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景如畫蹙眉,與葉無天對視一眼,隨即又看向那名工人,“什么條件?”
那名工人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這個事兒,就得您親自問翟總了,我一個當工人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從工人的臉上,葉無天看出來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用想,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翟總在哪兒呢?”景如畫問。
那名工人指了指遠處:“景董,翟總就在最里面那間辦公室。”
“好。”
“我去找他。”
景如畫秀眉緊皺,與葉無天一起,朝著工棚那邊走過去。
工地已經基本上都荒廢了。
這片工地是要建成一個自動現代化的大型醫院,這是景如畫未來規劃版圖之中,最后一塊拼圖。
從藥材基地,到制藥公司,再到藥房連鎖,最后就是醫院!
醫藥產業一條龍,把利潤壓到最低,這樣一來,便可以真正的惠及全體老百姓。
工地開工以來,一直都是由蓬勃建筑工程公司承保的。
而負責這個項目的正是蓬勃建筑工程公司的翟總。
景如畫與他見過兩面,并沒有太多的交集,第一面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翟總色米米的,不像是個好人。
所以,后續就盡量少見面。
一是他出錢。
二是他們出人。
雙方只是合作關系。
沒有必要走得那么近。
“翟總,工地怎么停工了?”景如畫問。
翟總一身西裝打扮,與工地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他雙臉泛紅,顯然是剛喝過酒。
葉無天瞥了一眼,工地設的臨時辦公室里面,桌子上有酒,還有花生米,另外還有兩個紋身男,此刻正充滿敵意地看著葉無天。
翟天啟打了個酒嗝。
熏得景如畫皺了皺鼻子。
“景董,這工人們也不是鐵打的,總是需要休息的,我給他們放幾天假沒毛病吧?”翟天啟冷笑道。
景如畫道:“翟總,工人們累了,需要休息,這我能理解,可是上個星期你們不是剛休息完嗎?”
翟天啟冷哼道:“怎么?上個星期休息完了,這個星期我們還想休息,不讓嗎?”
“就是,不讓嗎?”辦公室里其他兩個男子冷冷道。
景如畫鄭重其事道:“翟總,我們是有工期的,像你們這么干,工期之前肯定完不了工。”
“完不了工,關我屁事!”翟天啟拿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景如畫覺得頭疼,手扶額頭,“這樣吧,翟總,你就跟我直說吧,到底需要什么條件,你們才能開工?”
翟天啟笑了,把手向景如畫的香肩伸去,臉上滿是邪意。
“翟總,請你自重!”景如畫躲開翟天啟。
葉無天皺起眉頭,看來今天又有人想要打臉了。
翟天啟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景董,我覺得你有必要清醒地認識一下,你雖然是貴為天畫公司董事長,但你是省府的新來者。”
“要想在這里站穩腳跟,可沒那么容易,就好比這工程!”
“這么跟你說吧,不是我跟你吹,現在省府臨江所有工程隊,我都能說上話,我翟天啟若是不想給你干,臨江就沒有工程隊敢給你們干!”
“我話說的再清楚一點吧,就是說,你這個醫院能不能蓋起來,我說了算!”
“你到底想怎么樣?”景如畫質問。
翟天啟淡淡一笑:“好說,只要你答應今晚陪我睡一宿,伺候好了我,我不但立馬讓工程隊回來干活,我還可以在工期到來之前完成,怎么樣?很合理吧?”
說了一大堆,還不是覬覦景如畫的美貌。
“這不可能,你就別癡線妄想了!”景如畫冷著臉道。
“那我就沒辦法了,到點了,老子該回去喝酒了。”翟天啟頭枕雙手,朝著屋子里走去。
臉上滿是幸災樂禍。
景如畫也是急得不行,貝齒緊咬紅唇,醫院這個項目所有手續都已經審批下來了,就等著高樓平地起。
醫院就可以投入運作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又來了這么一出。
“翟總,你難道就不怕我找你們董事長嗎?”景如畫道。
翟天啟笑道:“隨便。”
屋子里其中一名紋身男嗤笑道:“大美妞,你還不知道呢吧?我們蓬勃建筑工程公司的董事長那就是我們翟總的親爸爸,你說他會聽翟總的?還是聽你的?”
“就是啊,大美妞,跟我們翟總睡覺,你不虧,外面排隊想跟我們翟總睡覺的女人,有都是。只要我們翟總一發話,立馬就會有人主動送上門,今天我們翟總看上你,那可是你的福分。”
另外一個紋身男同樣嗤笑不已。
滿嘴噴糞!
葉無天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景如畫注意到了,生怕他動手,連忙把他拉到一旁,沖他搖頭。
“無天,你別亂來,我就不信臨江這么大,沒了蓬勃建筑工程公司,咱們的工程就干不了了?”
景如畫安撫玩葉無天,便開始打電話,四處尋找工程車。
“喂?對對對,是我,我是景如畫,是這樣的,我問一下工程……”
“不好意思,景董,您跟我談別的都行,但工程不好意思,我們幫不了您!”
“李總,那個工程……”
“景董,我們也幫不了您!”
“馬總……”
“景董,實在抱歉,我們工程隊雖然暫時沒活,但是不敢幫忙干,主要是怕……算了還是不說了。”
“馬總,您就告訴我唄?你到底有什么難處?是錢嗎?還是別的什么?”
“唉,景董,我看你人挺好的,就實話告訴你吧,是蓬勃建筑工程公司發的話,不讓我們給您干,不然就從源頭上把我們的材料切斷,我也只能說這么多了,您有時間打電話,不如去找找蓬勃建筑工程公司,求求情。對了,景董,您千萬別說是我說的,那個什么,我就先掛斷了……”
“……”
景如畫打了一圈電話,沒有一家建筑公司愿意接盤的,而且他們基本上都統一口徑,說是遭受到蓬勃建筑工程公司的威脅。
“無天,看來是真的沒辦法了!”景如畫嘆了口氣。
翟天啟幸災樂禍地走出來,嘴里還叼著一根煙。
“景董,我跟你說什么來著?不是我吹牛,如果我不發話,臨江就沒有人敢給你干活,除非他們公司不想敢下去了。”
“翟總說得對,他爸爸可不光是搞建筑公司的,原材料那邊,也是翟總的爸爸說的算。”其中一名紋身男冷冷道。
另外一個紋身男也跟了出來。
“只要翟總的爸爸一發話,不給某個建筑公司提供材料,那么那個建筑公司立馬就得倒閉。大美妞,你現在知道,為什么他們都不愿意幫你了吧?聽我一句勸,就答應跟我們翟總睡一覺!反正你跟這個廢物睡也是睡!”
葉無天的忍耐是有底線的,雖然景如畫囑咐他了,不讓他亂發脾氣,但眼前這些人顯然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蓬勃建筑工程公司吧?”
“我現在就讓你們董事長親自過來,跪在我面前解釋!”
葉無天語不驚人死不休道。