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川弄不明白,這林秦跟傅踽行之間究竟是個什么關系,傅踽行要不惜得罪別人去救人。
老大可以糊涂,但他們當助手的可不能這么糊涂。
眼下踽宛才在港城和澳城立穩了腳跟,在黎汀的干擾下,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關系網,這么一搞,不等于是將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烏有么?
袁家這邊的人都按兵不動,他們反倒先主動出擊,這也太沖動了點。
雖然真動起手來,他們也未必不是對手,可明明能夠避免的沖突,沒有任何好處的沖突,為什么要去做呢?
許川想了一下,就把這個事情合盤告訴了余之。
想著能夠商量出一個好辦法,余之讓他發了一份林秦的資料過去。
那頭一看,便知曉了傅踽行為什么這么異常。應該說,這不算異常,這是正常現象。
為了一個林宛白,傅踽行可以做任何事兒,要真的會怕得罪人,他也到不了今天這個位置。
只不過有句老話說的,打天下容易,守江山難。
到了現在,他的處事方式還是跟以前一樣,恐怕也有些不妥。更何況這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再這樣下去,首先會失去人心,再然后就會失去一切。
許川在電話那頭說:"現在該怎么辦?我是不建議這樣做,可老大很堅決。"
余之沉吟,這時候柯念進來,他迅速的掛斷了通話。包括電腦上的信息。
柯念揉著肩,"你做什么呢?叫你吃飯也不應。"
"沒什么,我這就來了。"
柯念探頭往電腦上瞧了一眼,"沒什么事兒吧?"
"能有什么事兒?"
"行哥那邊現在什么情況?"
"帶孩子呢。"
柯念笑了,"我還真是好奇,行哥帶孩子是什么樣的。這次的任務搞定以后,咱們過去瞧瞧?"
"到時候看吧,未必有那個時間。你可別忘了,JW除了行哥之外,現在是另一位管著。行哥現在,可是一心一意追求女人,其他事兒,他沒空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管。"
柯念聞言,不由的斂了笑,深深看他一眼,笑說:"你這是話里有話的意思啊,老溫做事挺靠譜的啊,組里的人信服他的很多,而且他也是組內的老人,當個二總管,有資格的。"
"他當然有這個資格,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他不但能夠當這個二總管,連老大的位置也能夠取而代之。"
"呸,這話不能隨便亂說。"
余之笑了下,說:"我隨便說說,你也不必當真。"
"我當然不會當真,也虧得你是在我這里說,要是落在別人耳朵里,跑老溫面前一說,有你好受的。"
"柯念,我是誰的人?"
柯念停頓一下。立刻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作為傅踽行直屬副手,就算這話傳到老溫耳朵里,也沒有權利對他動手。
余之說:"你看你的下意識,就說明了現在組內究竟誰更得人心了?"
柯念搖頭,"這就是習慣,本來老溫跟行哥就是平起平坐,一個內一個外,合作無間才能有今天JW的江湖地位,不管怎么說,行哥可是創始人,誰也不可能取代他的。"
"我也希望是這樣。"
柯念說:"這些都不是咱們該想的事兒,我相信行哥是有分寸的人,只要他出手去做的事兒,沒有一樣不成功的,我相信沒有人能夠取代他的位置。如果隨便能夠取代的話,早就取代了。"
他說著,上前一把勾住了余之的肩膀,"咱們只要按照行哥的吩咐做事,你想的這些都不是我們應該去想的事兒,你這個人啊,就是總愛多想,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余之側目看他,笑說:"是啊,我是想的太多,你是想的太少。"
"順其自然吧,瞻前顧后的,什么事兒都做不了,眼前這個日子,也還不錯啊,反正我暫時還不想改變。庸庸碌碌是一生,冒險刺激也是一生,我喜歡后者。"他笑嘻嘻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肩,"當然啦,你比我野心大的多,所以就想的比我多拉。"
