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兒和宋金進了養殖場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五頭奶牛悠閑的或臥或立的吃著草,一派怡然自得的樣子。
山羊四處分散著,見有人來了,咩咩的直叫喚。
圈在雞圈的小雞也不敢示弱,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雖然稍顯吵鬧,可對于謝春兒來說,這些健健康康的成長著的家畜,是謝春兒往后不斷朝前,擴大生意的資本積累。
說實話能將謝家從一窮二白的地步發展到現在既開鋪子有弄養殖場的,謝春兒很是自豪。
能做到這種程度,也不枉自己多了那么多年的生活經驗了。
一旁的宋進,看著謝春兒沐浴在夕陽的余暉下,嘴角微抬,一臉微笑的看著養殖場的一切。
宋進好似也被謝春兒的好心情感染,心里暖洋洋的,沒有了半點的煩憂。
宋進隨著謝春兒的目光看著養殖場里的雞牛羊,不由嘆道:
“春兒妹妹,不容易啊。”
謝春兒聽宋進這樣說,笑道:“宋大哥何處此言啊。”
宋進看著眼前這個對他巧笑倩兮的女子。
小小的一個,才及自己的肩膀,想不到內里蘊藏這那般大的力量。
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里,春兒妹妹不僅讓謝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他們自個家也因為春兒妹妹的緣故,比以前好太多了。
現在爹爹每月有月銀,幫著春兒妹妹干活,爹爹也不胡思亂想,對生活有了盼頭,對瑤兒也更加的珍視。
而自己也沒有后顧之憂,可以安心讀書,一心考科舉。
這一切都是因為春兒妹妹的緣故,才讓一切有了這么好的結果。
再看看面前的養殖場,這么多的家畜,都是出自春兒妹妹的經營。
想起年初兩家遭遇的不幸,宋進自問自己。
如果是當初的自己遇上春兒的局面,宋進心想自己能做的怕是比不上春兒妹妹,恐怕自家就要倒了。
而春兒妹妹不僅將謝家從泥沼里拉出來了也幫了宋家。
看著這樣的謝春兒,這樣有能力的謝春兒,宋進心中是慚愧的。
春兒妹妹好似一處永遠無法掘盡的寶藏一般,總能帶給人數不盡的驚喜。
而自己也越發的越陷越深,目光忍不住的想要停放在春兒的身上。
心中的喜歡一點點的沉積加劇可他始終張不開口,心里酸澀難忍又飽嘗趨使。
他猶疑了,這么優秀的春兒妹妹,他一白身如何配的上春兒妹妹。
每至讀書困頓時總會想起春兒,是她鼓勵指使的自己往前不住的走。
他只愿盡心讀書,求的一身份,而能更加無掛礙無羞慚的站在春兒妹妹的身邊。
想到這兒的宋進,嘆著對謝春兒應到:
“無事,就是佩服春兒妹妹,佩服春兒妹妹憑著自己的力量硬生生將家里給撐了起來,而我家也多有受益,如今看春兒妹妹的養殖場已頗具規模,不忍贊嘆一聲,都是因為春兒妹妹付出的緣故,所以還望春兒妹妹勿怪。”
“哎,宋大哥此言差矣。我謝春兒若是沒宋大哥家的銀子,豈會走到今天,且這養殖場還有宋大哥你家的地的,宋大哥莫不是忘了?”
宋進被謝春兒這番話說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就他家當初給的一兩銀子,那里值當春兒妹妹如此說。
還有這地,春兒妹妹又不是白用,說到底,還是他們宋家占了便宜。
“春兒妹妹太心善了些。”
“好了,宋大哥,說這些做甚,你我倆家還需如此計較不成?”
“宋大哥,你看哪兒,好美!”
