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家繡鋪出來,孫若蘭將拿到手的玉冠交給聞雪放好,想起要送給那人,一張胖臉頓時有些羞紅。
“小姐,咱們現在回,還是再逛逛?”
孫若蘭想了想,好久都沒出來了,山里待的無聊,趁著這次機會,可得好好逛逛才是。
“回什么?你這丫頭這么好的機會不好好逛逛,難道回去聽爹爹教訓,我耳朵都快長繭了,你去把東西放馬車上去。”
“可是小姐老爺會不會....”
孫若蘭看著聞雪臉上的擔憂,笑道:
“你怕什么,天塌了,還有小姐我給你撐腰呢,去趕緊的,要不然我一個人去逛了,讓馬伯就在鎮子門口等咱們,不用跟著咱們,知道了嗎?”
聞雪無奈,只得聽從小姐吩咐。
孫若蘭好久沒有來鎮子上,此時出了山,把最重要的事情也辦好了,只覺渾身舒坦,有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感覺。
“小姐,你慢點,別又撞到人了”
“你這丫頭,在繡鋪那里是小姐我不小心,誰讓那小孩在門檻玩的,我走的急,又沒看見。”
“聞雪你就放心吧,這下不會了。”
聞雪看著小姐雄壯的身軀,雄赳赳氣昂昂的邁向街道,無法,只得跟上,老爺可千萬不要怪罪他啊。
“聞雪,你看這紙鳶好不好看?”
“聞雪,你看那個是什么?”
“聞雪.......”
兩人是一路走,一路買了好些個東西。
看著小姐頭上都浸出了汗珠,還一幅興高采烈的樣子,聞雪出聲問道:“小姐你不累啊。”
“不累,這才到哪兒,我餓了,走,去吃東西吧。”
聞雪聽言,心道一聲果然,除了逛,對于小姐來說吃也很重要,不過看著小姐的體型,她真為她們小姐的前途感到由衷的擔憂。
“對了,聞雪,剛才不是繡鋪老板說,東街新開了個小館,叫什么錦春記,聽說生意不錯,咱們去瞧瞧。”
兩人都快走出東街了,才瞧見錦春記,孫若雪抬頭一看牌匾:
“這不是爹爹寫的嗎?怎么爹爹從未告訴過我,還有,這鋪子怎么開這么偏的地方,害的咱們好找,走,進去瞧瞧,我倒要看看誰這么有本事兒,竟然能求來爹爹墨寶。”
孫若蘭和聞雪進了錦春記,見只有一個老婆子坐在店里打盹,除此之外,再就沒有人了。
孫若蘭心里嘀咕道,難不成那秦家繡鋪的老板誆騙自己不成,這也能叫生意好?
楊氏聽到動靜,睜開眼來,頓時嚇了一跳,她還從未見過身材這么魁梧的女子,可不是已經把店里歇業的牌子給掛上去了嗎,難不成沒看見?
突然想到這兒,楊氏想起,自己剛才開門透風,那牌子自然掛到了門內,在外面自然是看不見了,真的是老糊涂了。
連忙起身對著孫若蘭二人道:
“兩位姑娘,小店今日歇業,剛才老婆子把門打開,忘了把牌子換下位置,你看。”
孫若蘭看向楊氏指著的位置,果然有個今日歇業的牌子掛在門上,難怪這錦春記看上去這么冷清。
可來都來了,總要見見這能求得爹爹墨寶的人物。
“哦,沒事婆婆,我們找找老板,有事兒。”
楊氏一聽是找春兒的,可春兒平日里也沒有提起過和這樣的人相識啊,不過也不敢耽擱,害怕有什么事情,便就帶著孫若蘭二人去了后院。
“春兒,有人找。”
謝春兒剛想轉過和冬娘的沉重的話題,便聽到楊氏喊道有人找,趕緊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心中嘀咕,這個時候怎么會有人來。
待出了廚房門,謝春兒的目光就被那個魁梧的身影給吸引了,“怎么是你?”
“是你。”
聞雪也心生驚訝,她們和這位姑娘可真是有緣,沒想到她就是錦春記的老板。
孫若蘭見是在繡鋪見過的那位姑娘,忙上前道:
“原來是姑娘開的錦春記,今日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莫怪。”
楊氏見春兒認識這兩個姑娘,便放了心,“春兒那你和這兩位姑娘聊,我進廚房給冬娘幫忙。”
“哎,奶奶。”
謝春兒引著孫小姐坐在了石凳上,心中也有些好奇,她和這孫小姐也就是今天因為大寶的面人兒搭過幾句話而已,算不上認識,不知這位孫小姐來錦春記所謂何事。
孫若蘭見謝春兒臉上困惑,笑道:“聽鎮上開了家新館子,生意很好,就想過來瞧瞧,沒想到竟是姑娘開的,還未請教姑娘貴姓?”
“孫小姐,免貴姓謝,孫小姐叫我春兒便好,只是孫小姐來的不巧,今日正好歇業。”
“謝...春兒..,到和這錦春記相得益彰,那我便不客氣了,春兒,你也叫我若蘭吧。”說完,就親熱的拉起了謝春兒的手。
謝春兒被孫若蘭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嘴角抽抽,她只是客氣一下,這孫小姐怎么是個自來熟?
聞雪在一旁看著,心里也道,小姐也真是的。
這才認識人家謝老板多久,就這么拉著謝老板的手,沒看見人家謝老板很尷尬嗎?不由暗暗扶額,小姐可怎么辦哦,聞雪心底再次升起深深的無力感。
“春兒,咱們兩個可真是有緣,我久不上街就能碰到你,而且你鋪子的匾額還是我爹爹寫的呢。”
謝春兒聽到這兒,頓時大跌眼鏡,什么,孫...孫夫子的女兒,龍門府響當當的人物弄翠居士的女兒。
這么彪悍的嘛,屬實讓她驚訝,難道書香世家的女兒不應該是弱柳扶風,傷春悲秋的樣子嘛?
到孫若蘭這里,這畫風怎么突然有些不對,一時間竟讓謝春兒心生幻滅,久久無法醒來。
“春兒,春兒,你怎么發起呆了,是不是嚇到了,你給我說說你是怎么求的我爹爹的墨寶的,爹爹平日扣門的要死,你是咋求的,還有你啥時候認識我爹爹的?”
聽著孫若蘭這一長串的問題,謝春兒心里也苦笑不已,無奈道:
“實不相瞞,這匾額也是別人幫著求的,孫夫子我并未見過。”
“啊?”
聽謝春兒這樣說,孫若蘭倒是沒想到,還以為自家爹爹和春兒認識呢,原來不認識啊。
聞雪見小姐還想問下去,連忙輕輕推了小姐一下,這問題回去問老爺就好了,沒必要追著人家謝老板問下去啊,和審犯人似的。
孫若蘭感受到聞雪的動作,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便就沒有再問下去。
只是想到來了錦春記,沒有嘗嘗春兒的手藝,就回了山,豈不是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