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邊吃邊聽著白銅川講著棉紡廠的情況。
原來,中北棉紡廠組建于建國前,最輝煌的時候職工四千多人。但是隨著改革開放,沿海紡織業逐漸發展起來,中北棉紡廠慢慢失去了優勢,導致現在職工工資發不出,工人下崗嚴重的局面。
“如果進行設備革新,更換最新的設備,需要投資多少錢?”
任清風點了支煙,慢慢吸著問了一句。
參加棉紡廠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餓死的駱駝比馬大。
中北是棉紡廠作為中部地區最大的棉紡廠,有技術人才作為支撐。如果進行設備革新,管理改進,不敢說擠進全國三甲,但是排進前五絕對可以。
聽到任清風問設備更新,白銅川心里一震。
棉紡廠之所以落后,設備落后是一個重要原因。自己做副廠長的時候,經常提議,趁著企業資金充裕進行設備改造,可惜,次次被駁回。現在做了廠長,可惜沒了資金。不過,投入早就算過,而且爛熟于心。
“大約四千萬左右。”
“哦!
任清風點著頭說。
“不滿白廠長,我之所以看中棉紡廠一是看中了他的技術工人,而是看中了他的棉花市場、銷售市場,三是看中了他處在中原中心位置,交通方便。現在棉紡廠的問題在于,一是設備陳舊,效率低,二是管理混亂,成本高。解決完這兩個問題,可以讓棉紡廠復活?上,你們沒了資金!
白銅川聽完任清風的話,放在嘴邊的筷子呆了幾秒鐘才緩過神。趕緊把嘴里的菜咽到肚子問。
“任總,你注意我們棉紡廠多久了?”
“如果我告訴你很久了,你信嗎?”
“信,怎么不信。你現在點出的問題,的確就是廠里的現狀。你都知道現狀,還讓我來干嘛?”
“考察你能不能勝任做我投資后廠長。”
周正聽著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對任清風另眼相看起來。
怪不得馮天昌也會和他叫好。
大家快結束的時候,包廂門被人有禮貌的敲開,走進一位穿著黑色西服、頭發焗的烏黑發亮的中年男子。
進門看著周正打了聲招呼。
“周副總經理。吆,這不是白銅川廠長嗎?你們兩個還為棉紡廠的事情動腦筋呢?我早就說過,你們操作一下,讓給我門長金集團得了。我們重新在市郊給他們找個地方建廠,把現在的廠址變成商品房,兩全其美,你們就是不答應。怎么樣?你們再考慮一下?”
“放屁!
白銅川看著男子訓斥著。
“金溪,別以為我不明白你們玩的什么把戲。你們這叫換地。如果棉紡廠的地用于房地產開發,至少拍出十個億。你現在就想拿著一個億,拿到棉紡廠的地,做夢!
真是好算盤。
聽完白銅川的話,任清風和馮天昌由衷的贊嘆,這家伙太會玩了。現在就是房地產掙錢,這要是按照他的規劃,絕對轉個十幾億。
“做夢?”
金溪冷冷一笑,掃了一眼白銅川說。
“白銅川,給你面子叫聲廠長,不給你面子,你連要飯的都不如。別以為自己又多么了不起,你現在不過是丐幫的幫主。為了生存到處乞討。告訴你,我要是完成這樁買賣,讓你們幾個頑固分子一個不留!
“金溪,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周正冷冷的說了一句。
今天金溪這小子怎么這么猖狂?難道傳言他找到了靠山是真的?
“我說話的態度?周副總經理。我說話的態度怎么了?我說話一直這樣。你們愛聽就愛聽,不愛聽就從這邊聽,從這邊冒!
說著,金溪形象的用手指著自己的左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耳朵。
馮天昌看著猖狂的金溪,氣憤的剛要說話,卻被任清風攔了下來。示意兩人誰也不要管。
看到周正紅漲著臉,不知道怎么說自己,金溪嘴巴一咧,高傲的說。
“周副經理,你放心。棉紡廠的事以后我也不會讓你為難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鵝,我是池塘里的癩蛤蟆,省的你說我吃天鵝肉。但是,棉紡廠的地肯定是我的了。而且,你還得乖乖的雙手送給我。哈哈哈。。。”
看著金溪出了包間,馮天昌這才看著任清風埋怨的問。
“清風,我剛才要說話你怎么不讓我說?要是你攔著,我肯定上去扇他兩巴掌,你看他那囂張的樣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養大的。”
“哥。沒感覺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到了很多東西?對下一步的競拍有很大幫助嗎?”
聽到任清風的話,馮天昌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笑著說。
“清風,有什么你就直說。給周副總經理和白廠長解解氣。你看他倆氣成什么樣了!
任清風看著喝悶酒的周副總經理和白銅川,笑著說。
“周副總經理、白廠長,你們沒感覺這是件好事嗎?”
“好事?”
兩人不解的同時問。
“我相信金溪的出現會讓我和哥的聯合競標變得簡單,因為除了我們,沒人會敢和他們抗衡。而且,聽他的意思,他已經找到一個可以讓他們穩勝的靠山,那么他們的準備絕對不會充分。如果讓他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你們說,他會不會很警惕?”
嗯?
聽完任清風的講話,兩人眼神閃過一絲亮光。
不錯,的確是這樣。
現在包廂里的聯盟已經成了暗,他們成了明。獲勝的把握更大了。
“清風,這件事情我們可就靠你和馮總翻身了!
“周副經理,你放心。我和清風肯定盡力而為!
馮天昌聽完任清風的分析,心里樂開了花。今晚真是雙喜臨門。
一次投資搞定,一個周正交好。
吃飯完,眾人各自回家休息。
回到別墅,任清風剛想進柳清瑤的臥室看看兒子,立刻被推了出來。
“聞聞你身上這身煙味,酒味,趕緊洗澡睡覺。還有,你和馮哥的聯合體如果勝出,我給你們做期節目。好好干,乖,姐姐看好你。”
柳清瑤說完,輕輕在他臉上拍了拍,鼓勵了一下。
直到一個星期后的棉紡廠拍賣現場,任清風和馮天昌組成的中北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才公開在視野里。
金溪看著拍賣大廳公告牌上的四家公司,三家是自己的。轉頭問秘書。
“中北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是誰的?你們沒有放出消息金菱集團控制這次拍賣?”
“放出去了!
秘書趕緊回答,接著請示說。
“中北投資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那拍賣的時候怎么舉牌?其他兩家要不要通知?”
“通知他們靜觀其變,一定要阻止這家公司中標。”
說著金溪走進了現場。
直到距離拍賣還有五分鐘的時候,金溪才看到進來兩個紅臉大漢,坐到了中北投資的位子上。
拍賣一開始,一切按照金溪設計的,只有他們三家輪番報價。
等金溪舉到一億兩千萬的時候,另外兩家放棄了舉牌。
“一億兩千萬第一次!
“一億兩千萬第二次!
“兩億!
莫老大舉牌直接喊了一句。
多少?兩億?
金溪不可思議的看著莫老大。
自己這邊的極限是一億五千萬,他們竟然直接喊了兩億?什么意思?跟?不跟?
“兩億第一次!
“兩億第二次。”
“兩億第三次。”
拍賣師故意放慢語速,看著毫無反應的金溪,最后無奈的落下了拍賣槌。無奈的說了一句。
“成交!
直到莫氏兄弟出了拍賣廳,金溪才從震驚中醒了過來。
“金總,金總!
秘書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金總個屁!
金溪說著甩了秘書一巴掌,狠狠的說。
“給我查查,中投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