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敬云回到鎮上,先是去和調查組人匯合,到傍晚才來到鎮政府的辦公區,看到秘書帶著五六個人進帶進自己的辦公室,原本凝重的彭渡家,臉上勉強露出一個笑臉。
該來的還是要來。
彭渡家雖然沒有跟傅敬云打過交道,但也聽說過他的名字,認識他本人,心中暗嘆一聲,迎了上去,說道:“傅組長,怎么也不說一聲,我好去接您。”
他是鎮上的書記,但在傅敬云面前也得小心翼翼。
調查組是直接由黨政成立的,權力非常大,不僅是能調查他自己,就算是市長,在他們面前也不能仗著自己的身份為所欲為。
每個在政人員都不喜歡看到自己這個團隊,傅敬云知道彭渡家只是客氣話,不以為意的笑笑說:“彭書記這么忙,就不勞煩了。”
彭渡家知道傅敬云什么意思,桃花鎮出了這么多事,自己不去處理,還有這種心情去管這些莫須有的禮節。
關于兩個村子的事情,確實是他自己做的不到位,這才導致桃花鎮出現這種現狀,他也無法反駁,心里苦笑一聲,笑著請傅敬云他們坐到沙發上,讓秘書給傅敬云他們每個人倒了茶,才回到正題上。
“傅組長,現在需要我怎么配合您?”
傅敬云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我們只是奉了上頭的命令,調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要論年齡,彭書記比我年長,你不用這么拘謹,你也知道,調查組年年都有,沒什么大問題。”
久居官位的彭渡家知道傅敬云是場面話,雖然他點頭答應,不過心里還是繃緊了那根弦。
在來桃花鎮之前,傅敬云他們已經把發生在鎮子的事情調查了出來,知道鎮子不僅只是兩個村子矛盾,還有其他的事情,例如宏光公司的事情。
這個鎮子確實需要好好整頓整頓。
“兩個村子的事情,先不急。”傅敬云頓了頓,看向彭書記接著說道:“聽說鎮上有宏光制藥公司,他們生產出來藥品鬧出人命,是不是?上面早就聽到風聲了,只是一直壓著,這次我下來,上頭特意提過。”
彭渡家哪能不知道這事,還是他讓人著手調查的,不過他所聽到的報告只是因為意外,他知道這件事情有蹊蹺,可能有人在背后做什么動作。
可是還沒等他調查清楚,兩個村子就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將這件事擱置了下來,這事情到現在還沒調查清楚。
他就知道市里派調查組下來,不可能只是調查兩個村子的事情,因為他們有這個權利,不僅在政治上,甚至商業上,只要他們覺得損害到民眾的財產和人身安全,他們就可以著手調查。
想到自己管理鎮子發生了這么多事,彭渡家也發苦,有氣無力地點頭說:“是的。”
本來傅敬云想詢問彭渡家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不過看到他那副模樣,傅敬云就知道他沒處理好,說道:“不管什么原因,為了避免再次出現藥品吃死人的事情,彭書記還是先把那間公司封了比較好,算是應急措施,這樣我回頭打報告,也好替彭書記說句話。”
“我這就去辦。”彭渡家本來也封了再去調查,不過在他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鎮政府里做事的人,有一大半都反對。
得人心者得天下,從事政治工作的人都知道,這才導致彭渡家沒有去那樣做。而現在是傅敬云要求他去做的,就算那些人反對也沒用,他就答應了下來。
“這件事等會兒再做。”彭渡家真的想在傅敬云面前表現自己做事的能力,心急掏出手機,卻被傅敬云給阻攔下來。
“現在時間也晚了,明天再說。”在彭渡家疑惑的目光中,傅敬云緩緩地說道:“除了這件事,明天還需要彭書記把兩個村子主事人叫到鎮上,配合我們的調查。”
“這個沒問題。”兩個村子的人這次都參與的械斗中,已經被帶到派出所,只要彭渡家一個電話,吳國華就會把人都到鎮上。
“對了。”傅敬云對彭渡家說道:“還有那個桃花溝的江小江,聽說這件事他也有關系,一并把他叫來。”
聽到傅敬云提到江小江的名字,原本苦著臉彭渡家一陣頭痛。
傅敬云能察覺到彭渡家情緒上的變化,他知道彭渡家和江小江之間肯定發生了矛盾,不過他接下來還有別的事情,覺得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他深深地看了彭渡家一眼,說:“那我們明天再說,我們就不打擾彭書記忙了,先告辭。”
彭渡家本來想著請傅敬云他們吃飯,算是為他們接風洗塵,不過被傅敬云給拒絕了,他也不能熱臉貼冷屁股,只好笑著送走傅敬云他們。
雖然傅敬云沒有一句話是責怪自己的意思,但彭渡家知道這次是在劫難逃,他失落的坐在茶桌前。
想到自己滿懷希望來到桃花鎮,可是到現在什么都沒做,而且還要面臨撤職,他心中不甘。
不行,要是這樣被撤職,我這張老臉還往哪擱,必須讓他們知道我的執行力。
彭渡家強打精神,先是讓人去把宏光公司給封了,接著再給吳國華和江小江打了電話,跟倆人說了傅敬云剛才說過的話。
做完這些,他才離開辦公室,他知道這樣做,也彌補不了什么,但他必須要嘗試。
傅敬云剛才心里想著所謂重要的事,就是因為寧震天讓他去看寧月,他此時已經帶著調查組的人到了藥膳閣。
先是給自己的這幾個組員開了包間,讓他們吃飯,他才離開包間,在景思甜的帶領下來到寧月的辦公室。
他看著身穿白色連衣裙坐在法式辦公椅上的寧月,微微彎腰說道:“大小姐,寧老爺子讓我向您問好。”
“我爺爺最近怎么樣?”寧月真的在乎自己的爺爺,原本一臉平淡的她臉上也露出關心的神色。
“他沒事,就是有些想你,大小姐,你有時間是該回去看看了。”傅敬云笑了笑,他在京城待了幾天,天天都聽到寧震天在念叨寧月,他耳朵都快磨出繭子。
我也想陪在他老人家的身邊,但為了那件事,我不得不離開。
在寧震天倒下的時候,寧月就挑起寧家的大梁,現在已然習慣,無論做任何事,都要考慮到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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