兩人視線對上,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柯念便松開手,先出去了。
能進入JW的人,必然不會是傻白甜。
余之低眸看了眼手機,想了想,點開了信息,回復了許川,讓他按照傅踽行的意思辦事。
……
林宛白醒過來的時候,被人用吊機吊在半空,地面是未完成的施工場地。
她雙眼用黑色的布條蒙住,整個人被捆成木乃伊一樣,連掙扎都困難,繩子都捆到她脖子了。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她的頭發被吹的亂七八糟,人稍微動一動,就不停的晃。
腹部那一塊,掐的生疼,林宛白雖然什么都瞧不見,但隱約可以感覺到自己是被吊在空中,至于有多高,不確定了。
"人好像醒了嘛。"
不知道是誰在說話,緊跟著就有人把她往后拽,片刻的功夫,她就感覺有一雙手扣住了她的手臂,下一秒眼睛上蒙著的布條就被扯掉。
她睜開眼的瞬間,人就被猛地拋了出去,吊著她的繩子開始大幅度的蕩了起來。
林宛白一下子就看清了,自己被吊機掉到了與樓層同高的位置,沒有其他任何安全措施,只一根繩子吊著她。而綁她到這里的人,就在對面樓層內看著她。
因為是晚上,光線不好,她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臉。
再加上,整個人跟蕩秋千一樣在空中回蕩著,這高度,足夠讓她嚇尿。
隨便估摸一下,差不多有二十層那么高,馬路上的車子像玩具車一樣,城市喧囂,卻無人察覺到夜空里的林宛白。
幸好林宛白不恐高,不然的話,這會一定是要死了。
只是就算不恐高,眼下的情況,也足夠讓人嚇破膽子。林宛白止不住的驚叫,聲音自然是控不住了。
樓層內的人聽到這驚叫聲,都笑了起來,就這么蕩了一會,老何抬手,說:"把他拉回來。"
得了指令,站在樓層邊沿的人,抓了繩子,把人往回拉。
片刻,人就被拎了過來,讓她站在邊沿上。
林宛白站定,就聽到身邊的人流里流氣,道:"這人輕的跟娘們似得。"說著,那人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抬了起來。仔細敲了敲,"哎呦,還真是長得像個娘們,老大你瞧瞧。"
"要是個娘們,這事情就好辦咯。"
那邊坐著就兩人,一個林宛白認識,是老何。
另一個,她沒見過,但之前她把袁家的關系網都理清楚了,所以這人她也認識,是賀家如今的掌事。她也記得,同袁老爺子交好,后來因為一點私事兒兩家關系就疏離了,但那以后的各種宴會活動,兩家人的位置被分的很遠,誰也不知道當初兩家人是為了什么鬧不和,但大家都知道。
當年兩家老爺子在位置上的時候,兩人還是貌合神離的狀態,到了兒子手里,也算是相安無事,但再沒有任何交集,到了孫子輩,也就是現在掌事的這位,出了名的喜歡搞事兒。
他上位以后,兩家人已經大大小小出了不少矛盾了。
老何也是看準了這位小賀先生是個愛搞事兒的,就不怕事兒大,而且對袁家的事兒最感興趣。這不,一挑一個準。
再說了,在他眼里,林秦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沒有任何背景,就是簡歷漂亮,這樣的人拿捏起來最好,若是傅延川出面來管,顯得小氣,還不尊重長輩。
只要不鬧出人命,怎樣都行。
玩人的方式那么多,就看這小子皮有多硬了。
老何拿了旁邊的辣椒水,起身走到林宛白的跟前,"你也是個有骨氣的,我其實最喜歡有骨氣的人,而且我最喜歡的就是讓有骨氣的人彎腰。今個咱們就看看,你林秦的骨頭有多硬,我準備了很多游戲陪你一塊玩,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他笑了笑,沖著旁邊的人揚揚下巴示意。
那人一把抓起了林宛白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
她皺了下眉,看向老何,"前輩要玩游戲,我們當后輩的當然是要陪著的,就看前輩你能玩多大,只要不怕后果,我必然奉陪到底!"
"哎呦,還真是硬氣呢?行啊,那就玩唄,我有什么玩不起的呢?只要你敢,你夠膽子,我什么都能跟你玩。"他舉起手里的杯子,輕輕晃了晃,說:"先來一杯你爺爺秘制的辣椒水,保證你喜歡。"
說著,他的語氣驟然冷下來,說:"給我扒開他的眼睛。"
"別啊何老,我瞧著他這臉好看的緊,你這要是灌了眼睛,一會可不好看。"
"怎么?"