宋進順著謝春兒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只見天邊大片的赤金色火云朝著滿山翠正濃的翠屏山頂壓下去。
紅綠相交,天山相映,沖突中又隱有和諧。
好美的景色,難怪春兒妹妹如此驚異。
再看看春兒被火云映紅的雙眼,黑色的琉璃中倒影著赤金色,讓春兒平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不知如何形容的樣子。
一時間宋進看的有些癡了。
謝春兒感受到身旁少年郎傳來的熾熱的視線,心里也鬧騰騰的,可心里僅存的理智制止了給予反應,一時間強忍著回應的沖動,看著天邊的火云。
只是心到底亂了,雖眼睛盯著火云,可眼里的火云好似變成了宋進一般。
沒有了平日的溫潤孤直,而變成了一個身著火衣,若天上神人一般的少年人一般憑空向著自己走來。
一時間,兩人之間好似靜謐了,時空都停止了輪轉,一股微妙的氣息在兩人的身邊升騰而起,困綁著二人,看誰最先繳械投降。
不過,沒等多長時間,謝柱子的闖入打破了二人之間微妙的氛圍。
而宋進和謝春兒兩人都暗自松了口氣。
拍了拍胸脯,謝春兒嘆道,這是怎么了,怎么越是不想,反而腦海中老是繞不開宋大哥呢。
唉,想到這的謝春兒不由自主的將雙眼瞥向宋進。
好巧不巧,宋進這個時候也抬頭看了過來,兩道視線在空中相匯,引得兩人一下子漲紅了雙臉,趕緊將眼睛撇開。
而兩人砰砰直跳的心,好似訴說著兩人的不平靜。
走到謝春兒和宋進跟前的謝柱子,看著大郎和春兒滿臉羞紅的樣子,一時間好似回到了自己的青春年少。
心中嘆道:“春兒和大郎看這樣子,明明很登對嘛,不知道娘在擔心什么,還不如早早和宋家交換了庚貼,這樣就不怕什么流言不流言的了。”
“咳咳,咳咳。”
謝春兒聽到謝柱子的微咳聲,才醒了過來,不敢再看宋進,對著謝柱子道:“二叔,這圈里還得在打掃干凈些,對了二叔,每隔一段時間就用生石灰撲一遍,這個沒忘吧。”
“春兒,這個哪里能忘,你放心,春兒,還有件事情要同春兒你商量。”
謝春兒看著喝酒喝的鼻子有些發紅的謝柱子道:“哦?這么事情,二叔你說出來看看。”
謝柱子一聽心中松了口氣,現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和春兒丫頭說事情的時候,自己就緊張的很。
“春兒,是這樣的,你看養殖場家畜這么多,我還照顧三處院子,我這也忙不過來,春兒,真的不是二叔偷懶,是活真的有些多,春兒你看是不是再找個人來給我幫忙啊。”
謝春兒一聽,原來是這事情,她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呢,這她本來都已經打算好了該給養殖場顧人的事情,只是這幾天又是秦府老爺壽節,又是戲臺聽戲的,又沒機會來杏花村的,一來二去的便就忘了。
沒想到,今日謝柱子主動提了出來。
“二叔原來是這事兒,正要給二叔說呢,沒想到給耽擱了,二叔你可有合適的人推薦。”
謝柱子哪里有人推薦,雖然現在人緣看起來是好了些,可之前根本就沒人搭理他,就沒有相交頗深的人。
“還是春兒拿定主意吧。你說請誰就請誰,我聽你的。”
謝春兒略一深思,便想著杏花村的合適人選。
本來謝春兒初考慮人手的時候,就想到了王鐵匠家的傻兒子王草娃。
頭腦簡單,又有力氣,不會偷奸耍滑,最合適不過可是考慮到柱子的面子問題,最終謝春兒還是將王草娃給否了。
只得考慮杏花村的其他人家。
謝春兒算算自己和杏花村交往相交頗深的也就是王黑牛家和村長家,其他家嘛,說實話,謝春兒還真是不甚熟悉。
村長家南丁少,能干活的也就是趙楊兩兄弟。
趙楊有每日來往翠屏鎮和杏花村的牛車生意。
老二趙槐要和村長一塊下地,自然也就不合適了。
那剩下的也就只有王家了。
王家人多,男娃子也多,能干活的有不少,謝春兒略一沉吟,便對著謝柱子說:
“要不就大娃哥,二叔你看怎么行。”
大娃叔憨厚踏實,而王嬸子有又與謝家交情頗深。
選擇王大娃,也算是變相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大娃啊,挺好的后生,這娶了媳婦也就是大人了。”
謝柱子說完看了眼謝春兒道:“那我抽空去給大娃說說?”
