

"是,他出來了,現在在云棲。蓉姨和小寶也在這邊。"

"所以你也在那里?"

"對。"

林舟野默然,好一會之后,才開口:"你現在什么打算?還是留在他身邊?"

林宛白想起之前老溫跟她說的話,一時有些出神。

林舟野等了好一會,電話那頭一直安靜,弄得他有些不安,"小白?小白你說話。"

"我先留在他身邊,之后的事兒,從長計議。無論如何,我也得保住你和媽媽平安,還有小寶。這件事有點復雜,我現在留在他身邊,大家都會比較安全。"

林宛白:"好了,我現在進去照顧小寶,先這樣。"說完,她就直接掛了電話。

傅踽行發了高燒,蓉姨給他脫衣服的時候,發現他身上有兩處未愈的傷口,這會可能是傷口破了,紗布上都滲了血。

蓉姨瞧著,格外肉疼,眼淚都掉下來了。

林宛白進屋后。在客廳沒找到小寶,上了樓,才發現傅林笙站在主臥門口,偷偷的往里看。

她走過去,蹲在他身邊,學著他的樣子,往里看,小聲問:"你干嘛不進去看。吭谶@里偷偷摸摸的。"

傅林笙偷看的很專注,聽到她突然在自己耳邊說話,著實嚇了一跳,哇的叫了一聲,小小的身子抖了抖,然后瞪著她,眨眨眼,"媽媽。"

蓉姨聽到動靜。看到林宛白,"小白,你進來幫我一下。"

傅林笙推了她一把,"媽媽你快去照顧爸爸,快點。"

他一邊說,一邊把她往里推。

林宛白也沒辦法,只得進去。

蓉姨說:"你們是夫妻,內衣褲還是你來換,我避一下。"

說完,蓉姨不等她拒絕,就出去了,走到門口還不忘說一句,"好了叫我。"

"蓉姨……"

她跟出去,想要開門,結果被蓉姨給拉住了。

林宛白隔著門。說:"他那么重,我一個人也弄不動,你不如叫兩個保鏢過來給他換好了。"

這話出去,跟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林宛白等了一會,又開了一下門,結果被反鎖了。

她無奈的搖頭,這終于是想盡辦法的想要讓他們復合啊。

她回到床邊,傅踽行沒有蓋被子,身上一件薄薄的汗衫,濕透了黏在身上,能明顯看到他腹部和左邊距離胸口較近的位置,透出血跡。

還真的有傷在身。

估計是他之前失去聯系的那幾天,發生了什么。

換的褲子就放在旁邊,林宛白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好一會之后,她才彎身坐下來,幫他把衣服脫下來,不過沒脫褲子。只是給蓋上被子,然后給家庭醫生打了個電話。

打完電話,她就去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等,估計半個小時以后,醫生就會到。

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來了一條匿名的信息,她點開,【傅踽行脫身了,接下去就看你的了。】

五分鐘后,短息便自動消失。

正當她盯著手機出神的時候,傅踽行的聲音鉆入她的耳朵,"小白?"

她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掉下,她轉頭,便看到傅踽行坐了起來,一只手撐著身子,低低的咳嗽了幾聲,這會就要下床。

"你別動。"林宛白立刻喊道。

他很聽話,這就不動了,又咳了兩聲,眉頭緊蹙,露出略有些痛苦的表情。

林宛白把手機放在一邊,走到門口,敲了敲門,說:"蓉姨,我換好了,傅踽行醒來,要喝水。"

下一秒,她就聽到開鎖的聲音,緊接著房門打開,蓉姨拿著準備好的水進來,遞給林宛白,她沒說話,但眼神表明了一切。

林宛白接過后,蓉姨又迅速的出去,又把房門關了起來。

林宛白苦笑,轉身走回床邊,把水遞給傅踽行,"你先躺下來,醫生快到了,你這身上的傷估計要重新弄一下,發燒發的那么突然,估計是傷口引起的。你自己受傷,也不知道注意一下?是故意用的苦肉計?"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伸手接杯子的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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