"這次咱們就灌嘴,一會等何老您玩開心了,能不能借我玩一天?我保證不把他玩壞。"
老何挑了下眉,嘖了一聲,"想不到你還好這一口?"
"我老豬一直男女通吃呢,何老您才知道啊?"
"得得得。"老何懶得同他說下去,把辣椒水遞了過去,就走開了。
這叫老豬的,還真是個豬頭,肥頭大耳不說,那鼻子是真的大,微微往上翹,比豬八戒還要丑。林宛白看了都想吐。
老豬的豬爪子在她臉上摸了一下,說:"小乖乖,乖乖的把嘴張開。你要是不乖乖的話,一會可是要受苦的哦。"
林宛白笑了笑,說:"要不,你幫我喝了?到時候我伺候你開心有點,怎么樣?"
"那不行,誰讓你得罪了何老。"
"我要是不得罪何老,你怎么能遇到我?"林宛白忍著惡心,繼續道:"我一會被他們玩的半死不活了,還怎么伺候你?"
老豬嘎嘎笑了起來,豬嘴在她的臉上猛地親了一口,說:"行行行,我去求求情試試看。"
他說著,把手里的辣椒水遞給了另一個人,而后走到了小賀先生和老何的面前,笑的諂媚,在老何跟前蹲下來,蹭了下鼻子,揚了揚下巴,說:"何老,跟你打個商量怎么樣?"
小賀先生已經看出來貓膩了,指間夾著雪茄,笑的聳肩,一腳踹了過去,說:"要你戒色,你又來了?因為你好色,你吃的苦頭還不夠,是不是?"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已經克制很多了呀,可這回真是個極品,比女人都好看,身上還香的嘞。不信您問何老啊。"
小賀先生往林宛白的方向看了眼,光線不好,看不太清楚。
老豬這會用腦袋擋了過去,"爺,您就別看了,別跟我搶嘛。"
小賀先生一巴掌拍了下去,"滾蛋!你當我跟你一樣?"
老豬又回到老何跟前,"要不這樣嘛,就當做是我老豬欠你的人情,往后有什么事兒,我老豬一定無條件答應你,這人就給我了唄。春宵一刻啊,天都黑了,該上床睡覺覺了呢。"
"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讓他乖啊。你要是能讓他聽話,怎么樣都成。"
"放心,以后是我老豬的人了,怎么能不聽你的話。往后你說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定不會再給你添堵。"
"姑且信了,今晚先給你,之后看效果,效果不行,連你一塊弄死。"
"行行行,必須的!"
老豬笑的開心,又看向小賀先生,"爺,您瞧何老都答應了,您不會讓我難受吧?"
"滾!"
話音未落,老豬已經撒腿跑過去,迅速的把林宛白身上的繩子解開,但是纏的太多,解開都廢了好些時候。
隨后,老豬就扛著林宛白乘了工程電梯下去了。
到了樓下,他已經迫不及待。丟上車就準備弄。
林宛白左右看了一圈,趁著他在解皮帶的時候,找準了時機,等著他皮帶抽離,眼疾手快下奪過他手里的皮帶,毫不猶豫罩著他的臉打了過去,順勢一腳踢在了他命根子上。
這一下沒有收力,她下了百分百的力氣,老豬一下子給打蒙了,又踢到要害,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雙手捂住命根子,嗷嗷的嚎叫。
林宛白迅速下車,四周圍沒有燈,地面不平。
然,這老豬也是吃素的。林宛白還沒跑開,大腿就被掐住,緊接著,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道,拽倒在了地上。
不管她怎么練,碰上練家子,她仍不是對手,更何況她現在的身手還沒達到季潔那樣的境界。
她只能投機取巧,硬碰硬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她沒有想到這豬頭的恢復力度那么快,不是說男人被踢到命根子,半點都緩不過來么?
老豬:"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真當我老豬,是豬腦子啊!"