“好,二叔你去說,過個兩三天再去,畢竟大娃哥才結婚,若二叔問了,大娃哥若不做的話,那就二叔自己看著辦,只要勤快,手腳麻利便好。”
謝春兒又是交代了幾句謝柱子幾件養殖場需要注意的事情,見謝柱子點頭應是,謝春兒才放了心。
雖然二叔現在看著是便好了還是要時時敲打的,要不然胡作非為,弄虛作假她謝春兒要哭都沒地哭。
還好,二叔還算聽話。
今天婚宴也參加了,酒席也吃了,家里的房子看了,養殖場也看了,。
謝春兒便和謝柱子告完辭,宋進帶著謝春兒楊氏二人才辭了杏花村,一行三人趕著天快擦黑才敢到錦春記。
到了錦春記,瑤兒已經躺在宋叔身邊睡得正香,謝望和冬娘還在廚房準備明天要用的食材。
有了謝春兒和楊氏的加入,明天的食材很快便就準備好了,眾人也忙了一天,也該歇息了。
“冬娘你快去睡吧今個兒我有事要與春兒說,你且先去睡吧不用等春兒,今晚春兒便和我老婆子睡。”
冬娘見楊氏這樣說,便就用謝春兒到完別,便就扶著肚子先去房里休息了。
到時一旁的謝春兒看著楊氏,不由得好奇奶奶還有什么話要同同她講,這般的嚴肅正式。
待將釵環褪盡,洗漱過后,謝春兒爬上炕,依偎在楊氏的懷中,笑著問道:“奶奶,怎么啦,你要給我說什么事情。”
楊氏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小丫頭,好似回到了春兒丫頭還小的時候,在自己身旁睡覺的樣子,想到那個時候,再看看春兒現在。
楊氏不由得感慨,時間過得真的快啊,轉眼間春兒丫頭都這么大了,大寶也大了。
看著這些孩子健健康康的長大,她就是現在去地底下見老頭子,也是無憾了。
可想到今日聽到的流言,杏花村那么多人談論,對春兒丫頭和大郎可不好。
這個事情也瞞不住,還是得告訴春兒一生,看春兒如何作響。
楊氏接著油燈撫了撫謝春兒披著的黑發,淡然有光澤,這就是她的孫女啊,轉眼都這么大了。
“春兒啊,你且細聽奶奶給你說,今天在王大娃的婚宴上,我聽見一些流言。”
聽楊氏說到這兒降頭抬起來,一臉好奇的看著楊氏。
楊氏看著呆愣的謝春兒,嚴肅到:“春兒村子里都在傳你和大郎已經互相交換了庚貼,已經訂了親,就差你們兩人出了孝期完婚了,村子里說的人多的很連你那個糊涂二叔都相信了。”
“啊,不會吧?,怎么會?”
楊氏看著一臉吃驚的謝春兒道:“春兒你說這個可怎么辦?若是被傳的廣了,你可怎么嫁人,大郎如何說媒。”
謝春兒見楊氏說的嚴重,心里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主意來。
真不知道這種事情怎么流傳的特別是古代,這種流言對女子名聲影響極大,說是殺人也不為過。
她現在可以無所謂,可是將宋大哥牽扯進來,可如何是好,這對宋大哥的影響可就大了,可得好好想辦法解決此事。
謝春兒稍稍沉思了一會兒,便道:“奶奶,沒事兒,這種事情已經在杏花村傳開了,咱們只要不認應該就沒事兒了,行的正坐的直,應該沒事兒,總不能咱們親自去給行杏花村挨家挨戶的去說吧。而且奶奶這個事情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總之離我和宋大哥出孝期,時間還早,咱們不若不管流言,這樣時間長了,說不定就沒人說了,反而咱們若是去辯駁,才有可能被人家時時給說道。”
“奶奶你看這樣如何。”
其實對于留言這種事情,冷處理是最好的,一開始不在乎,說不定流言的熱度也就降下去了。
反而你越是越發的在乎,反而給流言留下了生存空間。
楊氏見謝春兒這樣說,苦笑到:“春兒丫頭啊,你想的太簡單了,事情哪里有那么好解決。你且聽我細講。”
“春兒,現在不管,隨他去,你和大郎相看人家的時候,對方家里肯定派人打聽的,祖祖輩輩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了,何況你倆的謠言。”
“而且,春兒丫頭,雖說咱們院子砌墻了,大郎他們在前院,可到底不是一家人,別人豈會說出好話來,唉,當初來鎮子上的時候,都怪奶奶,應該給春兒好好說的沒想到遇到這種事。”
謝春兒見楊氏一臉苦悶,心里也有一些煩躁,便對著楊氏問道:“奶奶,那該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