林宛白是真的輕,老豬一只手就把她拎了回來,再次丟回了車上,并將她手里的皮帶奪了回來,二話不說先狠狠抽了她一皮帶,林宛白當然是要反抗的,她伸手去搶,手在抓緊,皮帶便狠狠的從她掌心抽出。
速度太快,力氣太大,她手掌幾乎蹭掉了一層皮。
林宛白顧不上疼,雙手扣住車門,用勁撐起身子,一腳踹了出去,罩著他的頭踹過去。
卻被他抓住了腳踝,人再次被摔在了地上。
地面不平,全是碎石頭,摔在上面疼的要命。林宛白一下子沒緩過來,下一刻,頭發就被拽住,老豬大概是發了火。手勁超大,拽著她的頭發,拉著她往旁邊漆黑的地方過去。
林宛白緩過來后,就開始反抗,但每一次都給他壓制。
無情碾壓,很快,人就被拽到了墻根下,老豬迅速上手,扯她的衣服。因為她不停的反抗,老豬不知道從哪兒搞了一條細細的繩子,把她的雙手捆住。
老豬將要上手的那一瞬,林宛白腦子里飛快的閃現了一段畫面,畫面里的她也是被人綁著,有三個男人想要欺辱她。
"老大,我這里有種藥,你要不要試試看?前兩天強子給我的,說是特別好用,一用上這女人就跟水似得,特別聽話。"
"是么?那就試試看唄,這么鬧騰卻也確實難啃。"
"行,我這就給她喂上。"
兩顆白色的藥丸塞進了她的嘴里,三個男人站在旁邊等著,等她的反應。
林宛白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這會老豬已經開始動手,就在她要魚死網破的時候,她看到幾個黑影閃過,朝著這邊過來,眨眼之間,老豬就被踢飛了。
那一腳帶風,林宛白雖然沒看清楚,但也能夠感覺到這一腳踢下去有多狠。
她想。可能是傅延川來救她了。
當下,她便稍稍松了一口氣,下一秒,人就被那黑影抗了起來,迅速的離開,
但已經來不及,因為剛才的動靜,小賀先生的人已經過來。
這些黑影來的人不多,但身手了得,一個傳一個,林宛白被傳到車上,車門關上,開車的人迅速駛離。
動作飛快,看起來訓練有素。
林宛白一聲不吭,趴在椅子上,屏氣斂神。
不知過了多久,開車的人告知她已經安全,林宛白才慢慢坐直了身子,轉頭往后看了一眼。
她什么也沒問,車子一路行駛,最后停在了她的單身公寓大門口。
"你到了。"
林宛白看了眼,有些猶豫,說:"那幫人會不會……"
"放心,你很安全。"
"好吧。"林宛白下了車,這人很快便開車走了。
林宛白沒有多做停留,迅速的上樓,回到家后,把門反鎖,又關上窗戶拉上窗簾,才坐回沙發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剛才不覺得,現在覺得渾身上下到處都疼,手掌心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攤開手,掌心到兩口很深的口子,正冒著血。
不看還好,一看到這傷口,她一點都忍不了了,感覺疼的頭皮都要炸開。
拿了藥箱,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就攤倒在了地上,看著頂上的吊燈,微微出神,心砰砰跳的很快,剛才慌亂之中跳出來的記憶,現在很清晰的印在腦子里。
她能感覺到當時自己的無助和絕望,所有的感受那么明確,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眼淚不知不覺從眼角滑落下來,此時此刻,心里蒙上了一層灰色。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傅延川不愿意告訴她全部。
也許她的那些記憶,有很大一部分是非常糟糕的。
確實,沒有一點心里準備,真的很難承受。
好累,真的好累。
林宛白閉上眼,整個人難受極了,像是被什么扼住了脖子,呼吸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門鈴響起,她猛地清醒過來,一下子坐起了身子,"誰?!"
沒有人回答,門鈴繼續響著,她吃力的起身。走過去,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看,沒看到人,她皺了皺眉,猶豫著要不要開的時候,門鈴又響了。
她開了一道鎖,留了一道,打開一條縫,往外看來看,"誰啊?"
"是我。"
透過縫隙,林宛白看到了傅踽行。
他穿著休閑的衣衫,手里拄著手杖,站在那里,也沒催她開門,只是透過門縫看了看她,說:"等了你一天。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我擔心你出了什么事兒,就找人查了你的地址,想來想去還是親自過來看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林宛白想了下,解開了最后一道鎖,讓他進來了。
"路上出了點小意外,不過幸好沒事。本來應該給你打個電話的,但是我手機丟了,一下子也沒想起來,抱歉了。"
門打開,林宛白站在門內,傅踽行站在門外。
一個沒讓,一個也沒要求進去。
傅踽行點點頭,目光克制的在她身上掃了一遍。見著她衣衫不整,臉頰紅腫,嘴角還裂了口子,正滲著血,右手手掌上的白色繃帶這會被血染紅。
他握著手杖的手緊了緊,薄唇微微抿著,默了一會,才用平靜的聲音,說:"你受傷了,不去醫院看看?"
"不要緊,都是小傷。"
話音落下,又是一陣沉默。
傅踽行沒有走的打算,腳步挪不動,眼睛也挪不開,"家里就你一個人?"
林宛白點頭,"是的。"
"有藥么?"
"有。"
"那要不然。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林宛白看他一眼,想了想,點了下頭,側開身讓他進來了。
幾分鐘后,兩人坐在沙發上,傅踽行仔細給她把傷口處理了一下,看血都止住了,也就沒有拉著她去醫院。
弄好手上的傷,又給她擦了擦嘴角的。
棉簽沾了酒精,輕輕的擦在傷口上,疼痛雙倍襲來。
林宛白下意識的緊握住了手,傅踽行眼疾手快,立刻握住了她受傷的那只手,說:"別握拳,抓著我吧。"
"不用,我不疼。"林宛白松開了手,一臉無謂的說。
傅踽行看著她微微濕潤的眼眶,"男人也會疼的,所以不需要害羞,疼就說好了。"
"不疼。"林宛白說。
傅踽行收了手,不忍再弄,放下棉簽。
沉默幾秒后,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傅踽行:"吃過東西了么?"
林宛白:"謝謝你的關心……"
兩人同時開口,同時收聲,互相看了一眼,林宛白笑了下,說:"沒吃,不過現在也沒胃口吃。多謝林總關心了,接下去估計都沒辦法跟林總談合作的事兒了。"
"沒事,你明天讓人拿意向書過來,這筆生意我本就屬意你們。"
"真的?那太好了,我這頓打,也算是值得了。"
"這話說的,好似是我找人打的你。"
"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
林宛白扯不了嘴,疼。
傅踽行坐了一會,起身,說:"好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些。"
"謝謝。"林宛白也跟著起來,把他送到門口,"林總再見。"
"嗯,你休息吧,不舒服的話,就去醫院。"
"嗯。"
林宛白點點頭。
傅踽行看了她一眼后,就轉身走向了電梯口,林宛白退回去,關上了門。
長長吐了口氣。
傅踽行走后不久,葉秋來敲門,給她拿了藥和吃的東西。
這來的時機還挺準的。
林宛白一邊吃面,一邊想她要是早來一會,就碰到傅踽行了,但她偏偏是等傅踽行來過以后再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
葉秋也不說話,就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吃面。
等她吃完,遞上紙巾,說:"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兒了。"
林宛白接過,擦了擦嘴,擦到傷口吸了口氣,眼淚水都要疼下來了,她五官皺攏,好一會才又松開,說:"傅先生說的?"
"是的,傅先生有事兒沒法過來,就吩咐我送東西來。"
"哦。"林宛白沒有深問。
葉秋說:"好了,時間也不早,你早些休息,明天不用去公司。放心,傅先生會給你討公道的。"
"嗯。"
……
施工地。
老何和小賀先生被捆成了麻花,吊在之前林宛白吊過的地方,兩個人哇啦哇啦叫的厲害。
老豬更慘,被揍的已經神志不清,跪在地上,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群黑衣人什么都沒留下,做完這一切之后就走了。
傅踽行的車子停在施工地邊上,他從車上下來,仰頭看著空中渺小的兩個人。
許川說:"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傅踽行說:"罪魁禍首還沒有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